“老祖呢?”蘇一平靜下了心神,推開房門只見鐘言背對著她面窗而立。
手里還把玩著一只青翠的玉盞。
看起來圓潤可愛,好似價值不菲。
不過卻是沒有了蘇染的身影。
聽著她問話,鐘言才轉過身來,卻沒有要放下那件把玩的物件,“被丘家的人請走了!”
“請走了?你讓她自己走的?”蘇一滿面焦慮,“她身子才剛剛好。”
視線落在鐘言的手上,“你這是做什么?”
“這東西不是你們的嗎?”
蘇一搖了搖頭。
鐘言唇角一側微微勾起,聲音卻是溫潤好聽,“這東西是一枚靈器,用它來盛水可以讓人延年益壽,甚至可以滋補靈力。”
“竟有這樣的好東西?”蘇一有些不可置信,“我從未見老祖把玩過?”
她自小跟隨蘇老祖,蘇家家道中落,好些靈器一類的物件早已不見。
鐘言嗯了一聲,將東西放在桌上。
“我看見謝家的人了,和丘家一起。”
“什么?不行!”蘇一忙又回頭往外跑,可剛打開房門就見蘇老祖已經站在外面了。
她的氣色不是很好。
身后竟還跟著兩個人,一個青衣道袍,似是眼熟,另一個就是謝昉了。
“謝昉!你還敢到這里來?”蘇一不客氣地道。
她的修為雖比謝昉差了一些,但是二人年齡相仿,說話也沒有什么顧忌。
謝昉一直板著臉,見到她冷哼了一聲,“我勸你,還是乖乖讓你們家老祖早點做出決定。不然東南宗那邊未必還有你們蘇家。”
“你這話什么意思?”蘇一瞪圓了眼睛。
“字面的意思!”謝昉的話音未落,就被蘇染重重的一掌給嚇了一跳。
“謝昉你告訴謝家,若是我蘇家的人少一根汗毛。我都不會放過你們謝家的!”蘇染的聲音里因怒氣攜帶上一股威壓,壓得謝昉一個趔趄匍匐在了地上。
正摔在鐘言的腳下。
锃亮的皮鞋,不著痕跡的往一旁挪了挪。
仿佛怕被他弄臟了。
頓時謝昉的臉越發的難看了。
“蘇老祖,我們丘家是誠心誠意。無論是你孫女的下落,還是你外孫女的安危。我西北丘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甚至就是謝家在東南宗有需要丘家幫助的,丘家也不在話下。但是……”他頓了頓,“若是你冥頑不靈,不交出青龍令。我們丘家也只能做一回小人了。”
青龍令?
這下不僅是蘇一,就是鐘言也抬頭看向了上首的二人。
當初在劉家莊的廢墟,蘇老祖就得了這個東西。
那時丘家的人也去了。
沒想到竟是這廝,難怪覺得他眼熟呢。
蘇一率先不干了,在綠水寨,她可是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的。
雖不知道那是什么寶貝,可能夠號令陰司的判官和陰將的肯定是好東西。
現在丘家竟無緣無故的讓他們家老祖交出來。
簡直是欺人太甚。
“憑什么?丘家雖然在西北尊大,可我們也是靈異分局請來的。到時候鬧下來肯定靈異總局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管的。”蘇一氣呼呼地道。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有些焦頭爛額。
她如此厲聲厲語。
丘家那位仙者臉上也帶出了一絲薄怒,“兀自小輩,還以為我等貪圖你們老祖的法器嗎?青龍令本來就是我祖上之物。它……”
話頭說到半截就住了,視線看向蘇染道,“蘇老祖,要是沒有我們丘家幫忙。你們想出了這大西北都困難呀。”
他說著瞥了一眼地上的謝昉,“不妨告訴你,這位謝賢侄已經布置下天羅地網,就是要你們的命呢。識時務者為俊杰,何必如此拗著呢?再說你還能得到一個關于你重孫女的消息不好嗎?”
“丘……仙師!”謝昉結結巴巴地道,他完全沒有想到,為了表示誠意和對方和盤托出。
丘家竟用來討好蘇家的人了。
他額頭上冷汗淋漓,雖說謝不怕蘇家。
可蘇染這個老怪物邪門的很,萬一使什么陰招就不好了。
對于謝家的人想要留下她,蘇染早就知道。
當初綠水寨的半山腰那伙黑衣人就是他們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了,謝昉竟還不死心。
“丘仙師,這青龍令不是我不交,實在是乃是故人所傳。”蘇染看向對方目光灼灼,自小她就有懂得一個道理。
若是別人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么,你越是縱容,他就越是得寸進尺。
蘇家是她的軟肋不假。
可丘家想憑著這個就來要挾她。
她蘇染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只是……她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青筋暴起,體內的陰陽珠也緩緩地滾動了起來。
強大的磁場一下子就布滿了整個房間。
“蘇染!你……”
“丘仙師,我要是自爆,你說會是怎么樣呢?當日劉家莊的石碑你也看過了。我能從那樣的人手下活著出來,你覺得對付你,我有幾分把握?”
“你威脅我?”
“丘仙師不也是一樣嗎?”蘇染瞪向對方。
早就聽說西北丘家有兩任族長,一位專門處理庶務,另一位則是負責丘家的大事。
沒想到這位丘仙師都已是地仙的等級了,竟還會插手。
這越發的讓蘇染覺得青龍令不同尋常。
雙方劍拔弩張。
除了鐘言還算是閑適之外,其余人皆是戰戰兢兢。
尤其是謝昉帶來的那些子弟。
忽得就在這個時候聽一道聲音傳來,“和氣生財,大家何必如此呢。”
這聲音慵懶至極。
旁人倒是還沒有什么反應。
蘇染和那位丘仙師面色就是一變。
看來對方是傳音給她二人。
只是鐘言的耳朵微動,就聽那人咦了一聲,“你這小子竟能聽到我說話?”
他這傳音雖未特意加持,可神魂不夠強大者,根本無法注意到。
鐘言瞇著眼不說話。
向來噙著笑意的臉龐,顯得有幾分嚴肅。
不過那人倒是沒有多在他身上停留,反倒是繼續道,“蘇染,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若是聽我的,我便讓這丘云壑喊你一聲奶奶,也未嘗不可呢。”
這話像是玩笑,卻又帶著幾分的揶揄。
頓時那位丘天師的臉紫漲了起來,半晌才道,“丘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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