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倒是謹慎！不錯，老朽也是前幾天才從城外回來的。早在四十年前我就搬出了這煙城。要不是小二少爺有恩于老朽。我便是死也不會在踏入這里一步。”那老者說道，“如今也是年紀大了，這把年紀要是能夠給子孫后代多賺一筆，就是死也值得了。這話，想來前輩比我深有體會。”

蘇染點點頭。

為人尊長者，總是要為子孫后代計深遠。

即便她再不舍得，也要為蘇家的子孫掃清障礙，讓他們能夠給后顧無憂地出去闖蕩。

幾個說話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宅子前面。

這宅子是傳統的四合院，大門就鑲嵌在朝南的一排房子的東南角上。

不過眼下這門匾上還掛著白乎乎的挽布和白色的花圈沒有摘走。

“真是晦氣！”

蘇鐵蹙了蹙眉看向老者道，“您就讓我們住在這里？”

蘇染也是遲疑地看向那老者。

那老者微微搖頭，“想要進入孫家的主宅，我們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就是孫家世代的家仆，他的父親那一輩還當過孫家的管家呢。說起來，他們知道的說不定比我還多。”

“可這分明才死了人。”蘇二說道，雖說他們不忌諱。

可出門遇白事，總不是什么好事。

“想來是這家人家有什么難處，孫老先生才故意帶我們來的吧？”蘇染微微偏頭看向一側的那老者。

那老者頷首，笑道，“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這戶人家是我的世交，因為都是孫家的奴才。倒是有幾分聯絡，要不然二少爺不會找上我。不過他們家最近才出了一些事情。如今老兩口心都吊著不知道能不能履約了。”

“總是要試一試。”蘇染的視線落在一旁不斷晃動的白色布條。

“那我就敲門了。”老者恭敬地道。

蘇染點頭，又示意蘇鐵上前幫忙。

大約拍了五分鐘的大門，就有人應聲了，不過那聲音有些飄。

是個年輕人的。

蘇鐵等人倒是未覺得什么，反倒是那老者臉色有些蒼白。

“蘇前輩，您可要救救我呀。”那老者雖強裝鎮定，但是微抖的身子泄露了他此刻的慌張。

“怎么回事？”蘇染雖覺得這戶人家的白布和白紙掛得有些反向，倒是并未覺得有什么異樣。

“方……方才。”那老者哆哆嗦嗦地道，“那聲音就是我這老友的兒子呀。”

“他兒子怎么了？大白天的莫非還見鬼了不成？”蘇二在一旁說道，“有我們家老祖在，您老人家就不要太多擔心了。”

說話間，那扇厚重的木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立刻有一陣涼風從里面吹了出來，來開門的是個年紀五六十的老頭，不過面色蒼白，眼下青重泛黑，額角處更是青黑之氣籠罩。

這分明是鬼纏身的征兆。

“是你？你怎么來了？先前的約定恐怕是不能做數了。老哥哥還是快點回去吧。”那開門的老頭一眼就看見了帶領蘇染等人的孫老先生。

眼中更是帶著急色恨不得讓孫老先生立刻離開，可似乎又顧忌著什么，不好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