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孫家的人,屋里就只剩下了蘇染和蘇鏡。
見蘇鏡一臉的不解,蘇染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會讓蘇二和蘇鐵去處理這樣的小事?”
“是!孫家這般使喚我們天師,未免有點太不尊重人。”
“蘇鏡,你以為現在是什么時候?天師莫非就比常人高一等了嗎?”蘇染的瞳孔有些放空,蘇鏡順著她的視線只看到一片高低的墻垣,卻不知道他們家老祖在想什么。
可數百年來,天師一直備受人們尊重。
蘇鏡也難以免俗,聽到蘇染這樣問,心中微觸,半晌才道,“蘇鏡受教了,只是以老祖如今的修為,今日不該……”
“不該昏過去對嗎?”蘇染背對著他,“你是想問那到底是什么寶物吧?竟然有這樣的威力,一下子解決了怨纏,還能瞬間吸干人的元力。”
“是蘇鏡不該多嘴。”
被蘇染一語說破心思,蘇鏡有些忐忑不安,“蘇鏡不該擅自窺測老祖的寶物,更不該不識抬舉。”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令蘇染轉過身來。
她一直以來都想與蘇家的子孫們成為并肩作戰一起走向光輝大道的戰友,而不是像前番一般小輩們尊敬仰慕討好于她。
為了她更甚至不惜犧牲上百的修士就為奪一株千年天火靈芝。
以至于到最后整個蘇家就剩下她一個人。
“起來吧!蘇鏡,蘇家的飛騰還要靠你們這些后輩。老祖我的一切早晚是要給你們的。”
“老祖!”
“不怕告訴你,那東西是我的血。”
“血?”蘇鏡瞪大了眼睛,天師會用自己的鮮血來除魔衛道的不在少數,尤其是遇到強悍的對手的時候,精血可以實現數倍的威力。
可卻從未見過一個如他們家老祖一般。
“不錯,只不過我這鮮血與常人不同,是被詛咒的!”
“被,被詛咒?那,那還能破解嗎?”蘇鏡有些恍惚,一時之間腦海里就過了數種可能。
難怪當年老祖會突然閉關,身子更是突然破敗下來,竟是被人詛咒了。
看著蘇鏡失魂落魄,蘇染一眼就知道他想多了,安慰道,“也許能吧,不過我暫時還沒有破解的方法。唯一慶幸的是沒有遺傳給子孫后代。”
蘇染的眼神很迷茫,她自詡記憶力超群,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了然于心。
可從什么時候,怎么被人詛咒的,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也不像是天師的書籍里所說的那些常見的咒術。
“那,那族長知道嗎?”蘇鏡的聲音有些哽咽,那樣子竟是比蘇染還要難過。
蘇染也是第一次見人這么擔憂她,尤其對方還是個剛硬的漢子,心里暖暖的,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
“除了你,還沒有人知道。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替老祖保守秘密的,對吧?”
蘇染循循善誘。
蘇鏡用力的點頭,“蘇鏡一定不會老祖的期望,也一定會想辦法給老祖解除詛咒的。”
看著他出了門,蘇染的識海內就是一陣劇痛。
她慌忙盤膝坐下,就聽到里面叫囂的聲音,“沒想到你也有弱點,蘇染,你還真以為憑個毛頭小子能夠給你解除詛咒?別做夢了。還不弱放我出去,我們早早合作。相信憑我的能力一定能夠替你找到根源,到時候你也不必死,我也能活著。如何?”
這聲音像是激怒了蘇染。
蘇染冷哼一聲,“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爬蟲?離開本君,你可什么都不是!”
前世她助她化作黑蛟都沒有解除這血脈里的詛咒,就憑她現在連化形能力都沒有的樣子?
蘇染心中冷笑。
卻也不得不佩服殷皎這見縫插針的本事。
這若是她閱歷不夠豐富,說不定就要被她給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染腰間的玉牌忽然亮了亮。
對方的聲音十分的急切,“是老祖嗎?我是蘇一。我已經帶著那只山魈趕到煙城了。現在這里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也聯系不上你們。我該去哪里找你們?”
“孫家!”蘇染剛剛吐出這幾個字。
玉牌上的亮度忽然就黯了下去。
這種東西是她仿照前世所煉制的一種傳音符,不過只煉制出了一枚。
便又著人煉制了一些符篆,給了親近的人使用。
這些符篆的消耗速度極快,蘇染更是沒有辦法隨意地聯系上他們的。
“但愿她能夠順利的找到這里。”
蘇染望著煙城上空的天,神色卻是難得的凝重。
蘇一做事倒是穩重,只是她自從去過十八層之后,身體極易招惹邪佞。
好在那只山魈還在,看樣子那東西似乎還與這里吳家的關系匪淺。
京都,孫家別院。
短短幾日,孫家的就接連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孫家二少爺孫冕坐在廳內,一臉焦急地望著門外的雕花小路。
旁邊一個人則是捧著一杯茶,那手雖是看似輕盈的撇著茶葉沫子,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凝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路上才急匆匆的跑來一個年輕人。
他穿得并不起眼,卻是干凈利索。
面容剛毅忠厚。
見他走來,孫冕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旁邊陪同的幾位也都及時的停止了手頭上的事情。
“二少爺!”
那人進屋還沒有行完禮,就被孫冕拉住了手,“怎么樣?”
“蘇家的人確實是進了煙城了,現在煙城只能進不能出。就連附近也沒有信號,我們的人進去了一部分,卻也很快就沒了消息。我又順道去了一趟蘇家老宅。并沒有聽到他們家老祖回來的消息。”
這后生一連串的說幾件事。
孫冕的表情變了又變,“就沒有一點辦法聯系上他們嗎?”
那后生搖搖頭。
“這可如何是好,老爺子病重,就是想要見她呢。”
“現在大房那邊鬧騰的這么厲害,死了這么多人……”
“休要胡說,若真是大哥殺得人。警察局能不管嗎?肯定是另有玄機,我相信大哥不是那樣的人的。”
屋子里議論紛紛,隨著孫冕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是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點了啞穴,這幾日宅子里的事情確實是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
“好了,孫明你下去吧?怎么?你還有事?”孫冕抬頭看著不動的年輕人,臉色隱隱有些不悅。
孫明咬了咬牙道,“二少爺,老爺子病得這么重。蘇老祖留下來的那位鐘神醫就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