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鳳最近累的夠嗆,也遇上點不太開心的事兒,叫人搶兩活兒,人家說她年紀大,又看她是個女的,覺得她干活肯定慢就和公司說了什么,公司把她給換了。
一大早起來和譚宗慶叨叨這事兒。
搶活兒就意味著少賺錢。
她這一年都算計好了,肯定有二十萬要入賬的,現在她有點擔心。
譚宗慶安慰她,“那錢都是有數的,你著急上火能有什么用,咱家現在不欠饑荒了也別有那么大的壓力,以后我少折騰,反正我是干什么賠什么,等天暖一暖的,我跟人跑船去,一年怎么樣也能有十多萬。”
家里的房子也該翻翻新了,這將來兩女兒要嫁人,婆家的人來家里一看,那多丟人。
顧長鳳點頭:“我也寬慰自己,不讓自己上火。”
“那就對了,生場病不劃算,錢沒賺到再搭進去點,有些時候你就得學學二美,凡事過了就忘,別太在意了。”
老二那孩子可鬼,鬼道的很。
兩口子有商有量的。
二美到學校才發現自己少了本書,估計落火車上了。
那怎么找,丟就丟了吧。
第二節課課間,學校有硬性規定要求高三的學生必須出課間操。
“二美。”
同學喊二美。
二美是領操。
她和大美說的不是假話,二美在學校的人緣兒特別好,別看成績一般般但老師就是喜歡她,學校領導那里都能叫出來她名字呢。
課間準備。
高三的時間寶貴的很,但高三的學生也是真累,學校也是想盡了辦法讓高三的孩子能活動活動身體。
徐建熹的頭發早就恢復如初了。
依舊還是過去的樣子。
車停在學校門口,司機問他:“徐先生,要我給送過去嗎?”
徐建熹搖頭:“你在這里等我。”
“好的徐先生。”
推開車門,下了車。
二美那書上寫了班級,徐建熹想找她不是太難。
學校的大門關著,他進不去,只能走到門口的保安室。
敲了敲大門口那小窗戶,微微彎下腰看向里面。
小窗戶唰地一聲被拉了開。
“有什么事兒?”可真是個精致的人啊,沒見過這樣的人,和滿大街的人就是不一樣。
徐建熹提了提,保安很快就放行了。
這學生忘記帶東西,家長給送的不在少數,徐建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保安以為是家里人也沒提醒他要怎么上樓,這學校徐建熹也確實第一次來,他進了教學樓頓了幾秒。
外面保安室的大爺還在想呢,哪個孩子的哥哥啊,長得真材料啊!
小伙兒真俊兒!
有老師抱著文件從樓上下來,見一樓站著個一看就是陌生人的人。
“找誰?”
“我找9班的譚元元。”
“往前看,操場最前面領操的那個。”
女老師指了指抱著文件就走了。
徐建熹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說:“謝謝。”
二美這一看就是屬于那種肢體很協調的小女生,后面的人做的稀里嘩啦,她在前面認認真真領操,步步到位,徐建熹就想起來了她那天晚上在火車站跳廣場舞的事兒。
一群大爺大媽當中,太顯眼了。
老年人和小姑娘跳出來的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青春、火熱、奔放!
他一直等到課間操結束。
二美感覺好像有人一直看她,扭頭去看四周。
頂著滿腦門的汗,沖著他跑了過來。
二美:“你怎么來我學校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哪個學校?
徐建熹:“你的書掉車上了。”
二美笑著接了過來,吐吐舌頭敲了自己的頭一記:“我以為和帽子一樣的下場呢,感謝感謝大救星!”汗亮晶晶的貼在額頭上,滿臉閃閃發亮。
其實依著他看是有些顯得不太干凈的,但耀眼。
“世界這么大,還能讓你找到我,謝謝謝謝!”問出好奇:“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書上寫了。”
二美雙手合十搓著手道謝。
“去上課吧。”徐建熹見操場上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提醒了她一句。
二美因為運動的關系,小臉蛋紅紅的,一見果然,自己就說兩句的功夫,差不多都回教室了,趕緊往教室方向跑,跑到樓口轉頭對著他笑,揮了揮手,轉過身蹦蹦跳跳進了樓里。
徐建熹望著她的方向,無聲笑了笑。
他會走路開始,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蹦跳都是被他排除在生活之外的,就像是見到什么樣的人該拿出什么樣的姿勢來伸手握手,這些都是精準衡量以后刻在骨子里的標準。
他也會有一頭汗的時候,但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和人講話。
二十八歲和十八歲,中間差了十個年頭。
穩重和天真爛漫之間差了不知道多少道的溝。
徐建熹轉身離開學校。
二美在教室里認真聽著課。
兩個人一左一右各自進行著自己的生活。
徐建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會覺得過于活潑的小姑娘不太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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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心眼多,腦子轉得快,又精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