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剖腹慘死,重生后王妃掀了王府

第32章 埋在老夫人雙膝里,詹霽月哭的肝腸寸斷

第32章埋在老夫人雙膝里,詹霽月哭的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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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自年邁以后,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祖父病逝那日早晨早有預兆,渾身喘著粗氣,站都站不起來,祖母要求他在府里靜養,可她想去軍營射箭,硬是央著祖父陪她出去。

那一日,她射的箭偏了靶子,她不甘心,求著祖父給她打造一支最好的箭。

祖父親自陪著她去軍營后面的小山坡,取了最結實的竹子為她制作箭羽,途中遇見山匪,祖父為護著她,硬生生扛著和山匪對抗。

最終,體力不支——倒下了!

“祖母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祖父一塊浴血殺敵,他們是戰場上打出來的感情,祖母視祖父為支柱,這根支柱因我而死,祖母恨我是應當的。”

詹霽月聲音很低,手捂著臉,那里火辣辣的疼。

那日她哭著求父親帶祖父回來,祖母看她那一眼的涼薄,至今讓她不敢回憶。

她寧愿祖母打她一巴掌,也不愿祖母將她視為空氣。

前世,祖母也因她而死,今生,她該認認真真的向祖母認錯。

遲到了一生的道歉!

“吱呀。”

南苑的門開了一道縫隙,一道倩影偷瞄著外面的詹霽月,俏臉上露出疼惜,跺了跺腳,折了回去。

“老夫人,您快讓大小姐進來吧!這要是著涼了怎么好!”

脆生生的聲音響起,詹霽月心神微動,抬起頭,冬菊的臉隨著開門聲露了出來。

“大小姐!快起來!進屋暖和暖和!”

冬菊是自小跟著老夫人的丫鬟,比詹霽月年長五歲,小的時候慣來將詹霽月當成親妹妹看待,曾經見不得詹霽月吃苦找江姨娘討要說法,還被呵斥了好幾次。

前世,這樣好的冬菊,也因為她的錯誤被吊死在城墻。

眼眶登時浮出酸澀,詹霽月垂下眼,飛快眨了眼底的濕氣,握緊冬菊伸來的手,被幾個丫鬟簇擁著進了南苑。

自祖父病逝后,這是十年來詹霽月第一次踏入南苑!

摸著梨花木的椅子坐下,她一點點看著這熟悉的院子,從布置到花草,全都是祖父在的時候的樣子!

雙眼忽然酸澀,眼前的南苑景象越發模糊,垂下頭,忽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良久,面前站定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紫色的綢緞面裙印在眼底,深棕色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沙啞的聲音穿越記憶和時間落到了耳里。

“哭什么。”

祖母!

是祖母!

她沒有抬頭,徑直就這么順著椅子滑到地上跪著,緊緊抱住老婦人的腰,沉浸的被熟悉的氣息包裹,頭埋在里面,悶著聲音哭的肝腸寸斷。

“這么多年,倒是知道找依靠了。”

老定安侯夫人沒有動,任由她哭的臉紅脖子粗,盯了她許久,終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宮中的事處理的很好,保住了五皇子的命,日后你自有一番前程,情況已經比你之前的處境好太多,為何要見我?”

老夫人沉沉的聲音落下來,詹霽月紅著眼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她,吐出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哭腔,“您,怎么知道宮里的事?”

連她爹都不知道具體的內情!

老定安侯夫人唇角扯了扯,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緩緩推開,涼聲道:“你祖父在時培養了不少后生,后生也有不少出類拔萃的,你們的事自然有人愿意打聽再告訴我。”

“你二妹終究是你妹妹,如今她得了懷王青眼成了王妃,你也早些為自己打算,莫要走錯路。”

昏暗中,老定安侯夫人佝僂著背慢慢走到主位上,目光犀利的望著她,端起一杯茶,優雅的送入口中。

這般疏離,老定安侯夫人顯然并沒有和她多說話的意思。

詹霽月也沒想過這么快就能讓祖母原諒自己,擺正了姿勢,朝老夫人磕了一個頭,啞聲道:“從前霽月不懂事,傷了祖母的心,肆意妄為害了祖父,樁樁件件都是霽月的錯,霽月向祖母謝罪。”

“今日霽月求見祖母,不為祖母庇佑也不為祖母原諒,霽月只是想告訴祖母,定安侯府已經被人盯上,祖父臨終前送給霽月的生辰禮成了燙手山芋,霽月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霽月打算擇一明主將它交出去。”

“二妹和江姨娘把控定安侯府多年,她們早前已經和懷王有所交集,懷王求娶定安侯府的姑娘居心不良,霽月實難將懷王當成依靠。二妹一意孤行,霽月無法控制任何人,但霽月和她選擇大有不同,若日后霽月選錯了,還請祖母提前準備斷親書,與霽月劃開界限!”

這一次,她避開了沈淮序的陰謀詭計,但她依舊無法確信歷史的洪流會不會如自己記憶中那樣發展,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她只知道決不能再讓祖母和定安侯府被她連累,唯有提前求來斷親書,方能保證定安侯府的安定!

詹霽月緊抿著唇,蒼白的面容仿佛經歷生死磨難,兒時燦爛澄明的雙瞳此刻滿是渾濁,在那漆黑的倒影下,卷動著詭譎涼薄。

老定安侯夫人皺著眉深深地看著她向自己磕頭,聽到斷親書三個字,端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

就著杯沿喝了一口茶,茶香順著熱水在喉嚨流淌,看著詹霽月瘦弱的身形,眼底溢出憎惡,隨即胸口又涌出復雜的感情。

“老一代的任務早已結束,現在是你們這一代的戰場。你們要怎么玩,老婦管不到,你祖父留給你的東西屬于你,自然由你支配,你無須告知我。”

停頓了一會,老定安侯夫人低聲道:“一府事二主乃是大忌,既然你提了斷親書,我會好好考慮。”

說罷,老定安侯夫人閉上眼,已經不想再和她說話的模樣。

詹霽月睫毛微顫,聽著祖母疏離涼薄的語調,和記憶中那喋喋不休抓著她讓她溫書的親昵完全判若兩人,額頭磕在地面上,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砸到地上,四肢冰涼。

“霽月告退,祖母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