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讓我幫你做什么?”
山晨當著徒弟和薄郎君等人的面哪能說話不算話?
“我們進去說吧!”
秋子君瞥了一眼李正和紅葉一眼,然后一伸手將劍扔向一棵枝丫濃密的大樹。
隱藏其中的暗衛收了劍飛身而走,換了藏身之地。
山晨走進屋子里坐在了茶桌旁。
羅嬌嬌跪坐在他的身后給他梳頭。
薄郎君忍住不快看向他處。
“吳國鑄造了四銖銅錢,十分的jing美,定會流通!”
秋子君說完將銅錢拋給了山晨。
“所以你是讓我幫忙盜取鑄模?”
山晨見那銅錢的確不錯,便抬眼看向秋子君。
“你有什么需要盡管提出來!”
秋子君接過羅嬌嬌給他斟的茶抿了一口道。
“只要找到他們鑄錢的地方,別說銅錢鑄模,就是要吳國的玉璽也是手到擒來。”
山晨雖然不善于偷盜,但他的輕功什么地方去不得呢?
“師傅!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不如徒兒陪你一起吧!”
羅嬌嬌深知此事說的輕巧,可并非那么簡單!
“你去頂什么用?他陪我去吧!”
山晨素知薄郎君的能耐,有他的協助定不會走空。
薄郎君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嗆到。
“怎么?你不愿意?那我就帶徒兒去吧!”
山晨知道薄郎君肯定不會讓羅嬌嬌跟隨他去冒險因而故意道。
“非是我不愿,而是趙琦等人在城外盯得緊,如何擺脫他們還是個問題!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去了吳國,必定會跟蹤而至,司機下手。我們還能做什么?”
薄郎君摸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道。
山晨的目光看向了秋子君。
“這個……”
秋子君有些為難了。
“師傅!還是我陪你去吧!我們倆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諒趙琦的探子也不會發覺。”
羅嬌嬌倒是說得真心話。她是真的很想幫師傅一把。
“行!今夜我們就出發!”
山晨假意答應下來。他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著薄郎君。
“我再想想辦法將趙琦的探子糊弄過去。”
薄郎君哪里能放心得下羅嬌嬌跟隨山晨去吳國呢!
且不說此行之事很危險!但就山晨喜歡羅嬌嬌這一點就不能單獨讓他們兩人在一起行事。
“那你慢慢地想!我先去睡會兒!”
山晨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初春午后的陽光很溫暖地照在山晨的臉上,使他的心里覺得很愜意。
他并沒有因為輸給了秋子君而心生不快,反而心下輕松了許多。
秋子君讓他去盜取銅錢鑄模,這事兒要擱以前他是斷不可能答應的。他好歹也是個俠士,怎能做雞鳴狗盜之徒呢?可是他上次與薄郎君等人一起去吳國幫流星兄妹時,才知吳王不是個好君主。
他不但好色霸道,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逼得流星這樣一個好好的人去南派臥底,挑撥南北兩派的關系,最后落井下石,讓人走投無路。
這樣的君主,山晨巴不得去懲治一番。他還真想將他的玉璽盜走,讓他做不成君王!
薄郎君沒想到山晨居然要他一同去吳國幫著盜取銅錢鑄模,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派其他人幫山晨!”
秋子君見自己的徒弟愁眉不展地盯著手里的茶杯,便對他道。
“不成!他都答應我師傅了,不可以反悔的!”
羅嬌嬌可不答應了。她撅著小嘴兒,氣嘟嘟地瞪著秋子君。
“還請師傅放出話去,要在我這宅子里住上一陣子!旁人不許來打擾!”
薄郎君已經想好了對策,那就是讓秋子君在他的新宅子里坐鎮,以造出讓其他人以為他們夫妻還在宅子里的假象。
“可以!不過你們可得快去快回!”
秋子君的意思薄郎君當然明白。人家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萬一朝中有什么大事發生,就顧不上這邊了!
當夜,薄郎君與山晨師徒一起坐著馬車趁著月色從彭城南門悄悄地出城去往吳國。
趙琦的探子已然通過宮里的舊人打聽到了秋子君去了他做皇子時住過的宅子。
他們根據趙琦的猜測,尋到了薄郎君的新宅子守候在前后院門外,只不過那是薄郎君他們去吳國第二天的事了。
薄郎君三人乘坐馬車順利地到達了吳國的都城廣陵。
一切并無頭緒,所以薄郎君三人先住進了客棧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要是姜玉在,打探消息的事兒就不用自己費心了。薄郎君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的前任貼身侍衛姜玉。
就算姜玉不跟著他時,也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這一點李正永遠無法與姜玉比。
“這兩眼一抹黑的,上哪兒去打聽銅錢的鑄造地兒呢?”
羅嬌嬌坐在茶桌旁拄著下巴犯起了愁來。
“你師父常年行走江湖,這事兒他自會打探清楚,我們等著就是!”
薄郎君倒是在悠閑地喝茶。
“這事兒可不比尋常,又不能去問,還是你來吧!”
山晨從屋梁上跳了下來,并未弄出一點兒聲響來。
“當真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頭望向山晨那張略帶野性美的臉。這張臉讓薄郎君心生妒忌。
他身子向來嬌貴,皮膚比女子還細膩白皙,缺少的正是山晨骨子里透出的男人應具有的野性魅力。
這也是籠中的金絲雀與山鷹的區別吧!
“鑄私幣雖然在民間多得是,但也最是忌諱打聽的行業。一般都是在地下暗中操作,很少有擺在明面上的。”
山晨說明了緣由。薄郎君沉默了良久對羅嬌嬌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去隔壁的歌舞坊聽曲兒去!”
薄郎君起身讓羅嬌嬌將他的面具拿給他戴在了臉上。
羅嬌嬌也用面巾遮了面頰,只露出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左顧右盼地流轉生輝。
“我先睡了!”
山晨去了內間睡覺去了。
薄郎君帶著羅嬌嬌來到了客棧隔壁的歌舞坊。恰巧舞坊里排了新歌舞,他們便坐在舞臺前的散座旁欣賞著。
羅嬌嬌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琢磨著薄郎君為何不去包間。
他莫不是已經改了奢華的習氣?
不對!他應該是為了方便打探消息!
羅嬌嬌想得出神時,被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驚到了。她凝神一看臺上,一位薄紗遮面,身材豐盈,體態妖嬈的歌姬緩緩地舞動著長長的水袖,唱著輕柔的曲子,讓人聽了渾身都覺得陣陣酥麻。
那歌姬的眼神掠過薄郎君的臉上時,略微地停滯了片刻。
羅嬌嬌全然看在眼睛,不由得斜眇了薄郎君一眼,發現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那種浮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