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雨滂沱,不差這一時半會!”
薄郎君摟著羅嬌嬌的臂膊進了內室。
躺在床上的薄郎君久久不能入眠。
秋子君那時是為了幫他而與暗門有了交集。現如今暗門違背承諾反殺,他怎能不憂心呢?
羅嬌嬌也睡不著了。她替秋子君擔心著嘞。
其實李正隨薄郎君初來楚國時就已經對秋子君說過此事。秋子君當時并未在意。
翌日,雨過天晴。
薄郎君和羅嬌嬌匆匆地吃了早飯,然后一起進宮去見秋子君。
秋子君聽說此事之后,只是淡淡地一笑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會讓人查詢的,你們就不必替我憂心了。”
“此事不可大意!暗門的人通常不擇手段。”
薄郎君皺起了眉頭。
“對對!我們不查出暗門的奸細,就不走了!”
羅嬌嬌見秋子君一點兒也不著急,心里更擔心的不得了。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們查吧!張乾!你協助國舅爺夫婦徹查此事!”
秋子君倒愿意薄郎君夫婦留在宮中陪他解悶。
薄郎君與羅嬌嬌又住進了華生園。
林木繁盛的華生園可比薄郎君的宅子里涼爽多了。
“怎么查?”
羅嬌嬌趴在竹欄桿上犯起了愁來。
“張侍衛長!請您將我進宮后到宮里當差的宮人們的名冊和他們現在何處當差拿來與我過目。”
薄郎君吩咐立在竹樓之下還未離去的御前侍衛長張乾道。
張乾向薄郎君拱手施禮后,離開了華生園。
“要一個一個地查清楚,別有漏網之魚!”
羅嬌嬌覺得薄郎君的這個法子好,遂補充了一句。
“先看看再說!”
立在羅嬌嬌身后的薄郎君望著遠處的院墻出神。
暗門的人入宮這么久,必定沒進得了御膳房,否則宮中早就出事了。那么他們必定會找靠山依附,然后好做事。
秋子君的身邊肯定不容易進人,況且他不是安然無恙么?
薄郎君思及于此,轉身進了屋子里。
羅嬌嬌也跟了進去。她看到薄郎君在薄絹上寫了各宮的名字,然后逐一劃掉,最后只剩下了東房宮與清淑殿。
這不是楚太子與楚王后的宮殿嗎?
羅嬌嬌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兩座宮殿。
“稟國舅爺,名冊和主事簿拿來了!”
張乾將將冊交給了薄郎君,然后立在一旁看著薄郎君涂寫的那張薄絹。
薄郎君翻看了一會兒,記下了撥給太子和王后的幾位宮人的名字。
“請張侍衛長把他們帶到這里!”
薄郎君把名冊遞給了張乾。
張乾施禮退出,去帶人了。
王后季蓮兒聽說張乾奉旨查案,要帶走自己宮里的三位新人,她的心里便知不妙。
那位暗門的宮婢心中雖然慌亂,卻也無法逃走,只能跟著張乾離開了清淑殿。
季蓮兒見暗門的那個婢子被帶走了,倒覺得也不錯!她早就有了悔意,現如今不正好擺脫他們么?
楚太子的人可沒那么好帶走的。
張乾足足在東房殿外站了半個時辰,才見管事的出來了。
他只帶了兩位宮婢交給張乾,說另一位宮人告假了!
張乾早已命人守住了各宮門,任何人不得離開。因而那暗門的人并未走脫,而是被張乾的手下給抓去了華生園。
薄郎君見張乾把人帶來了,一直沒開口。直到那個暗門冒充內侍的人被抓進來后,才緩緩地開口道:
“你的同伙是誰?”
“小的不知您在說什么?”
那暗門的人雖然心慌,卻嘴硬。
“說了便給你條活路!不說就是死路一條!”
薄郎君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著威懾力。
“小的真的不知!”
“那你跑什么?”
羅嬌嬌脫口而出。
“小的家中出了事,急著趕回去!東房宮的管事已經給了假,并非有意逃離!”
那暗門的人穩了穩心神道。
“哦?家在何處?家里出了什么事?”
薄郎君冷笑一聲,質問是那廝來。
“城東王家!具體出了什么大事,小的還不知!”
暗門的那廝繼續狡辯著。
“你冒充內侍進宮,意欲何為?”
薄郎君突然厲聲道。
那人的軟肋被戳,頓時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說吧!他們當中誰是你的同伙?既然事未遂,便罪不至死!如若還不說實話,那么……”
薄郎君的話還未說完,那人的便瞪著眼珠子,表情駭然地捂住了喉嚨倒地身亡。
“抓住她!”
薄郎君見一婢子跑向屋門口,袖中的飛鏢已出,射中了她的右腿。
門口的侍衛們被那婢子傷了兩個,另外兩名侍衛將她死死地壓倒在地。
張乾上前點住那婢子的穴道,將她如拎小雞兒般地提進了屋子里,然后摜在了地上。
“不用問了!將其余四人逐出宮去!將她暫且收押,待王上決斷!”
薄郎君讓張乾把人先看押起來。
他則帶著羅嬌嬌去見秋子君。
秋子君見薄郎君這么快就找到了暗門安插在宮里的殺手,心里很是高興。他并未下令處決那暗門的殺手,只是讓人把她打入死牢。
“為什么不殺?”
羅嬌嬌不解地問秋子君。
“我們快去告訴秋師傅吧!”
羅嬌嬌急切地道。
羅嬌嬌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下來。她覺得腹中饑餓,便讓李正做夜宵。
薄郎君也跟著吃了半碗。
夜半,薄郎君放下書要與羅嬌嬌一起就寢。這時,李正匆匆走進屋子里向他們夫婦施了一禮,然后將手中的消息條遞給了薄郎君。
“知道了!”
薄郎君看了李正一眼,然后將消息條置于燭火之上燃了。
黑灰色的灰燼被門口的風吹落在地,火燭也忽閃了一下。
“燒水沐浴!”
汗濕衣衫的薄郎君吩咐道。
李正趕緊去廚房燒水。
羅嬌嬌探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暗門的人已經潛入宮中數月。”
李正和紅葉緊閉門窗,點亮了屋子里的燭火。
薄郎君坐在幾案后吃茶、看書。
李正煮了解暑藥粥端進了屋子里。
薄郎君喝了兩口,方覺心中不再燥熱了。
薄郎君沐浴過后,才覺得渾身上下舒爽了不少。
午后,天下起了瓢潑大雨。
天地間有了涼氣,屋子里也就不再憋悶了。
羅嬌嬌趴在了幾案上睡著了。
薄郎君抱起羅嬌嬌進了內室。羅嬌嬌睜開眼睛瞅了瞅薄郎君,然后躺在床上繼續睡著。
夏日炎炎,暑熱不消。
薄郎君坐在門窗四敞大開的屋子里還是覺得悶熱難當。
羅嬌嬌給他扇著羽扇,直打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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