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入洞房
見藍宛婷有生命危險,自己卻又無力對抗,逆風登時心如火燒,他努力將手伸進懷中,即使螳臂當車,他也要試它一試。
此刻,鋼刀上面的亮光晃花了藍宛婷的眼睛,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兩個黑衣人突然收招閃避,與此同時,更有兩支袖劍電光火石般從他們的身后飛了過來,“砰砰”扎到了藍宛婷身后的樹干之上。
在場眾人驚出一身冷汗,迅速抬頭向前張望,只見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眨眼已至近前。
他們落地之后,眾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那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身穿纖塵不染的白衣,溫文爾雅如畫中仙,看上一眼,如沐春風,極是舒坦。另一個身穿內斂嚴肅的青衣,冷面俊逸,卓而不群。如此風度翩翩,相貌不凡的美男子,實著少見。
現場有那么一瞬,寂靜無聲,大家全部望著那突然出現的俊美男子怔怔出神。
自己的救星來了,老天爺,你終于長眼睛了藍宛婷望著那兩個男子,眼中閃現著歡喜雀躍的目光,原來,面前出手相救的,居然就是她的夫郎,白軒之和蕭風吟。
藍宛婷心中的激動溢于言表,喜形于色,逆風看著藍宛婷的側臉,見到她目光灼灼的望著白軒之和蕭風吟,雖然這兩個小子出手救了她,可也用不著這樣激動吧?逆風心中有些不太舒服,更恨那個給他們下了毒煙的卑鄙小人。
這時,那兩個黑衣人率先回過神來,用刀點指著白軒之和蕭風吟,其中一人囂張道:“你們是什么人?識相的立即給我滾蛋,否則先殺了你們兩個,去地府給這些人開路”
白軒之神情淡泊,一言未發,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危之感。蕭風吟劍眉慢慢蹙起,臉上已有山雨欲來之色。
“你們兩個怎么不說話?都傻啦?”黑衣人繼續出口不遜。
白軒之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伸手去握劍柄,蕭風吟則先一步撥劍出鞘道:“大哥,對付這么兩個小嘍羅小心臟了你的手,還是讓我來吧。”
白軒之緩緩松了手,什么都沒說算是默認了。
那兩個黑衣人,見對方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心中怒火中燒,又想到火把已經滅了,毒煙已經散了,再過一會兒,這些人便可以行動自如了,到那時,他們可不敢保證能順利完成任務,還是先將眼前礙眼的兩個人鏟除為好。于是先發制人,揮刀向蕭風吟砍來。
蕭風吟撥劍出鞘,以一擋二,身法敏捷,神出鬼沒,三下五除二,便令黑衣人雙雙掛了彩。他們一看不是蕭風吟的對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虛晃一招,甩出煙霧彈,趁機逃之夭夭。
“讓他們跑了,真是便宜他們了。”蕭風吟有些不甘心的道。
白軒之抬手道:“算了,窮寇莫追。”
此刻,眾人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面對自己的兩個掛名夫郎,藍宛婷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看到自己坐在逆風懷里,剛剛可以動彈便迅速從逆風的懷里挪了出來,與此同時,大家也都掙扎著站起身子。
白軒之望著他們道:“你們都怎么了?”
從刀口上得以活命的音兒,滿臉感激的解釋道:“我們全部遭人暗算,身中毒煙,致使全身無力,剛才,還要多謝兩位英雄相救,若不是你們,我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其它人也都抱拳作揖,紛紛向他們致謝。
白軒之淡然一笑:“路見不平,怎有袖手旁觀之理?你們都不必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這時,那老者被采花賊扶起之后,上前深施一禮:“承蒙兩位公子相救,老夫感激不盡,不知兩位公子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日后定當回報。”
蕭風吟將劍入鞘,瀟灑不羈:“姓名就免了吧?萍水相逢,我們只做該做的事,不圖回報。”
那個一直不語的苗夫人,剛剛能夠活動,便將倒在地上人世不醒的沐兒抱了起來,并塞進口中一顆藥丸,掐人中將其救醒,音兒蹲在旁邊大喜過望:“師妹你醒啦,你終于醒了,你可讓我和師父擔心死了。”
沐兒微微一笑,配上唇邊的那顆美人痣,別有一種迷人的韻味,采花賊癡迷的望著她,久久無法收回目光。
這時,沐兒一抬眼,與白軒之四目相對,整個人便僵住了,半晌,她從苗夫人的懷抱里爬了起來,激動的走上前來,興奮的說:“白公子,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白軒之凝視著她,輕聲道:“你是……沐姑娘……”
“是的,是我。”見白軒之認出她了,她更加喜不自勝,“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音兒見剛剛蘇醒過來的沐兒,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虛弱的身子如風中顫栗的小花,搖搖晃晃的可能隨時被風吹走,立即上前扶住了她,好奇道:“師妹,你認識他?他是誰啊?”
“他叫白軒之,是赤血宮四大公子之首。”
赤血宮那四位公子的美貌可是有名的,音兒盯著白軒之,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怪,怪不得如此豐神俊朗,氣度不凡,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呢。”
白軒之?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逆風瞇起眼睛,忽然想到地震那晚,他要帶著藍宛婷尋找神器,在街口,藍宛婷突然喊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喊的就是白軒之。他雖然也順著藍宛婷喊叫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只看到遠處站著幾個男人,因為當時那幾個男人都背對著他們,看著天邊奇異的光彩,所以,逆風并沒有看到白軒之的模樣。
其實,他本想要詢問藍宛婷那天晚上所叫的白軒之到底是何人?后來,他們一夜狂奔,又經歷了泥石流,路上總共也沒喘上幾口氣,便把要問藍宛婷的這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后。
此時一見,白軒之竟然如此不凡,逆風側目去觀察藍宛婷的神色。
此刻的藍宛婷正在天人交戰,自己易容后的樣子,白軒之和蕭風吟是從沒見過的,但自己的聲音已經恢復了,所以自己張口說話,他們應該可以聽出自己的聲音。那么,自己現在要不要向他們呼救,讓他們把自己從逆風的手里救出去呢?
逆風手里還有十幾個小廝,可白軒之和蕭風吟只有兩個人,真要打起來,他們兩個打得過逆風嗎?況且,單憑聲音,白軒之和蕭風吟也不一定能完全確認就是自己啊?如果他們不信,不救自己,那自己在逆風面前豈不是打草驚蛇,他對自己的看管恐怕也會更加嚴厲雖然此刻藍宛婷好想擺脫逆風的控制,可是思來想去,穩妥起見,還是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與白軒之等人相認為好。反正大家都要去尋找神器,不如走一步看一看,等有機會時再說不遲。
逆風見藍宛婷的神情變幻莫測,最終歸于平淡,因為實在不明白藍宛婷心底的想法,也為了試探藍宛婷,逆風突然拉住藍宛婷的手。
藍宛婷掙不脫,被逆風硬拉到了白軒之的面前,這才松開她的手,拱手道:“白公子”然后望向蕭風吟,“不知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蕭風吟剛才回絕了老者的提問,可是也許因為逆風的話問的有技巧,也許別人已經知道了白軒之的名字,他便覺得自己的名字說了也無所謂,又或者逆風本身便有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特質,總之,他鬼使神差的應答道:“我姓肅,名風吟。”
逆風笑著點頭:“白公子,蕭公子,剛才我的婉兒差點沒命,承蒙二位出手相救,才使婉兒及眾人得以平安,逆風在此感激不盡。”然后一推藍宛婷的背:“婉兒,還不趕快謝謝人家?”
藍宛婷腳傷未愈,剛才被他拖著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現在他又一推,藍宛婷一個沒站住,整個人向白軒之撲去。
白軒之及時伸手扶住了她,鼻息間卻隱約聞到了淡淡的異香,那香味是他所熟悉的,是藍宛婷身上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抬頭,凝視著藍宛婷。
如此模樣,和赤血宮大小姐有著天壤之別,不過身上的味道怎么又會如此相像呢?白軒之雖然心下奇怪,但卻不好貌然去問藍宛婷什么,臉上的神情依然波瀾不驚。
藍宛婷站穩身形,低著頭越發局促不安起來,現在可不是逃跑的最佳時機,自己一說話,不就全都露餡了嗎?藍宛婷深埋著頭,但不開口道謝又于理不合,只好硬著頭皮道:“多謝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剛才都說過了,舉手之勞,無足掛齒。”
逆風觀察著白軒之,見其沒有什么異樣,轉頭問藍宛婷:“你的嗓子怎么了?”
怕聲音被白軒之發現,藍宛婷故意改變了說話的聲音,這時聽逆風問起,她捏著嗓子,掩飾道:“昨晚可能受了風寒,現在嗓子很不舒服,感覺很緊。”
既然藍宛婷那晚喊了白軒之的名字,那她和白軒之應該是認識的,可是剛才一番試探,兩個人好像根本又不認識,逆風倒希望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