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進家門一看,廚房里滿當當的食物,也愣住了。
沈寧寧立刻對文掌柜道:“東西都是我自己的,絕不是偷了他家補貼給掌柜的。”
文掌柜連連點頭:“沈姑娘不是這樣的人,在下信得過,這馬大人家里經常丟東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伙計回過神來,說:“聽說這次丟的更多了,馬大人專門為了供神鍍的金佛,也被偷了。”
沈寧寧冷笑一聲:“真是活該,這樣的人,神仙不懲罰他就算好的了,還指望神佛保佑?”
她雖然叫了一群小老鼠,用一堆松子大米和香油賄賂,讓它們呼朋喚友,叫上整城的老鼠們去馬大人家里破壞。
但老鼠們肯定不會偷金子,它們只知道拿吃的。
馬大人家里的米面如果被咬壞了,應該是他們干的,可若是金佛丟了,跟老鼠沒關系。
總之,必然是馬大人自己的報應。
文掌柜瞧見時辰不早,便道:“沈姑娘,渡口的船午時就有一趟,您現在趕去恰好來得及,我找牛車送你。”
沈寧寧笑了笑:“不用了掌柜,昨天我跟驛站的東家說好了,他們會安排馬車來接應,我這便準備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行囊,文家所有人都舍不得,連帶著那一家四口,將沈寧寧送到了門外。
“姐姐,你還會回來嗎?”雙胞胎之一的小男孩兜兜抱著沈寧寧的手,可憐巴巴的問。
昨晚沈寧寧給他煮了七個雞蛋,小家伙吃了個飽。
他還是頭一次能吃的這么快樂。
沈寧寧不僅給文家留了物資,還給了這一家四口留下了銀子和糧食,讓他們能夠安身立命,女子的丈夫的腿,也得了她的診治,同樣的藥在配著吃。
看著兜兜軟嫩的小臉,沈寧寧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若有緣,我一定會來看你們,你們要好好吃飯長大,來日去京城找我也沒問題。”
她說著,驛站的馬車已經來到了巷子口,沈寧寧揮手:“都回去吧,不用送啦。”
文小滿抱著兔子,眼眶紅紅:“沈姑娘保重,一路順風。”
沈寧寧輕輕點頭,轉而登上馬車,一路碾塵而去。
渡口邊,已經有不少行人在等待船來了。
沈寧寧立在隊伍的末尾,秋日的微風拂過,渡口邊金色的蘆葦蕩,像是海浪一樣起伏搖晃。
少女臉頰邊黑色的碎發輕輕擺動,讓她明麗的面容,更顯得嬌俏。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快到午時了,船只終于來了。
沈寧寧按序排隊,正輪到她要登船的時候,身后卻傳來急促的呼喊聲:“沈姑娘!沈姑娘留步!”
她回頭看去,只見文小滿坐著牛車,一臉焦急地趕來。
沈寧寧頓時轉身向她走去:“文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沈姑娘不好了,我爹客棧里那個伙計,將你送的那些東西,告訴給了馬大人,馬大人非說是我爹讓你派人去偷了他家的東西,還說你跟我爹合伙偷了他家的金佛,現在我爹被抓去官府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去作證?”
文小滿邊說邊哭,沈寧寧遞去帕子,正要安撫幾句,身后卻傳來船夫的催促。
“姑娘,你還上船嗎?我們要走了!”
沈寧寧抿唇,回眸看了一眼。
娘親的事很重要,可是,文掌柜的清白也重要。
她下定決心:“文姑娘,我跟你回去作證。”
沈寧寧跟文小滿坐牛車,趕去官府的時候,文掌柜和那一家四口都已經跪在了地上,門口圍著的,全是百姓。
而沈寧寧給文家留下的那些糧食,都被擺在了文掌柜身邊,由幾個捕快看守著,仿佛是贓物一樣。
堂上,馬大人頤指氣使的坐在那,負責審判的縣衙老爺居然弓著身給他遞茶。
文小滿帶著沈寧寧闖了進來:“爹,我找沈姑娘來給咱們作證了!”
文掌柜眉頭一跳,暗中朝沈寧寧擺了擺手:“沈姑娘走吧!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馬大人使了個眼色,縣衙老爺頓時怒喝:“走什么走?她就有可能是賊人!不審問清楚,誰也別想走。”
他說著,回到桌子后頭,猛地拍驚堂木。
“堂下何人,立刻報上名來!”
“姓沈。”沈寧寧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就說:“這些糧食,都是我給文掌柜留下的,憑什么說是我們偷的?”
馬大人站起身,語氣還是跟昨天那樣,飛揚跋扈。
“都對薄公堂了,你還敢狡辯?我們家少了一大半米,剩下的一半也被耗子啃壞了,而你們家恰好多出來這么多吃的,還說不是你們偷的?”
簡直是強詞奪理!
馬大人讓家丁提上來自家的面袋子。
袋子角被老鼠啃了個破洞,沈寧寧抿著唇:“笑話,老鼠啃得還能怪到我們頭上?”
馬大人直接將袋子打開:“老鼠啃的跟你們無關,那少了這一大半面粉總跟你們有關系了吧?”
沈寧寧瞥了一眼:“沒關系!你的面色澤發黃,一看就是半年以上的老面,我給文掌柜的面粉,白皙細膩,不信的話,你們自己看!”
文掌柜的東西,就在旁邊放著,捕快拿去給縣衙老爺看了一眼。
縣衙老爺兩相對比,面色有些為難的看向馬大人:“這……”
馬大人橫眉豎眼,哼了一聲,縣衙頓時嚇得一抖,扶了扶官帽,將驚堂木再次拍響,并指著沈寧寧怒斥。
“好你個女飛賊,證據確鑿,這就是馬大人家里的東西,你還想狡辯?來人,上棍刑!”
沈寧寧驚怒無比,這縣衙根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完全不敢得罪馬大人。
她的面粉是仙境里的好貨,平時市面上能瞧見的,都是普通的面粉,明眼人一看便知!
奈何,馬大人是要仗勢欺人了。
沈寧寧正想掏出公主的令牌,卻沒想到,門口傳來一聲冰冷的呵斥:“敢動她一下,我掀了整個官府。”
眾人回頭,只見一名面容冷峻、身形高大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他氣質不凡,身后跟著兩名黑衣佩劍護衛,個個眼神冰冷。
沈寧寧一愣。
哥哥怎么來了?
墨凌危走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縣衙回過神來,怒道:“你誰啊?貿然闖入公堂,本官看你跟這個女飛賊,恐怕是同伙吧?來人,給他們拿下!”
還不等墨凌危發火,門口再度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使不得,使不得!”
一個圓肚官員,捂著官帽,氣喘吁吁地狂奔進來。
馬大人本來瞇著眼睛看,瞧見這官員以后,忽然變了臉色,立即站起身,一臉討好:“姨夫,您怎么來了?”
圓肚官員上來就踹了他一腳:“混賬東西,還不跪下,見過太子和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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