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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瑾鈺看了過來，月驚華立刻抿緊了唇。

微微抖動的雙肩，讓沈瑾鈺又是一陣心塞。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半晌，伸手揉了揉月驚華的小腦袋。

“華兒！”

“嗯？”月驚華眉眼彎彎，側著頭，同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們成親吧？”

“啊？”月驚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腦門子的疑問，好端端的怎么談起成親的事情了？

要談也該談小婉的婚事才對啊？

“吾心悅于卿，愿聘卿為妻，與之共度余生，白首不相負，卿可愿入我沈家門？”

沈瑾鈺小心翼翼的說，緊張的不行。

手心里都冒汗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跟貓抓一般難受。

這感覺真比戰場上，與敵軍真刀真槍的廝殺還緊張。

月驚華頓住，小臉紅撲撲的，連帶著耳根也紅紅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

月驚華為難，眼神飄忽，不敢去看他。

沈瑾鈺的心，隨之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猶豫了許久，月驚華遲疑著，還是開口了：

“……我……是月驚華，但并非是你所娶之人……我……”

“我知道！”沈瑾鈺一本正經的點了下頭，滿是心疼的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示意她別怕。

聞言，月驚華猛的抬頭，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一臉錯愕的看著沈瑾鈺，眼睛一眨不眨的。擺明了在問，他是何時知道的？

“從你可以離開，卻選擇了留下來時，我便有所懷疑。后來種種，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

“那……那你還……”

月驚華心里亂糟糟的，別提有多糾結了。

“華兒，是想說我為何知道了，還要娶你對吧？”沈瑾鈺看出了她的想法，低聲問。

月驚華不自覺的握緊了小拳頭，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

“自然是因為你啊，思之種種，歷歷在目。亦不知從何時起，目之所及，思之念之皆是你，并無她人……”

頓了頓，沈瑾鈺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謹慎的問：

“華兒，你可愿意留下來，做我的妻子？”

“嗯！”月驚華重重的點了下頭，一頭撲進了沈瑾鈺的懷里。開心的不行，跟吃了蜜一般，甜絲絲的。

她家夫君方才說的是，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

沈瑾鈺被她撲了個滿懷，激動壞了，連帶著手腳都不聽自己的使喚。

深深地將她擁入懷里，鄭重其事的道：

“華兒愿一身相托，瑾鈺銘記于心，此生定不相負。”

至死不渝！

“好！”月驚華笑著，迎上了他深情的眸子，心神又是一陣動蕩。

一瞬間，胸口好似有一只小鹿在亂撞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此生定不相負！”

輕快的語氣，帶著絲絲甜味兒，聽得人心里甜膩膩的。

沈瑾鈺嘴角不住的上揚，勾出了一抹彎彎的弧度，開心的在他家小媳婦兒的額間吻了一下，柔聲道：

“待瑾安新生入學考核過了后，我請媒人選個良辰吉時，熱熱鬧鬧的迎你入門！”

月驚華并未開口，踮起腳尖，湊到沈瑾鈺的嘴角親了一下。

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卻讓人無法自拔。

親完，月驚華也不松手。

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勁的傻樂。

沈瑾鈺看的心都化了……

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在書房里待了整整一夜的沈瑾安。

他剛從學堂回來，就被沈思婉拉著進了書房。

在得知書房，是幾位長輩收拾的，嚇得魂都沒了。

吞了吞口水，沈瑾安抱著僥幸的心理，不確定的問：

“小妹你方才說，這書房是月伯母她們收拾的？”

“是啊！”沈思婉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樂得合不攏嘴：

“大嫂說你學業重，將連著書房的屋子給了你，讓你安心溫書。

我的屋子，和你的屋子一樣大，但窗戶更大了點，平日里做女紅方便許多。

她還特意讓木匠師傅，給我做了一個新的繡架，就擺在窗戶旁邊。

你的筆筒，還有筆墨紙硯也都是新的。

咱們兩人的東西，都在自己的屋子里放著，沒有人動過。

只有這些書籍，是月伯母她們整理的。”

一說起這些，沈思婉就笑的合不攏嘴，話也多了起來。

說完，還又特意的多補充了一句：

“月伯母她可厲害了，這些書籍上的字她都認識，還夸你的字寫的好。

架子上的書，也是她帶著大伯母和二嬸一起整理的！”

吧嗒——

沈瑾安眼前一黑，手里的書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連后退了好幾步，臉色大變，手腳一片冰涼。

“哥？”

沈思婉被他這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擔心的問：

“哥你沒事吧？”

不待沈瑾安開口，她又急急的道：

“再過幾日，就要參加新生入學考核了，可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哥你先等等，我這就去找大嫂，讓她替你診治。”

說完，起身著急忙慌的便要去找人。

卻被沈瑾安，一把給拉了回來。

“……沒事……”

沈思婉打了個趔趄，差點兒摔了。看他臉色那般難看，就更擔心了。

“真沒事嗎？我瞅著你神色不對，臉色也難看的厲害，不會是病了吧？

要不還是請大嫂過來看看吧，畢竟現下情況特殊，大嫂她也……”

“真沒事！”沈瑾安扯了扯嘴角，總不能告訴小妹，他把大哥那封休書，藏在書里吧。

努力的，讓自己的神色不那么反常，笑著道：

“可能是這幾天課業太多了的緣故，歇歇就好，不會耽誤考核的事情的。你不必擔憂，也不用請大嫂過來，先出去吧！”

“可是……”

沈思婉明顯的不信，還想再說什么。

沈瑾安心急休書的事情，哪兒有功夫和她細說，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夫子交代的功課尚未完成，你趕快出去吧，我要溫書了啊！”

說完，便將沈思婉連哄帶騙的，推了出去。

將書架上所有的書籍，都翻了一遍。

也沒找到，那封字跡模糊的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