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指南

0899【縫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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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使者覲見之時,安南杜太后已經被送進皇宮。

而咱們太上皇,正在研發縫紉機!

朱國祥在皇城東側的廓城,開辟了一處實驗區域,寶馬已搬到這里的密室安放。

隔壁百米外是督察院的總部,出東華門還有登聞鼓。

南邊是官員候車休息區,以及來往皇城的馬車停車場。

附近還有官員臨時宿舍,專供辦公太晚的官員留宿,這種情況一般是有大事發生。

此時此刻,只有沈有容和李清照跟來,帶著孩子圍觀太上皇瞎搗鼓。

除了皇室成員,還有幾個年輕工匠和少年學徒。

工匠畢業于金陵船舶學校,那里設置了機械專業。學徒都是洛陽、開封子弟,家世清白,被允許接觸研究寶馬。

“陛下,這種鉤梭極不穩定,勾著勾著就勾錯線了。”一個年輕工匠說道。

朱國祥坐在旁邊指揮:“仔細觀察它為什么會勾錯。”

于是乎,一群年輕人趴在那里,眼睛死死盯著木制鉤梭。

縫紉機最終的成品梭子,肯定會使用鐵制。但現在是實驗階段,木頭更便于快速打磨和改進。

由于沒有橡膠,傳動帶是用牛皮代替的。

人群當中有一個十五歲少年,是朱國祥和文小妹的兒子,取名叫朱文竹。

朱文竹擅長繪畫,尤其是畫竹。

但不怎么喜歡儒家經書,詩詞歌賦倒還不錯。

他也不喜歡農學,卻對數學、物理感興趣,這兩年又迷上了機械。

仔細觀察一陣,朱文竹說道:“鉤梭在復位的時候,有可能把線帶歪,干擾后續插下來的線。”

有個叫余昂的學徒說:“如果鉤梭需要復位,想不干擾縫線很難。能不能做一種不需要復位的鉤梭?”

“不復位怎么重復勾線?”另一個學徒質疑道。

余昂說道:“做成可以循環往復的就行。”

朱文竹靈光一閃:“你們可見過太極雙魚圖?陰陽雙魚就可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把這個單一鉤梭,做成頭部相連的兩個鉤梭,便如那陰陽雙魚一般。前一根鉤梭勾線下壓,不必復位把線放回,而是讓線滑向另一端。后一根鉤梭再勾線下壓,前一根的線就退出去了。這樣改進以后,縫出的線還互相勾連,不會一處掉線就全部散掉。”

不但工匠和學徒們沒聽明白,就連朱國祥都有點迷糊。

朱國祥對機械沒啥研究,但他年輕時見過縫紉機。畢竟那時三轉一響,縫紉機屬于經典陪嫁品。

因此,朱國祥知道縫紉機的外部構造,直接指揮工匠和學徒們做出來。可內部構造卻得自主研究設計,一點一點的推敲并改進。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時,那個叫余昂的學徒卻聽懂了,拍手贊道:“陰陽雙魚果然妙得很!”

這兩個少年,在腦中憑空模擬出“縫紉機擺梭”的運動圖像!

朱文竹對眾人說道:“是這樣的,把斧頭、木頭和刀子拿來。”

很快,他拿起斧頭劈砍木板,再用小刀細細削制,做出一個變形的陰陽雙魚物件。

朱文竹左手把線扯下,右手把剛做出的擺梭轉半圈,勾線下壓之后再轉半圈,再用手把線給扯出來:“這樣就可以了,把這種梭子叫做陰陽梭即可。”

眾人終于看明白。

最擅長木匠活的工匠,開始制作更精細的陰陽梭。

接著安裝上去,踩動踏板開始工作。

誰知陰陽梭只轉半圈就把線卡住了……

朱文竹的表情有點尷尬,趴下去觀察為啥會卡線。

思路是對的,但陰陽梭的形狀還得調整。運氣好一天就搞定,運氣不好得調整好幾天。

朱國祥全程都沒有干預,只坐在旁邊靜靜看著。

李清照接過太監端來的冷飲,一份遞給沈有容,一份遞給朱國祥:“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若是這縫紉機做好,慈母縫制衣物就能輕松許多。”

朱國祥說:“先用來縫制官服、軍裝等物,還有大量縫制用來裝貨的麻袋。再慢慢轉為民用,肯定有商賈愿意仿造。”

原版的縫紉機,對于大明工業來說,還是顯得技術含量過高。

但很多零部件可以替換,不一定非得照著原版來。

至于陰陽梭(擺梭)這種部件,在最終設計定型之后,可以使用泥模來澆鑄,再讓工匠進行精細打磨。

科技得一點點攀升。

等縫紉機做好了,朱國祥就要開始造蒸汽機。

也不必搞得太精妙,剛開始只在靠近煤礦的各類礦山使用,用來排出礦洞里的積水。鍛煉出一批精于機械的工匠,再改進其他機械。

紡機和織機都需要改進,否則有了蒸汽機也難用于紡織。

更何況,棉花還沒徹底普及了,現在只有兩百多萬畝棉田。

在洞庭湖流域徹底開發出來以前,江浙農田還不能大規模改為棉田,必須保證全國的糧食安全!

大明的《專利法》即將制定,但今后執行起來可能比較困難。執行困難拋開不談,把《專利法》弄出來再說。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如今大明的全國各地,都有人在主動改進機械,改進各種商品制造工藝。

尤其是《基礎數學》、《基礎物理》兩本書刊印之后,許多普通士子甚至是工匠,都買來書本學習和研究。

但凡屬于實用書籍,在中國古代一直很暢銷。

比如各類農書和算書,銷量就很大。

明清兩朝的珠算書籍,一直賣得很火,書商都是直接上雕版的。

朱家父子倆帶來科技影響,正處于一個厚積薄發的狀態。

接下來幾十年,或許會迎來井噴。

一直研究到傍晚,陰陽梭改進了兩次。

已經能夠正常勾線縫制,但平均轉動十幾圈,還是偶爾會卡線一次。

朱國祥拍拍手:“天色已晚,今日到此為止,明天繼續來改進陰陽梭。今天的研究有重大突破,晚餐加一個肉菜獎勵,再每人賞賜一百文錢。”

“謝陛下!”

工匠和學徒們喜滋滋行禮。

工匠是有工資的,學徒則包吃包住,最終完成項目另有獎賞。

朱國祥又說:“朱文竹和余昂二人,今天表現突出,各賞一塊銀元。”

兩人作揖謝恩。

朱文竹倒不缺那一塊錢,能夠得到父親認可,才是他最高興的地方。

回到太上皇宮,朱國祥把沈有容、李清照送回各自院中。

然后,他就帶著朱文竹去文小妹那里——兒子表現得好,生母自然與有榮焉。

安南那位杜太后,進宮第一天就獨守空房。

接連過了兩日,總算有太監提醒:“陛下,官家把新入宮的杜娘子,昨日冊封為了太上淑妃。”

朱國祥這才想起來,說道:“今晚安排去太上淑妃那里。”

杜氏左等右等,總算等到太監傳話,然后好生化妝打扮,直至天黑終于聽到“太上皇駕到”。

“奴拜見陛下!”杜氏剛學的漢話,口音頗為古怪。

朱國祥仔細觀察,對這位妃子頗為滿意,至少相貌氣質他很喜歡。

朱國祥問:“你能用漢話交流嗎?”

杜氏回答:“懂一些,學了半年。不懂的,可以筆談。”

朱國祥問:“安南國內的上等水田,一畝能收多少稻谷?”

“啊?”

杜氏似乎聽懂了,又感覺自己聽錯了。

這位大明太上皇,首次見面不問姓名年齡,居然詢問安南的糧食畝產?

杜氏害怕搞錯,連忙拿來紙筆,寫下幾個漢字:“陛下在問,水田,糧食,畝產?”

朱國祥點頭說:“是的。”

杜氏惶恐回答:“奴不知。”

朱國祥笑道:“看來你定是富貴出身,平時都不關注農事的。”

杜氏的心情愈發慌亂,越慌就越聽不明白:“奴……沒怎聽懂。”

“無妨,漢話可以慢慢學,”朱國祥說道,“正好快到酷暑了,過兩日帶你們去東溪園避暑。其他幾位姐妹,領你在東溪園認識認識。你可以跟她們游戲玩耍,這幾個經常打麻將的。蹴鞠和毽子她們也喜歡玩。”

杜氏雙手緊握袖口,局促道:“陛下,能說慢些、少些嗎?聽不懂。”

朱國祥笑道:“算了,吃飯。你喝酒不?”

杜氏說道:“能喝一點。”

幾支蠟燭亮起,屋內光明了許多。

杜氏與朱國祥對坐,偷偷打量太上皇,越看心里越喜歡。

朱國祥的相貌特征,放在現代還算不錯,可在古代卻是中老年極品帥哥。

端正的國字臉,稍微有點發福,代表著沉穩、莊嚴、貴氣。

幾杯酒下肚,杜氏的臉都紅了,這寡婦似乎煥發第二春,看向朱國祥的眼神都在拉絲。

朱國祥夾起一塊肉片,隨口問道:“你在安南有子女嗎?”

杜氏回答:“一子一女。”

朱國祥笑道:“兒子是安南貴族吧?”

杜氏說道:“正是安南國主。”

“國……咳咳咳!”

正在嚼肉的朱國祥差點噴出來,被飯嗆住了連聲咳嗽。

緩了好一陣,朱國祥難以置信道:“伱是安南王太后?”

杜氏低眉點頭。

朱國祥實在想不明白啥情況,他還以為兒子故意搞事兒,強行索要屬國太后給自己送來。

這小兔崽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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