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指南

1050【迂回包圍】

《北宋穿越指南》1050迂回包圍《北宋穿越指南》1050迂回包圍(第1頁/共2頁)→高昌城內,幾處錯現(坎兒井的地面蓄水池)圍滿了人。

在有士兵維持秩序的情況下,城市居民排隊前來打水,膽敢插隊立即拖出來打一頓。

那些水已經比較渾濁,因為明渠里的水沒了,只能鉆進暗渠去提水。

暗渠之水,也已見底。

非要強行取用,肯定連水帶泥。

顯然,明軍把坎兒井的上游堵死了!

露出地面的一口口豎井,被明軍倒入大量泥土,嚴重阻塞暗渠的流動。

甚至明軍放著地上河水不喝,十多萬軍民專門飲用上游坎兒井的水。

對于坎兒井,早期有兩種說法。

一是陜西傳過來的技術,二是波斯傳過來的技術。

但后來通過考古壁畫發現,這玩意兒早在夏商時期,就已經出現在新疆地區。

高昌城及周邊郊野,開鑿有十多條坎兒井,隨著蒙古人把高昌打爛而廢棄。新中國建立后,這些坎兒井遺跡又被挖出來,通過科學技術測定其年份,大約始建于戰國晚期到西漢年間。

不時有騎兵在城內來回奔跑呼喊:“不要害怕缺水,就快要下雪了,到時候可以喝雪水!”

如此宣傳,自然是為了穩定人心,鬼知道今年什么時候下雪。

各處暗渠之中,有上千人在打井施工。

這里的土壤滲透性很強,高山積雪融水和降水,滲透下去就變成了地下水。

在地下水資源豐富的情況下,蹲在暗渠里繼續向下挖,是極有可能重新獲得水源的。

“砰砰砰砰!”

一處坎兒井暗渠之中,突然響起槍聲并回蕩許久。

負責保護挖井民夫的西遼士兵,盾牌直接近距離被火槍打穿。靠后的西遼弓箭手,貓著腰想要拉弓還擊,卻被幾聲槍響結束生命。

“明軍摸過來了!”

負責往外運泥土的西遼民夫,嚇得爭先恐后往回逃。

坎兒井暗渠大約高1.7米、寬1.2米,人數太多又過于狹窄,根本就沒法快速逃跑,慌忙之間自相踩踏而死。

“上來!”

明軍士兵用剛學會的回鶻語,朝著正在挖豎井的民夫喊。

井里的民夫瑟瑟發抖,順著繩子爬上來。

包括其他被俘虜的民夫,全被明軍逼著回填沙土,把剛剛挖出的豎井給堵死。

堵完之后,明軍連忙開溜!

因為這里已屬城內地下區域,稍微慢點就要被敵人給反包圍。

在明軍的持續破壞下,守軍只得先封死城內外的暗渠通道,然后在城市內部的地下繼續挖掘。

即便成功挖出十幾口水井,以城內軍民的數量而言,那也完全屬于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還有大量戰馬需要飲水。

“出水了,出水了!”

高昌外城西南部有一座佛寺,僧人們齊聲歡呼起來。

這座寺廟占地一萬多平米,玄奘法師曾在此講經一個多月。

整個外城的西南、東南城區,密密麻麻全是寺院。除了佛寺之外,還有景教寺廟。這兩個宗教關系極為融洽,信徒之間早已互相通婚。

摩尼教寺廟在內城的西北方,拜火教寺廟則位于東北方。

還有其他許多教派的寺廟,散布在內外城的各處。各族教徒挨著他們的寺廟而聚居,住持擁有著極大的社區權力、極高的社區威望。

“噠噠噠噠!”

一隊騎兵沖到寺廟大門口,軍官提刀對僧眾說:“僧人時刻提取井水,倒入最近的儲水池里。城內居民打水時,本寺僧眾可優先取用,其余交給軍隊來分配!”

面對真刀真槍,僧眾敢怒不敢言。

次日,內城又有一口水井打通,居民搶水時甚至出現騷亂,被士兵連殺二十余人給彈壓住。

“轟轟轟轟!”

城外每天的炮擊又開始了,由于對轟塌城墻不報希望,輕炮重炮全部瞄準城墻上的防御設施。

幾處城樓,尤其是有甕城的城樓,已經被炮彈轟塌了大半。

不時有炮彈落進城里,把附近民房砸得千瘡百孔,就連各大宗教的神像都砸壞許多。

城內軍民,被連日炮擊打得心驚膽戰。

而且他們不敢出城樵采,稍不注意就要被明軍騎兵給殺死。軍方儲備的柴禾還勉強夠用,普通百姓卻是只能拆門或拆家具。

終于有人受不了啦!

這天傍晚,趁著明軍收兵回營,守軍開啟城門放百姓出去樵采——主要是灌木、干草和農作物殘余物。

許多男子甚至是僧人,都麻著膽子一涌而出。

他們很快就被明軍哨騎發現,吹號喚來更多明軍騎兵。

負責保護樵采的西遼騎兵,立即上去跟明軍戰斗,但大多數射幾箭就逃往甕城方向。

而那些出城樵采的平民,則是薅起能點燃的東西就跑。

明軍騎兵一路追殺到甕城外,面對箭雨只能停止,默默看著西遼軍民進入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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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穿越指南》1050迂回包圍《北宋穿越指南》1050迂回包圍(第2頁/共2頁)→有幾個西遼騎兵沒有進城,他們“慌不擇路”奔向更遠方,然后主動跪地投降請求見明軍主帥。

“你們的主人是誰?”李彥仙問道。

那些騎兵回答:“我們的主人叫捉翁。”

其實,他的主人叫張奣。

奣(wěng,天明之意),是唐代漢族祆教徒的常用名,而且具有著特殊的宗教意義。

政權更迭,族群變幻。

西域漢族祆教徒的后裔,已經不會說漢話、寫漢字。但他們還記得自己的姓氏讀音,而且依舊喜歡取名為“奣”,只是完全忘記怎樣寫姓氏和“奣”字。

好端端的漢名張奣,居然被部下稱為“捉翁”。

李彥仙自然搞不清楚這些,繼續問道:“那個捉翁是哪里人?在西遼軍中任何職?他信的是什么教?”

一個騎兵回答:“我們的主人,是伊州第二大貴族,擔任伊州的副城主,信奉光榮的祆教。”

景教傳到東方,教義有極大變化,拜火教同樣如此。

波斯正統的拜火教,雖然有幾位輔神,但歸根結底屬于一神教。而傳到東方卻成了多神的祆教,沿途不斷吸納增加神明,甚至把印度教的神靈都加進來。

如果大明長期統治這里,孔子變成祆教神靈也未嘗不可。

對于這種與時俱進的教派,小朱皇帝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捉翁手里有多少兵?”李彥仙問。

跑來聯絡的騎兵回答:“被打死打傷不少人,只剩騎兵三百多、步兵兩千多。主人率兵防守西北方的武城門,那里的甕城也歸主人駐守。大明天兵如果攻城,主人可以立即倒戈。”

李彥仙沒有表態,又詢問一些軍情,就把這些騎兵打發走。

眾將各抒己見,有人覺得可以趁機攻城,也有人覺得那個捉翁是詐降。

李彥仙還未做出決策,忽有軍中電報官前來:“西邊四十余里外,發現零散西遼騎兵,可能是西遼援軍派出的偵騎。”

明軍已在高昌城西北一處寨堡內,臨時架設起一座天線。

雖然天線架得不高,規模也不算大,但方圓數十里的軍隊,只要帶著手搖發報機,就能迅速給李彥仙傳消息。

“不需要考慮了!”

李彥仙站起來說:“先打援軍再攻城,以城內守軍的士氣,只要滅掉援軍就能一舉拿下。”

李彥仙讓陳子翼率領數千騎兵連夜出發,僅攜帶三天的糧草,沿著火焰山南麓往西急行,從戈壁沙漠地帶繞去西遼援軍的后方。

復又讓前兩天趕來的副帥種彥崇,帶著其麾下主力連夜出發,移師到高昌城西南方二十里的營寨。那里雖然沒有地上河流,卻是坎兒井最多的區域,也是高昌城周邊農耕區的菁華。

其余各處營寨,抽兵往李彥仙的主營集結。

西遼援軍一路急行,距離高昌城二百里就慢下來。一是害怕突然遭遇明軍襲擊,二是減少每日行軍時間恢復體力。

“滴滴滴滴!”

電報員跑來匯報:“陳子翼將軍來電:我部已在荒漠最西邊,不知敵軍主力是否已過。所帶飲水還能支撐兩日,據向導說,往西往南都可補水。”

李彥仙對電報員說:“讓他繼續在荒漠里潛伏,等待我的命令!”

陳子翼此時在哪兒?

繼續往西就能去葡萄溝吃葡萄了。

又過一日,西遼援軍騎兵越來越多,雖然還沒摸清主力在哪里扎營,但李彥仙基本確定敵軍就在附近。

又過一日,估計是急于救援高昌城,蕭斡里剌帶著援軍主動現身,直取種彥崇所在的豐富水源地區。

李彥仙吩咐電報員:“傳令陳子翼,他可以動手了。”

陳子翼在向導的帶領下,沿著火焰山南麓沖向葡萄溝。

這里沒有敵軍,甚至不見幾個青壯,只剩一些老弱婦孺而已。

當地村民,被援軍給強行征作民夫,如今就在蕭斡里剌的大營內。

他又順著河流南下,疾馳十余里發現一處大營。

那是蕭斡里剌的援軍主力營寨,也是附近最適合扎營的地方——吐魯番市區!

蕭斡里剌已經帶兵去打種彥崇,營內只剩數千士兵和大量民夫。

陳子翼還未接近,營內就已狼煙沖天。

等繼續靠近一些,發現這里壁壘森嚴,騎兵必須下馬才能作戰。卻是蕭斡里剌耽擱了兩天時間,讓沿路征來的民夫挖壕溝、筑壁壘,好生鞏固自己的主力大營,顯然早就防著敵人來偷襲。

“全軍后撤兩里,下馬休整片刻。”

陳子翼一聲令下,數千騎兵后退,只留少量騎兵警戒。

余者跑去河里打水,把已經干癟的水袋灌滿,然后給戰馬喂水、喂鹽和豆餅。

將士和戰馬都休息好了,他們才重新上馬。

并不去攻打兵力空虛卻壕深壘高的敵營,而是堵在敵軍主力與敵軍大營之間。

現在的情況是,蕭斡里剌的正面為種彥崇部,東北側是李彥仙主力,背后還有陳子翼的騎兵。被三面包圍了!

當然,如果高昌城內的守軍殺出,也可視為西遼把明軍給前后包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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