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瞞不住了(5000)
賀婧曈有些為難,她實在是不想碰到熟人啊!尤其是碰到薄夜臣好友的老婆,這下,她的行蹤不就暴露了嗎?
“我……”她很猶豫,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牽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過來。
“楚楚姐,你朋友啊?丫”
“嗯,她叫賀婧曈,是學堯朋友的妻子,這位是合合,我弟媳,也是學堯的妹妹。”舒星楚介紹道。
賀婧曈這才重新打量起蔚合合來,她記得蔚學堯每次提到妹妹時,都會流露出一種很寵溺的表情,她當時還在想:他妹妹一定很幸福媲。
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
“我可以叫你曈曈咩?”蔚合合是個性格直爽的女孩,雖然已經當媽了,但依舊改不了她大大咧咧的個性。
“可以。”
賀婧曈莞爾微笑,眼前的女人性格單純,笑起來的時候雙眸彎成兩枚月牙,分外甜美。
“媽咪,你好幼稚。”蔚合合的女兒囡囡小大人似的說道。
蔚合合立即瞪向女兒,“小壞蛋,不準這樣跟媽咪講話。”
“那我要爹地來接我。”囡囡伸手去拿手機。
“不可以什么事都依賴你爹地。”蔚合合教育女兒。
囡囡無奈的翻白眼,“明明是你比我更依賴爹地,這么大的人了每天晚上都要和我搶爹地,羞羞臉!”
“姑姑羞羞臉。”糖糖小盆友也在一旁起哄。
賀婧曈和舒星楚倆人忍俊不禁,被兩個小姑娘逗笑了,蔚合合則是氣得鼓起了腮幫,她嚴重懷疑女兒是不是報錯了?
怎么一丁點都不像她?才這么點小就腹黑老成無比,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她忘了自己老公是只千年腹黑狐貍,生出來的女兒當然會遺傳他的腹黑啦!)(⊙o⊙)
就在三個大人兩個小孩笑得格外開心的時候——
“麻麻!”
韋紹祺牽著戀戀出現在身后,賀婧曈連忙轉身,她發現女兒生氣了,正瞪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發泄著不滿。
她幾步走過去,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都是麻麻的錯,碰到了一個阿姨,沒有及時回去找你。”
戀戀小姑娘剛才等了許久沒等到麻麻回來,心里非常著急,還以為她迷路或者走丟了,找到之后才發現她不是走丟了,而是忘記了她的存在……
所以,她很生氣!
“那麻麻以后不可以這樣了,不然戀戀就不理你了。”
“嗯,麻麻答應你。”
“戀戀很擔心你,以為你迷路了。”韋紹祺解釋道。
賀婧曈心里很感動,她有個如此乖巧懂事的貼心小棉襖,是她的福氣。
“曈曈,你......結婚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舒星楚不誤會才怪,她從老公那得知了薄夜臣和賀婧曈的故事,也知道了她父親的事……
蔚合合很迷茫,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戀戀,這是楚楚阿姨,這是合合阿姨。”賀婧曈牽著女兒走到她們面前。
孩子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戀戀一直以為麻麻沒有朋友,今天猛然見到兩位,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喊得親熱溜了。
介紹完女兒,賀婧曈又把韋紹祺介紹給她們,只是簡單的說了名字,含糊帶過他和自己的關系,舒星楚和蔚合合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沒有多問,但心里卻很是疑惑。
當然,她們疑惑的內容也不同。
“想請不如偶遇,不如一塊去吃個飯吧?”舒星楚建議。
“好啊好啊!”蔚合合連忙應聲附和。
韋紹祺看了一眼賀婧曈,他尊重她的意見。
這些小動作看在舒星楚眼里,只能是為薄夜臣惋惜,同時也為賀婧曈高興,她遇到了她的良人。
“好。”
賀婧曈想過了,已經遇見再回避的話會顯得有些畫蛇添足,看來她只能單獨找個機會跟舒星楚好好聊聊。
吃飯的地點選擇舒家的中餐廳,三個小女孩很快便玩到了一塊,尤其是囡囡和戀戀,倆人年紀相仿,志趣相投,都擁有腹黑的潛質,都很聰明。
當舒星楚她們得知今天是戀戀生日時,都說要送她生日禮物,就連囡囡和糖糖,也嚷著要送禮物,賀婧曈一直拒絕,可她們都不聽她的,沒一會,禮物便送過來了,速度之快,賀婧曈根本就無法阻擋。
誰要這是人家的地盤啊!
一個電話就足夠了。o(︶︿︶)o唉……又欠人情了!
吃飯的時候,舒爾煌過來了,他和韋紹祺倒是聊得開心,倆人都是商人,比較有共同語言。
飯后,舒爾煌說要請他們去唱歌,囡囡第一個舉手同意,“爹地太棒了!”
“我要唱歌!”糖糖奶聲奶氣的嚷著。
戀戀則是滿臉期待的瞅著麻麻,從小到大,她還沒進過KTV,所以這會很向往。
賀婧曈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女兒小鹿般渴求的眼神,何況今天是她生日,飯都吃了,再去唱會歌也沒什么……
“嗯,今天麻麻聽你的。”
戀戀開心的在麻麻臉上“啵”了一口,歡呼雀躍,很快便和囡囡、糖糖倆人打成一片,三個小姑娘瞬間結下了友誼。
一行人玩到凌晨才散場,賀婧曈抱著已經睡著的女兒和眾人揮別,舒星楚忽然走過來,說要和她聊聊,她便將女兒交給韋紹祺。
“戀戀是薄夜臣的女兒吧?”舒星楚問得很直接。
賀婧曈頓了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戀戀今年剛四歲,和你當年離開的時間很吻合,而且,她喊韋紹祺是‘干爹’。”
“楚楚,你能替我保密嗎?”
“既然相愛為什么不在一起呢?愛情是不受任何束縛的,別委屈了自己,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舒星楚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我怎么沒聽說?”
賀婧曈垂眸苦笑,“我們之間橫亙了太多外界因素,我爸,我爺爺,他爸媽……還有那些四處飄蕩的流言蜚語。”
“曈曈,我印象中的你一向是不在意這些的啊!”
“也許是人慢慢長大后,想的事情也會多,無法再回到以前那個單純的年代了。”
舒星楚靜靜的凝視了她片刻,嘆了口氣,“我為了愛情曾經付出過很多,也做過不少傻事,但愛情終究沒有辜負我,讓我得到了幸福,我相信,你也會幸福的。”
“謝謝。”賀婧曈抿唇。
“如果……真的無法回到以前,你身邊的男人值得你珍惜。”
回酒店的路上,賀婧曈一直望著窗外,心思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舒星楚答應她不告訴蔚學堯在香港見過她的事情,她相信她。
“還在擔心嗎?”韋紹祺微側頭問道。
“沒有,楚楚答應我保密了。”
“哦。”
“紹祺,這么多年你就沒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嗎?”
她話題轉得太快,韋紹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良久,“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們都老大不小了。”
“你沒聽說過男人三十一枝花嗎?我不急。”韋紹祺的語氣很輕松。
“你不急,韋叔叔和韋阿姨會急。”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想隨便拉個人草率的去登記,然后又離婚。”
賀婧曈“咳”了一聲,“你這是在說我吧?”
“沒有,我只是打比方。”
“哼!諒你也不敢!”
接下來的談話氛圍輕松了許多,回酒店后各自洗洗睡了。
兩天后,賀婧曈帶著女兒戀戀回居住的小鎮,韋紹祺獨自回桐城了,他本來說要送她們回去的,可曈曈不肯,堅持要在機場分開,說什么不希望他來回奔波。
其實,他明白她是想把自己推離身邊。
剛下飛機,他便接到了西子的電話,“晚上高中同學十周年聚會,你必須來啊!我也給她發消息了,來不來是她的事,反正……我恨她!”
[西子?]他有些擔憂。
那端吸了吸鼻子,“我沒事,掛了。”
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聲音,他心里忽然有種負罪感。
聚會的地點定在桐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悅豐,當晚來的同學有三十來人,基本上都是混得很好的,比如:事業有所成或者家里有點錢的富二代。
“咦?賀婧曈呢?你們三個當年不是咱們學校的鐵三角嗎?”某個同學嚷道。
聶惟西的臉色瞬間垮下來,“再給我啰嗦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那人立即噤聲了,乖乖坐著不動,聶惟西當年的英名可是深入人心,誰敢在她面前造次啊!
“一晃都畢業十年了,大家難得再聚到一塊,說點開心的啊!”班長笑呵呵的打圓場。
“韋總,聽說你事業做得挺大啊!關照關照哥幾個唄!”
“蘇總,彼此彼此啊!”
“呦嗬!都謙虛上了。”
“還是咱們聶女俠最能耐啊!不僅如愿當上了知名珠寶設計師,還嫁了個好老公,生個大胖兒子,愛情事業雙豐收啊!”
“是啊!好事都被她給占了。”
“小林子,你再嘴賤,老娘抽你的。”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同學,聊起天來肆無顧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很放松,很隨意,聊到開心之處還拼起了酒,說是不醉不歸。
韋紹祺被灌得有點多,走路都飄起來了,期間接了個電話,接完之后就順手放在了桌上,然后去了洗手間。
聶惟西剛巧坐在他旁邊,看到他手機屏幕又亮起來了,便自作主張的幫他接了。
猛然蹦出的可愛女童聲讓聶惟西當即愣住了,紹祺什么時候冒出個干女兒了?她怎么不知道?
“你干爹他上洗手間了,你是誰啊?”
電話瞬間靜默了,一分鐘后,戀戀小姑娘才悶悶的開口,[你是我未來的干媽么?]
聶惟西呆了幾秒,旋即笑噴了,“不是,我是你干爹的好朋友。”
[那就好。]戀戀小姑娘松了口氣。
“小姑娘,你還沒告訴阿姨你叫什么呢?”
聶惟西啞然失笑,好可愛好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掛完電話,她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照片,一溜的小女孩照片亮瞎了她的眼,最勁爆的是——那個抱著小女孩的女人!
就算她化成灰了自己也認得出來!
想也想沒想的朝洗手間沖去,她必須弄清楚,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欺騙她!一個個都太過分了!
她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男洗手間,嚇得里面正在解決問題的男性差點焉了,慌忙套上褲子,心中叫苦不迭,怎么會有這么豪放的女人?
韋紹祺正用冷水洗臉,企圖讓自己清醒,鏡子里面突然出現的女人嚇了他一跳。
“韋紹祺!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聶惟西喝了點酒,嗓門很大。
“解釋什么?”韋紹祺迷茫。
“解釋你怎么會有一個干女兒?解釋你和曈曈到底是怎么回事?!”
韋紹祺被她吼清醒了,思緒漸漸回攏,瞅見自己的手機在她手上,“你看到了?”
“如果不是我今天無意中看到,你還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聶惟西現在非常生氣。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曈曈的,我問過她要不要告訴你,她怕你為難,所以……”
“借口!統統都是借口!”
“你先冷靜點,曈曈這五年來過得也不容易,她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你的消息,不曾忘記你。”
“說什么都沒用了!我很生氣!我要跟你們絕交!”
聶惟西憤怒的吼道,然后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聲音有點哽咽,“她在哪?”
韋紹祺知道瞞不住了,“L市的沿海小鎮。”
“我要狠狠的揍扁那個臭丫頭!”聶惟西憤憤然的走了。
韋紹祺知道,西子今晚就會飛去L市,她雖然每次說恨曈曈,其實她比誰都想得厲害,只是想念的方式和別人有些不一樣罷了。
而薄夜臣,很快也會知道了。
他猜得沒錯,西子前腳上飛機,薄夜臣立馬便得到消息了,他并沒有接到西子的電話,只是一直都很關注她的行蹤,再加上她忽然走得這么匆忙,連陶四都不知道,他沒有理由不懷疑。
是夜,賀婧曈朦朦朧朧間被吵醒——
不是被電話鈴聲,而是被樓下大喊的聲音,不是喊別人,正是喊她自己。
“賀婧曈你這個臭丫頭!快點給老娘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