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和他們降臨此地時完全相同的祭壇出現在前方,即使是蕭沉也都神色一凝,他們這是,回到了起點嗎?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祭壇,將眼前這座祭壇和先前到來時的祭壇進行對比,頓時內心寒意更重。
不論是材質、大小,還是細節,如細微的殘缺,二者都并無不同。
甚至,他們還比較了一下周圍的場景,也都如出一轍。
這下眾人的寒氣直接從腳底涌到了天靈蓋,這太詭異了,是他們回到了原點,還是真的有兩個完全相同的祭壇?
“說不準古皇真有癖好,連破損的地方都必須一樣,否則就渾身難受?”謝天御強行安慰自己,試圖讓內心不那么慌亂。
當然,這話顯然是不現實的,古皇早該逝去十數萬年了,就算他對陵墓的布局有要求,能保證連祭壇脫落的位置都一樣么?除非,是這些厲鬼在幫他安排。
“別亂說話。”蕭沉低聲道,“想知道是不是鬼打墻,只要繼續往前走就行了。”
眾人點頭,若是他們回到了原點,往前走,必然會見到正在和厲鬼搏殺的黑暗道體吧?
嗤嗤!
他們還沒走多久,就聽到了激烈的打斗聲,有身軀被劃破的聲響傳出,眾人的目光頓時一凝,是黑暗道體在前方嗎?
“不是讓你們快走嗎,怎么又回來了?”
他們腳步加快,卻聽到了黑暗道體的喝聲,隨后還有厲鬼被她徒手撕開的動靜傳來,讓眾人愣在了原地。
“難道,這是個死循環,我們永遠不可能真的走入墓中?”眾人不寒而栗,若真是這樣,他們又該如何走出這里?
他們可不想一直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和厲鬼作伴。
一只厲鬼見到蕭沉等人出現,立即揮舞著利爪殺來,它的兩條手臂比常人長出一截,雖然沒有真元力綻放,但它的軀體本身就是至尊之軀,扣殺而下時依舊有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冰封!”
若妍手指朝前一擊,剎那間,萬千冰雪力量呼嘯而來,那只厲鬼的利爪還停留在半空,那股冰雪力量就將它凍封,化為一座冰雕。
“我們先撤。”若妍頗為焦急地說道,這些厲鬼擁有至尊之軀,她的冰雪力量不見得能一直困住對方。
先前那只,可是被黑暗道體一巴掌拍碎了,否則用不了多久也能脫困。
“來不及了。”蕭沉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鋒銳之色。
轟咔!
寒冰裂開,那只厲鬼猙獰著沖了出來,雙爪銳利,劃開了空間,爪芒如同劍光,任由若妍不斷轟出冰雪掌印,都厲鬼的利爪直接粉碎!
“這些厲鬼的實力變強了。”寒天神宗的一位弟子聲音一顫,這只厲鬼明顯比先前的更加厲害。
“它們生前都是至尊人物,實力本就有強弱之分。在戰斗里,它們的戰斗本能也許會蘇醒。”妖王殿的大能開口道,能夠成為至尊境強者,哪個不是身經百戰,這戰斗的本能,早已刻進了它們的骨子里。
哪怕沒有真元力量可調用,它們的至尊之軀也非常可怕,能輕易破開命輪境之下的防御。
“你們說的都對,但,又有些不對。”這時,蕭沉突然開口了,說出一道讓眾人不明所以的話語。
隨后,蕭沉的腳步更是朝前跨出,眾人都在后退,他卻走向了厲鬼。
“快回來,你不是它的對手!”妖女立時呼喊道,蕭沉才什么境界,怎能抗衡擁有至尊軀體的厲鬼?
“我來拖住它,你先撤退。”若妍見到蕭沉踏步而來,還以為是蕭沉不放心自己,想要幫自己對付厲鬼。
雖說蕭沉能殺天位境圓滿的強者,但面對厲鬼,依舊毫無勝算。
蕭沉卻輕輕搖了搖頭,他瞥了一眼黑暗道體的方向,后者同時被數只厲鬼糾纏,根本無法來助他。
但他也不在意,還是向著那只厲鬼走去。
那只厲鬼見到蕭沉朝自己而來,猙獰的面孔上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手掌徑直朝前殺出,要將蕭沉擊殺。
然而,蕭沉的腳步始終很從容,下一刻,他的手掌猛地一顫,一枚石令浮現,駭人的皇道氣機從中爆發而出,耀目的光芒將這方空間都照亮。
皇道氣機爆發的剎那,所有的厲鬼仿佛都停滯了下,可旋即又繼續出手,沒有半分留情。
“難道無用?”蕭沉面色一僵,這一路上,他都在嘗試著溝通古皇令,但古皇令始終如同一塊真正的石頭般,沒有任何反應。
缺少了山壁,古皇令也沒有絲毫波瀾。
直到進入了葬天谷,古皇令才有了一點回應,稍微“理睬”一下蕭沉。
間不容發之際,蕭沉的指尖鮮血飛出,沒入石令之中,那厲鬼距離蕭沉僅有咫尺之遙,利爪都快落到蕭沉臉上了,古皇令卻爆發出了絢爛至極的光芒,將所有人都籠罩在皇道之光下。
一股亂法亂天之意綻放,猶如古皇的手掌般,破滅一切虛妄之法,眾人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唯有熾盛的光。
等到光芒散去,眾人閉了好一會兒眼,才緩緩睜開,算是適應了周圍的環境。
“厲鬼呢?”
當眾人看清周圍的景物時,他們的眼眸卻凝固起來,剛才那殺向蕭沉的厲鬼已經消失不見,只有古皇令靜靜地在蕭沉身前懸浮著。
“傅前輩也不見了!”他們看向前方,黑暗道體以及和她廝殺的厲鬼,也都不知所蹤,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好像,環境也改變了。”若妍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都是很昏暗的場所,但許多細節和剛才大相徑庭,顯然不是同個地方。
這時,蕭沉收起了古皇令,長舒了一口氣。
“我們是何時陷入幻境之中的?”若妍終究見多識廣,很快就明白他們遭遇了什么,對著蕭沉問道。
“幻境?”眾人又是一愣,“剛才的厲鬼和傅前輩,都是幻境?”
“嗯。”蕭沉點了點頭,“至于是什么時候陷入幻境的,我也不知道,也許,就是在我們看到相同祭壇的時候。”
“那你是怎么發現的?”若妍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