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城。”
蕭沉和妖女的腳力算是比較快的,饒是如此,也花費了三四日才抵達流月城。
“流月城,形如月牙而得名。”
喬裝打扮進入流月城后,蕭沉和妖女對流月城的大致情況有了些許了解,同時,他們發現,流月城的城主府和天遠城的城主府也有著極大的不同。
流月城的城主,極少干涉城內各勢力的事情,只要他們上繳應納的貢賦就足夠了,幾乎不存在紈绔子弟仗勢欺人的事情。
但城內之人,對這位城主依舊有著強烈的敬畏之心。
原因無他,這位城主,乃是一位美貌妖艷的女子,擅長用毒,被世人稱之為“毒后”!
而且,毒后之名,極其響亮,幻天舟家統御的三十六城,聞毒后之名,無不喪膽!
至于毒后本來的名字,反倒沒有什么人記得了。
“毒后……”蕭沉神色微閃,他的身上,還有著毒皇的記憶與傳承,雖說他已經很少施展毒術,但這些手段,他可沒有忘記。
畢竟,毒術碰多了,對自身也會有不少的傷害,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
在城中,他們看到了許多通緝令,上面畫著蕭沉和妖女的樣貌,同時,還記載著修為。
“還好收斂著境界氣息。”蕭沉和妖女對視了一眼,這通緝令考慮得倒是很全面,要是讓他人發覺他們的修為和通緝令上所寫的相同,恐怕會直接將他們拉到城主府去。
當然,尋常隱匿氣息的法門,對強者無用,蕭沉所使用的,乃是地魔皇的古法,
在混天域,許多人得罪了城主府,或者是更加厲害的勢力,都很容易遭到通緝,易容是最常見的藏匿方式,故而通緝令上都會增加修為等其他信息,從而防止賊人漏網。
“僅僅提供線索,就能得到命石一塊?要是能將人拿下,直接給天遠城城主府,可提供至尊法兵一件!”
蕭沉掃了一眼通緝令上的賞金,暗道天遠城好大的手筆,命石、至尊法兵,恐怕城主府本身也沒多少吧?
“這是幻天舟家親自下達的通緝令……”
妖女看到,在每一塊張貼通緝令的布告區中間,都有一張畫像,比他們二人的更加醒目。
“李二?”蕭沉盯著那個通緝令上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下,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可偏偏,這還是一位至尊境界的大寇!
“殺入幻天舟家,奪取寶物燃魂燈,而后從舟家的重重包圍之中脫身離去,此人,了不得。”
看到李二的事跡,蕭沉的內心狠狠震顫了下,他和混天域的頂級勢力交手過,因而更加清楚,頂級勢力的恐怖。
一位九曜劍主便是天尊之下少有敵手的存在,震懾兩域,而頂級勢力的老巢,必定更加深不可測,猶如龍潭虎穴一般。
能夠從幻天舟家全身而退,這李二的風采,蕭沉倒真想見識一番了。
“兄臺似乎對一位賊人心懷敬意。”這時,一道聲音在蕭沉的身邊響起,讓他的心里陡生警惕之意。
蕭沉神色不變,轉過頭,看向那開口的青年。
“我的確敬佩他的實力和膽魄,至于他奪走舟家的燃魂燈,個中恩怨,我不甚了然,也不想評價。”蕭沉淡漠回應道。
“就算他實力超凡,終究也只是賊寇,這里是通緝令,兄臺此言,難免令人誤會,還請見怪。”這開口的青年微微點頭,他一身錦服,相貌俊逸,一看便知出自不凡勢力。
“多謝提醒。”蕭沉也沖著對方點了點頭,這錦服青年如此說,也不知是何意。
“這通緝令掛在流月城已有月余,二位這才注意到,想必不是流月城之人吧?”
蕭沉本打算離去,不料,錦服青年竟再度詢問,讓蕭沉和妖女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旁邊的通緝令上,可是寫的很清楚,兩位賊人,身份不詳,從天遠城逃出,極有可能藏匿在流月城中,讓城內之人多留意出現的陌生人。
“我二人住在城外的山林之中,來流月城的次數不多,極少關注通緝令。”妖女笑著開口了,編造出一番說辭。
“原來是山林隱士,失敬。”錦服青年也笑了笑,沒有深究妖女所言是否屬實,“二位應當是來參加流月盛會的吧?”
“流月盛會?”蕭沉和妖女都愣了下,“我等并未聽聞。”
“看來兩位的確很少踏足流月城。”錦服青年略感驚訝,“這是我們流月城每三年一度的盛典,由城主府親自舉辦,展現城內天位境天驕的風采。若是在盛會上表現出眾,武道戰力過人,可獲得封賞,甚至,能被城主舉薦,前往幻天舟家修行。”
“能入頂級勢力修行?”蕭沉露出訝異之色,流月盛會,算是在替頂級勢力選拔人才嗎?
雖說幻天舟家是家族勢力,可也不會抵觸天才的加入,其他頂級世家也是如此。
許多天才成長起來之后,都能在頂級世家擔任重要職位,甚至迎娶頂級世家的千金小姐,徹底綁在一條繩上。
否則,要是頂級世家排斥這些天才,所有的天才都流向宗門勢力,長久下去,必然會造成世家的衰敗和宗門的鼎盛。
“看來二位對流月盛會并沒有太多了解,不如找個地方坐坐,我為二位簡單介紹一下,如何?”錦服青年熱情地邀請道,“對了,還未自我介紹,在下尹天杰,流月城尹家子弟。”
“尹家子弟。”蕭沉不太明白,無緣無故,對方為何會主動上前,要介紹這流月盛會?
“不必了,我們也不打算在流月城久留,師父還在等我們回去。”妖女看出了蕭沉的想法,當即拒絕道。
“師父在等么。”尹天杰自語了一句,可旋即又望向了蕭沉,“只是坐坐,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想必令師不會怪罪的。我尹家的天月酒樓,就在街頭,幾步即可到達。”
“尹兄盛情,在下感激不盡,只是,師命難違,尹兄莫怪。”
蕭沉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去,這時,一道傳音鉆入他的耳中,讓他想要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