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婆母保佑第164章婆母保佑←→:
王九淵這才反應過來,低下頭看著那插在蕭文君身上的箭矢,上面沁著暗紅色的印漬,他凝神細看,原來竟是箭頭處藏著的毒液,觸發機關后,毒液順著箭頭流了出來。
但蕭文君面色紅潤,哪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剛才他太過慌亂,認出判官筆后,便認為文君必死無疑,都未細細檢查。
見蕭文君蘇醒過來,王九淵忙給她號脈,脈象沉穩有力,不像是重傷瀕死之人。
蕭文君見他眼神疑惑,費力的抽出手,將胸口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這段時間她一直貼身佩戴這枚玉佩,當成婚約的信物,沒想到最后卻是它救了她一命!
是未來婆母的在天之靈,保佑了自己。
這個短暫的插曲之后,所有人馬,如摧枯拉朽般,漸漸縮小包圍圈,將全部的水賊封鎖到太湖邊。
盡管蕭文君此次帶來的都是精銳,奈何水賊長期盤踞此地,對水域周圍十分熟悉,龍哥以犧牲十幾人的代價,賣了個破綻給蕭文君,帶著剩余人退守到了湖心島,如魚入海,想要將其一舉拿下,非一朝一夕之事。
蕭文君迅速作出決定,回到鎮上,找出水賊劫掠糧隊,殺害官兵的有力證據。
功夫不負有心人,明修在盧湘云身上找到了皖州巡撫的信物,和一封水賊給皖州巡撫的回信,賀泓也在龍哥的住所找到了與皖州巡撫的來往信件以及這段時間賣糧的賬本。
蕭文君見到這些物證的時候,心中的憤怒不言而喻,當即下令,全軍開拔,直搗皖州巡撫府!
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當他們趕到皖州時,巡撫以賑災不力為由,自縊在了書房。
蕭文君看著書桌上,長篇累牘的認罪書,恨不得將其撕碎。他承認了與太湖水賊勾結,劫走糧食,殘害同僚,甚至承認了將劫來的糧草轉賣給江南官府,與水賊五五分賬。
所有的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有的證據都堪稱完美。
但他供出的背后主謀,卻是指向五皇子宇文臻!
榨干了他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不僅是蕭文君出離憤怒,就連這段時間沉穩許多的賀泓,都想狠狠發泄出來。從去年主子就開始布局,為的就是免于百姓受害!
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父母官,做得哪一件事是為了大齊子民,百姓之“父母”,他配嗎?
自小受教于儒家君臣父子、倫理綱常的明遠,這些天他足跡遍布江南各州縣,見多了民生疾苦,路上倒下的餓殍、過不下去賣兒賣女、餓得吃觀音土暴斃的……
第一次對宇文家族生出絕望,十數萬百姓的性命,卻是這幾個皇子用來爭權奪利的籌碼。
好一個冷酷無情的皇家!
“主子!請容許屬下將這封認罪書,燒了!”
“說什么傻話,私自焚毀朝廷大員的奏折,死罪!何況他肯定不會只留了這一份,宇文曜定會讓這事鬧得舉國皆知。你這么做,只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蕭文君深吸口氣,刻意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們心里很不好過,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痛定思痛,這些天你們跟著我勞累奔波,又受了傷,今日且好好歇息吧!”
“至于宇文曜,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我會與陛下說清楚這些事的緣由,也會將查到的證據呈送御前,請陛下定奪!”
大齊京都。
果然,皖州巡撫的一紙認罪書暢通無阻的送到了御書房皇帝的御案上,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
事態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認罪書就像是點燃鞭炮的那一簇火苗,接下來的事情,仿若是早已準備好的,蓄勢而發。
五皇子瞬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陛下,江南水患的治理已頗具成效,百姓均得到妥善安置,先祖保佑,此次歷經五十年一遇的大暴雨,江南安然無恙地挺過來了。”
什么叫“安然無恙”!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良心被狗吃了!
“但是,江南暴雨雖為天災,焉知無人禍?此次皖州巡撫上報的認罪書,其中所言令人觸目驚心,老夫為官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喪盡天良的地方大員!”
言辭激烈,聲情并茂,眼角甚至閃著淚光。說話之人是御史中丞,他早得了端親王的授意,彈劾宇文臻,他來打頭陣。
“皖州巡撫固然可惡,他背后之人才是真的喪心病狂,有悖人倫!五皇子,你可有何狡辯的!”兵部尚書也趁機發難。
頓時,朝堂上絕大多數臣子站出來附和,紛紛請奏,嚴懲為禍蒼生之人!
“還請陛下嚴懲罪魁禍首宇文臻!”
“臣附議!”
按理,此事不該兵部出頭表態,但王閣老抱病久未上朝,內閣失了主心骨名存實亡,尚書的分量便顯得更重了!
是以,他不得不提早表態,讓那些觀望之人看清形勢,以求最快的速度踩死宇文臻,讓他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明明這事不是自己做的,所有的屎盆子全扣在了自己頭上,百口莫辯,又氣又急,怒氣與委屈堵在胸口,憋得他生疼!
穩坐龍椅的皇帝,眼眸冰冷地看著這些國家棟梁、朝廷肱骨爭論不休,如看一場啞劇,因為他們嘴里沒一個字可信。
若非今早收到了蕭文君的傳信和證據,他也會被這一環套一環,一波接一波的奸計打懵,從而被套進去,迷惑之下,順勢將宇文臻打入天牢,從此宇文曜一人獨大。
“都給朕住嘴!”皇帝狠狠一拍扶手,銳利的眼神掃向下面的朝臣。
“你們這是要逼宮嗎?若是朕不答應此刻將宇文臻打入天牢,朕就是昏君,朕就是十惡不赦?!”
大殿里驟然安靜。
旋即,嘩啦啦,朝臣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