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版第十二集第十一章浮華世界
藍天,白云,平靜的海面上,陽光特別炫目。
金色勞斯萊斯行駛一段路程,終于放慢速度,停靠在屯門黃金海岸碼頭。
由司機恭敬的請下車,蘇陽與我肩并肩站在一起,他戴上了太陽眼鏡,指向不遠處一艘在徐徐海風中輕微搖拽的意大利豪華游艇,快意道:“俊宇,那艘就是亨利的私人游艇,由于太長,超過了100英尺,銅鑼灣游艇會放不下,必須泊到這里的專用碼頭。連人工帶保養,一個月開銷十萬港幣,這就是富豪的排場啊!”
游艇出海,勞斯萊斯接送,亨利對我的重視程度可見一般,這些場面上的東西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心里想著,我還是點下頭,表示回應,然后保持應有的姿態,在蘇陽的引導下,領著溫可、齊冰,大步向那艘白色游艇走去,隨后慢慢踏上扶梯,直接登上豪華游艇。
小走幾步,我們一行人陸續來到游艇的前甲板上,此刻一張考究的餐桌首先映入眼簾,潔白的桌布上,澳洲龍蝦、俄國魚子醬、北海道的賄魚刺生、象鼻蚌,這些食物色彩鮮艷,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一瓶釀制期達到百年的“路易十三人頭馬”,眾星捧月般被四只高腳水晶杯圍住,擺放在桌子中央。
而亨利正與一名男子悠閑的坐在躺椅上,一邊享用仆人呈上的拉菲,一邊海闊天空的閑聊。
“亨利,早上好!”
聽見蘇陽喊他的名字,亨利本能的回頭張望。當看清我的模樣后,他高雅的站起身,彬彬有禮的主動握手,熱情道:“潘先生,多謝賞光,你的救命大恩,我可銘記于心!”
“哪里的話,你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沒做什么!”我搖搖頭。帶著和氣的笑容,謙虛道。
“不管怎么說,我欠你一個人情。來。我介紹好朋友給你認識!”亨利不依不饒,與齊冰、溫可點頭致意后,輕輕帶著我和蘇陽向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斯文而紳士的中年男子走去,途中就開始介紹道:
“潘先生,這位是楊少。拋去香港楊家的地位不說,就楊少本身。也是香港黑白兩道吃得開的人物。一次,我地一輛賓利車被偷了,找楊少幫助,他當場給一位老大打電話。那位老大得知我沒有報案后,很快答應替我插手此事,于是第二天中午,車就找到了。后來那位老大告訴楊少,說我反映夠快,還好第一時間找楊少幫忙,否則晚了一步,車子就裝進貨柜運出香港去了。
還有一次,我在銅鑼灣過馬路,兩個小偷搭檔,一個走在我前面,一個走在我后面,可走到馬路中央時,前面那個猛然一停,我不但撞到前面那個,而后面那個家伙也故意和我撞到一起。就在這一瞬間,后面的人順便把我皮夾給拿走了。遇到這種情況,損失錢財是小意思,麻煩的是證件和信用卡,補辦起來手續麻煩。沒辦法,我只好打電話找楊少。他說不要緊,過了半小時,果然就有回復,當晚一個必須親收的快件就送到我手上。我打開一看,就是那只被偷的皮夾,所有證件和信用卡都在,至于一萬多港幣,那自然沒了。用行內話來說,這是規矩,必須犒勞那些‘兄弟們’。所以將來蘇陽和潘先生在香港如有什么不方便處理的麻煩,盡管開口找楊少幫忙,我想他很樂意幫忙!”
“那當然沒有問題,亨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至于他講的那些,只不過是一些小事,不值一得,蘇先生和潘先生不要見笑了!”言語中,楊少操著一口標準的老北京口音,他穩重的起身同我和蘇陽握手,顯得平易近人,沒有流露出一絲傲慢,與我想象中的豪門闊少略有出入,和大陸酒會上的世家子弟完全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楊少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我佩服還來不及呢,以后有事,還請楊少多多關照!”
說著,我握住楊少寬厚的手掌,仔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他中等偏矮的個頭,寬肩膀,四方臉,下顎有力,厚厚的嘴唇,穿著一件深色休閑服,白色襯衣領口沒有一點污垢,手上除了一塊有著世界第一名表美譽的百達翡利表及一粒祖母綠戒指外,沒有其他首飾,而發型和容貌一眼看去,儼然一副港澳同胞的模樣。
通過亨利私底下介紹,楊少對我也算有一定認識,見我上游艇游玩還帶著保鏢和助手,更加深了對我身份的猜測與懷疑,但所有的情緒他從不寫在臉上,客客氣氣的拉著我坐在甲板躺椅上遠眺大海,并言語試探說:“只要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幫忙,只怕以后我反而向潘先生求助,潘先生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吧!”
經歷了許多事,我早已不是一張單純的白紙,楊少的言下之意我怎會聽不明白,默然一笑后,我望著遠處無垠的大海,豪氣道:“呵呵,如果能夠幫到楊少,起碼是我的榮幸,再說大家不是朋友嗎?相互關照是應該,不知我說的對不?”
救過亨利一條性命,單是這條原因,他就有心與我結交,因此猛的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爽快說:“對,沒錯,我們是朋友!來,大家邊坐邊聊……”
于是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享用美味的事物,一邊欣賞海景,就這樣漫無邊際的閑聊開,而亨利、楊少,憑借廣博的見聞,長時間從商的經歷和高貴的心靈,開始向我描繪香港社會的虛偽、貪婪、欲望、多情與絕情。
言語中,像亨利,楊少那樣的鉆石王老五,無非白天上午11點到下午4點半這段時間,潛心處理商務。往往很忙。下班以后,不是跑馬、女人、紅酒、雪茄,就是夜夜笙歌。有的時候,他們天天在夜總會敖夜,好的法國紅酒。差不多1萬人民幣一瓶,好一點的雪茄,也要200塊人民幣1支,更好的大衛道夫要4000港幣1支。
周末假日。他們還會請上幾個朋友,找幾個女孩子,開上私人游艇。去很遠的外島,游泳曬大陽。
當然,一些年紀較大、比較傳統的富豪。像李嘉誠那種判刑的人,完全則是另一種生活方式,早睡早起。打高爾夫球,偶爾在周末約三兩知己。去高級私人會所聊聊天,喝喝茶。
而香港的上流社會、名門望族、富豪大賈舉行或參加的雞尾酒會、舞會,全是虛華的表面現象。
作為主人,能夠邀請到高層人士前來參加酒會,是為自己貼金,至于前來參加的人,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也是目的不一的。比如套關系,談生意,打聽消息,所示名媛等等。
總而言之,開辦這類活動的人是出于某種目的,而接受邀請前來捧場的人,一方面是抬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另一方面也會從中結識到對自己有用的人或達到某種目的,所以那些剛剛踏入上流社會的人對類酒會是樂此不疲。
用楊少的話來說,香港就是一個銷金窟。一些最高檔的東西,只要進了這個富豪,再貴也會很好賣。
譬如有一度流行去瑞士打羊胎素針,一個禮拜打一針,打十五個禮拜,皺紋沒有了,皮膚變得非常好,人也年輕了。富婆們一傳十,十傳百,雖然非常貴,甚至專家一再警告,這幾年冒出瘋牛病等等怪病,羊胎素的活性成分不可預測,打針會有很大風險,然后她們仍然一個跟一個往瑞士跑,瑞士人高興壞了。
當然絕大多數像楊少,亨利這種非富則貴的上流人士,因愛長期的生活習慣影響,已經熏染出一種舉手抬足的派頭,起碼不像大陸一夜暴富起來的人,住著幾百萬的豪宅,還要把內衣被褥晾在當街的院子里,或是開著寶馬向窗外吐出一口黃痰。
就這樣,我饒有興趣的加入亨利,楊少的話題中,談紅酒,談經濟,談政治,甚至談論追求亨利追求某位人生名媛美女接二連三碰壁的糗事,而蘇陽出于好奇,打聽種種隱私內幕,總之一頓海上午餐,整整吃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我可是受益匪淺,思維活躍開來。
波光鱗鱗的海面上,潔白的海鷗貼著波浪飛翔,不時發出一聲聲清亮的鳴叫,而陽光閃耀在船舷上,飄起的水花像珍珠般飛濺。
剛剛起錨前,留意海上的情況,夾在九龍和香港島之間的海面因為填海靠地越來越像是河,來來往往的各種船只像市區公路上的汽車一樣繁忙而有秩序,而此時,白色的豪華游艇破開波浪,在深藍的水面劃開一道白浪翻滾的縫隙,早已將維多利亞港拋入腦后,面前早已迎來豁然開朗的大海。
我們一行人吃完坐在甲板上閑聊,海風吹著敞開的外套高高飄起,發出嘩嘩的聲響,我有種開著敞蓬跑車兜風的感覺,直生出“直掛云帆濟滄海”的豪情。
“潘先生,你看那里,中間那座那是‘小超人’李澤楷的超豪華山莊,明天年初三,過年后的第一場賽馬比賽,李家應該有人去看賽馬,有興趣參加嗎?”
隨著亨利的手指向右看去,一座座全海景別墅果然隱藏在綠意蔥蔥的山上,香港李家我自然如雷貫耳,毫不猶豫的答應一聲,回頭向左邊看去時,身體不由猛的一振。
那里一整座山竟然被劈開,靠出一片大片氣勢磅礴的墳場。
“墳場對面那幾座巨大的玻璃盒狀建筑是著名的將軍澳墳場,宛若阿爾卑斯牧場風光的綠色草坡是將軍澳電視城,中間連接它們是一幢幢高聳的居屋大廈!”亨利注意我的目光,又指指點點,親切的介紹說。
我看一眼同樣被周圍景色吸引的齊冰,索性離開座位,直接躺在甲板上。望著蔚藍的天空,由衷說道:“好美的景色,這海水和天空一眼藍得令人心醉。談了這么久,我年紀最輕,大家當我是朋友的話,都叫我俊宇吧!”
亨利爽快的點下頭,也隨之躺在我身邊,瞇眼笑道:“俊宇,既然你喜歡大海。下次出海,我會叫一些漂亮的女孩子上來,那就更有意思了。如果你喜歡哪個明星。我也可以替你安排!”
“明星?不用了,我沒有那個嗜好!”我還在為感情的事情苦惱,不知該用何種手法追回韓雪。因此對于這種事情沒有絲毫興趣,不禁收起笑臉,搖頭拒絕。
世界上有多少男人面對女色,真正做到作懷不亂?
亨利見我面色反常,以為我不好意思開口。繼續熱心勸說:“放心,你喜歡哪個,我會找人替你安排。大家朋友一場,我可以真實的告訴你,明星也就那個價錢,她們只是有些性格罷了!我有一個超重的肥仔朋友,一直很喜歡一位從內地來港,且已經發展很好的明星,有人替他傳話想跟那個女明星來段一夜情。這位非常有名的女明星開了個價,買一輛上百萬港幣的敞蓬跑車就可以。我朋友得到回復后,當場就陪她去汽車行,挑好了,店里說沒有現貨,要過一個禮拜。女明星怕變卦,不想要車了,硬讓肥仔打六折給她現金,馬上付錢!我朋友意亂色迷,只好當場過賬。女明星現金到賬,才跟肥仔老板上酒店。進了房間,女明星一點情調也不講,約法三章,規定禁區,這個不準,那個不許。五分鐘草草完事,然后一走了之,弄得肥仔老板好生沒趣,只能對著手下人破口大罵。不過你的外表尚佳,而且由我和楊少出面,大可放心!”
“亨利,謝謝你的好意,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很喜歡她,真的不用了!”值錢的言語中,我就清楚亨利和楊少夜夜笙歌,如今又親耳聽見一些污穢的內幕,雖然無形中與亨利拉進少許距離,但我再次堅定的表示拒絕。
亨利略感驚訝,沉默許久,他也望著天空漂浮的白云,深沉的說:“沒想到你還挺純情的,你的女朋友應該覺得很幸福,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
“好地!”談及女人,總會勾起了我對韓雪的思念,于是心緒有些煩亂,不由起身,趁船還沒到達孤島,直接要求亨利領著我和齊冰、蘇陽參觀他的豪華游艇,也讓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省得以后孤陋寡聞。
然而共有四層的豪華游艇不參觀則已,看了以后,我簡直目瞪口呆,除了用奢侈形容外,我找不出更貼切的字眼。
環顧艙內的環境,它簡直是個豪華的總統套房,里頭不管是沙發、冰箱、電視等等,一應俱全。
而且所有設施的材料,大到客房用的家具,小到一個釘子,都是意大利船廠定做的。其中,船上的一個小圓桌的材料是意大利某地特產的大理石,樓梯的扶欄則是瑞典的指定木料。
總之,船上任何一處設施的造價都非常昂貴,一個馬桶價值1500美元,一盞燈價值300美元,調浪器價值15萬美元。
同時,該艘游艇還采用了先進的航海設施,其多方位的閉路監控、全球衛星定位系統以及抗干擾雷達等設備甚至都達到了軍艦的要求。
據亨利介紹,游艇配置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裝置。一旦遇上風浪,液壓減搖裝置就會從游艇的兩側伸出,像魚鰭一樣不停劃動,即便在相對航行速度為零的時候也能讓船保持平穩,而不不左右晃動。而船頭的測推裝置還可以使游艇在保持船尾相對不動的同時,靈活的調整航行方向,及時迅速的躲避前方不遠的冰山、巖礁甚至巨鯨,起到緊急避險的作用。
最意外的一點,亨利的游艇與其他游艇不同,它能夠在沒有淡水的情況下,利用海水進行淡化,變成可以利用的生活用水。因此,無論游艇航行到何處,都不必為沒有淡水而擔心,洗澡,飲用自然更不在話下。
參觀完整艘游艇。據我初步估計,該游艇的總造價至少超過300萬美元,幾乎是我所有財產的八分之一,擁有一個中小規模上市公司的亨利尚且如此,香港其他的富豪可想而知了。看來剛才喝幾瓶上萬美金紅酒的,在亨利,楊少眼中果真不算稀奇。
可回過神,拿我所認識的大富豪同亨利比較。韓嘯天的排場簡直算不了什么,假如我能擁有亨利的財富,不知韓雪母親又做何感想?
重新回到甲板上。我獨自趴在船欄,眼睛直直的看著一群群白色海鷗在海面上忽高忽低的翱翔,天和海水都是一樣的藍色。海水拍打著船壁,我不禁調整之前船艙里的心理感覺。
工作生活中,肯定有人比我優秀,但親眼看到像亨利這樣的成功人士,我不免落入俗套。和很多人一樣,油然而生羨慕之情,還好這種感情沒有過于強烈,否則就成了妒忌。
不過,正是這種羨慕,讓我看到別人的亮點而自嘆不如,竟生出一種奮發圖強之感,我真希望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游艇,然后載著韓雪和家人,遨游于祖國的大好河山之間,享受人生,享受生活。
想當年,秦始皇出訪巡游天下之際,圍觀的人群中就有兩個與眾不同的人:劉邦與項羽。
他們在隨大流羨慕的同時,無不暗生妒忌之心,都暗自發誓,一個說,自己要像秦始皇一樣;另一個說,自己要取而代之。
出身卑微的劉邦還能痛苦的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而我目前情況不知比劉邦好上千百倍,憑什么他能依靠實力,憑借手段脫穎而出,而我則不行?
或許有一天,我的成就能夠超越亨利,甚至超過楊少。而未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就這樣,我躺在船頂上。任由游艇穿梭于多層次的藍色海域之中,秀麗的風景好像把我包圍在一團藍色浪漫的空間里,使我忘卻俗事的煩亂,真正放逐于天與海之中。
享受完回味無窮的精神生活,我很快被亨利拉到甲板上,原來游艇繼續航行一段路程,已經關閉馬達,放下錨,固定好位置,大家正準備趁天還未黑,乘坐橡皮艇前往眼前的外島篝火野餐,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三人乘坐一艘橡皮艇,緩緩向島嶼劃去,微瀾的海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繽紛的珊瑚,各式各樣的魚群不時出現在視線中。我俯下身子觸摸,海水還殘留著白天驕陽炙烤下的余溫。
劃行二十多分鐘,大家光著腳丫子走上素白的沙灘。
雖為冬日,但周圍景色,還是綠的讓人耳目一新。
累了,我閃六個人提著食物與工具,找個地理優越的地方,操起“家伙”,由齊冰主廚,其他人幫忙,大家七手八腳的弄一頓簡單的野餐。
隨著夜晚悄悄拉下帷幕,夕陽西下的海面,還是紅紅瑟瑟的,不盡然讓人感到心靜。
享用完別有風味的晚餐,天空已經暗了下來。
我獨自一人躺在一處沙灘上,眼前海的顏色變成了灰黑色,隨著波起浪涌,翻起來一朵朵淺淺灰白色的浪花。
這時候,我看不到城市的霓虹燈,街市上的喧嘩也傳不到這里,只能憑借耳朵去聽浪起浪涌的聲音,隨著潮汐的一漲一跌;只能用心去感覺大海的遼闊。
此刻,我的心是恬淡的、思緒是靜止的,沒有了思維,我好像已經與當前的社會脫離,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心開始與海慢慢的交融,現在人世的紛雜瑣事,城市的喧囂,紅塵的紛紛擾擾與無奈,統統不能將我打擾,我的心只會隨著海慢慢延伸,延伸的無邊無際,遠離紛擾,遠離浮躁,遠離苦惱……
總之看海也好,聽海也罷,海讓我覺得渺小,因為它有海納百川的情懷,使我感覺到海的寬廣,博大,越發有種豪氣,想要干番事業出來……
“俊宇,在想什么呢?一起說說話吧!”
聽見亨利的聲音,我回頭張望,他和蘇陽,楊少。正踩著細沙漫步而來。而齊冰與溫哥還坐在篝火旁,不知談些什么。
“我在聽海,這種感覺不錯!”我輕柔的回答一句,三人相繼躺在我周圍。一起閉上眼睛,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
“蘇陽,最近大陸的股市不錯,海通證券賺了不少吧?”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亨利忽然想起什么,發問道。
“還行,可惜……”蘇陽猶豫一下,止住不語。
“怎么了?有麻煩我可以幫你,再不行,還有楊少和俊宇!”亨利身為香港地金牌莊家,說這些并非狂妄之語,而他最后把我也扯上,意義深遠。
“呵呵,亨利說笑了,和你們比。我還算不了什么!”我馬上干笑起來,不予承認。
雖然外表斯文,但亨利生性豪爽,正是這種性格成就了他的事業,何況當天相交甚歡,作為朋友,亨利毫無保留,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道:“是嗎?我可不覺得,至少憑借楊少的地位,也沒有資格請4G保護,我就更不用說了。大家朋友一場,你有難言之隱,我們可以理解,但扮豬吃老虎,這可說不過去!”
“亨利,我可沒那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至于我的身份嘛,正如你說的。我有難言之隱,大家不要逼我,能說,我肯定告訴你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妨挑明了,省得亨利他們繼續試探,打聽。
“好的,要得就是這句話!”雖然好奇心還未得到滿足,但亨利及楊少都是頂尖的人物,明白有些東西知道更多反而不好,于是也不深究,這個話題就此而止,亨利繼續向蘇陽提問:“蘇陽,可惜什么?話說一半,你也吊我們胃口?”
“哪有,這和我的家庭有關!”蘇陽說了一句,皺著眉頭沉默起來。
別人的家務事,亨利等人不愿打聽,大家不再說話,于是現場又冷清下來。
蘇陽還在猶豫是否要說,但考慮到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大家積聚的能量何其龐大,因而他打破沉靜,開口道:
“大家都知道,我爸是海通證券董事長,我是海通的少東。可我上面還有個親哥哥,這次找亨利,楊少合作,不單單為了賺錢,我還想通過這個項目向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挽回自己公司中的劣勢。你們不知道,我父親和上海的維達地產合作搞了一個項目,我哥提議由我作為家族的代表人參與監督那個地產項目,父親信任我哥,也就同意了。這樣一來,房地產項目與我所學專業背道而馳,我整個人等于架空了,所以我要回到公司,必須在股票、期貨上有所成績。”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楊少聽后,感慨一番。提議道:“你的計劃可行,成績只是時間問題,我支持你。至于從事房地產項目,我個人覺得也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你數數香港的大富豪,有多少是地產出身,上海的房地主雖然有過一陣冷淡期,但隨著城市的發展方向,早晚會漲起來的,你先去學習一下,也著實不錯!”
“是的,我也贊成楊少的觀點,干我們這行,難保有一天不會輸的傾家蕩產,何況大陸的股票沒有期權制,一旦下跌,投資者的損失將無法返回,所以我的公司從不接觸車內股票,原因也就在與此!”亨利點頭承認,與楊少結成統一戰線,說完又向我尋求意見:“俊宇,你怎么說?”
經過蘇陽道出家庭情況,我才清楚知道與韓嘯天在三號樓一起用餐的一老一少正是蘇陽的大哥及父親,而且蘇陽將參與維達地產動作的項目,湊巧的話,將來我和他還有一同共事的機會,這些,在此之前我可萬萬沒有想過。
可聽見亨利的詢問聲,就我這個對經濟略懂皮毛的外行人哪能發表出高談闊論,謹慎道:“我保留意見,不過地產的確是一個暴利的行業,至于和蘇陽合作的維達地產,最近一段時間我在那工作,上周我還和蘇陽的父親和哥哥一起吃過午飯。”
“你還見過我父親?你在維達地產工作擔任什么職務?”由于我還處于試用期,亨利等人自然沒有查到這些,因此蘇陽感到驚奇。不由張大嘴巴。
“小職員!”我苦澀的笑笑。
“小職員和我父親吃飯?俊宇,你不要和我說笑了!”蘇陽并不相信,繼續追問,而亨利和楊少,同樣好奇的聽著我倆交談。
“是小職員。不過維達地產的董事長,是我女朋友的父親,我去那只是學習!”
有了這層關系,眾人大都釋然。連蘇陽也不住的點頭,心里想著什么。
“俊宇,蘇陽有個賺錢計劃,我和楊少都參加了,你有興趣嗎?大家都是朋友,我們可以算你一份!”閑聊許久,亨利這么說,等于主動邀請我加入他們的賺錢。這種機會,可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
“什么賺錢計劃。需要投入多少資金,和你們比。我可是窮人。”
楊少抱著有錢大家賺的想法,坦言道:“你有多少投多少,資金當然是越多越好,我和亨利各拿五億港幣出來,蘇陽經過蘇老先生允許,也可以動用五億資金。”
“是啊,有多少拿多少,幾十萬也可以,由作,亨利親自下場,賠錢的機率只有十分之一。放心吧,不會害你的!”見我猶豫,蘇陽以為我手頭資金不足,故此拍拍我的肩膀,給我吃顆定心丸。
在他們三人想來,邀我入伙,還不是送我一個發財的機會?我再三猶豫,多少有些不識貨的模樣!
他們每人五億,一共是十五億,我能夠見光的資金怨就兩千多萬,以前心理感覺良好,認為已是不少資金了,可現在的滋味完全不同,甚至有些自卑。
算了,有錢干嘛不賺,慢慢積累才是正道,抱著這個想法,我豁了出去,回答道:“那我出兩千萬吧!”
年紀輕輕,能夠獨立賺取二千萬資金的人已不多,楊少笑道;“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明白做生意講的就是信用,而亨利,楊少的背景明顯的擺在那,我最終還是決定入伙。
四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相互會心一笑后,亨利轉過頭,認真的說道:“好的,雖然計劃必須保密,但你加入了,我們也不能瞞你!俊宇,你聽說過狙擊式收購嗎?”
“沒有!”
亨利好像早已知道答案,耐心解釋說:“公司收購分為善意收購和惡意收購兩種。善意收購,就是買賣雙方你情我愿,和和氣氣,因而容易成功。惡意收購,就是你想買我不愿賣,買方又勢在必得,那么就得打一場昏天黑地的收購戰。至于我們這次賺錢的計劃,則是第三種狙擊式收購。
這種收購,不一定以吞并對方為真實目的,而是用別人的名字注冊若干公司,然后大張旗鼓,故意造成一種志在必得的收購氣勢。對方害怕被兼并,拼命回購自保。一個要收購,一個要回購,股價就被哄抬起來。漲到一定程度,莊家一齊下車。一進一出,暴利非常,我們搞的也就是這種,表面上是我的公司惡意收購海通證券控股的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其實嘛,我們已經達成協議,最后還是我的公司以收購失敗而告終!”
“說白了,就是收購方與反收購方暗中合作,表面上打得你死我活,實際上就是為了哄抬股價,賺取投資者的錢。像亨利這種金牌莊家,可是玩這種游戲的高手,只要消息保密,不可能出錯。”楊少替亨利補充一句,并回頭注視我的表情。
我琢磨一會,大膽的疑問道:“那香港的證券監督機構不管嗎?這算不算違法呢?”
亨利笑著搭住我肩膀,沉著冷靜的說明:“呵呵,當然不算,我在投資界有一大批朋友,楊少又熟悉市場,精通法律,決不會讓證監會抓到任何把柄的。而且我們出手的頻率也不高,差不多半年打上一場狙擊戰,幾億的資金就賺到手了,你安心吧,只要合作方配合默契,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
大致了解清楚,一時之間,我不知如何武器。過億的資金就這么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