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廚師

第八百四十四章 完美交涉(新年快樂!)

第八百四十四章完美交涉(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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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北慶

你又來這一招?

李奇把話說的恁地篤定,不禁讓蔡攸等人面面相覷,心中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畢竟他們在李奇身上看到了太多的奇跡。

宋徽宗微微皺眉道:“一定?那朕倒要聽聽你作何解釋。”

李奇道:“其關鍵就在于金國。”

“金國?”

童貫好奇道:“這跟金國有何關系?”

李奇笑道:“當初西夏援助遼國,然則,卻屢屢失敗,無一次成功,由此可以看出,西夏兵力遠不如金軍,但是后來金國使臣入西夏不但沒有對西夏施壓,反而采取了懷柔政策,許諾把下寨以北、陰山以南的遼地割給西夏,條件就是讓西夏向金國稱臣。其實當時金國只要大軍壓境,逼迫西夏稱臣,以當時西夏的情況,我以為希望很大,根本無須割地,可是金國并沒有這么做,那就是因為他們想拉攏西夏,但是遼國那時候已經回天無術,那么金國拉攏西夏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宋徽宗聽得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莫不是指,金國的目的是我大宋?”

我都說的這么清楚了,這還用問?李奇點頭道:“正是。”

蔡京卻道:“難道金國想對我大宋用兵?”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蔡攸忙道:“這如何可能,金國已經與我大宋皆為連襟之盟,交情遠勝金夏,金國又怎會對我大宋用兵。”

你個白癡,世上還有什么比搶的來的更加快,只要他們搶去了人才、財物,國力便會大大的提升,從短時間來看,這絕對是最理想的方案。

當然。李奇不可能將這番話說出來,搖搖頭道:“英國公,我可從未說過金國想對我們用兵。”

宋徽宗越聽越糊涂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奇正色道:“很簡單,金國是想取代我們大宋,成為中原大國。”

蔡京猛吸一口冷氣,忙問道:“此話怎解?”

李奇解釋道:“都說中原大國,中原大國,但是這稱呼的真正意思不在于何人稱霸中原,而是來自周邊國家。也就是說,我大宋之所以被稱為中原大國,根本原因就在于我大宋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倘若,金國在周邊國家影響力與日俱增,換而言之,就是我大宋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在減弱,久而久之,中原一詞恐怕就會移到北方。女真族乃是一個最近才崛起的民族。世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女真族的存在,他們若想成為大國,必定要增加自己對外的影響力,這才他們割地給西夏的主要原因。一旦西夏對于金國俯首稱臣,那么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在西邊諸國傳開,西夏對于西域那邊還是十分具有影響力的,金國便可借西夏將自己的影響力滲透到西邊諸國去。在北邊的草原上,很多部落已經投靠了金國,而在東邊。他還在對高麗施壓,其目的就是增加對海外的影響力。金國占有北方大面積徒弟,其實力不容小覷,所以我們絕不能放任不管。”

其實李奇的這番話真不是故弄玄虛,夸夸其談,用來忽悠宋徽宗的,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其實在北宋滅亡之后,當時海內外都是稱金國為中原大國,在那個年代,金國才是真正主宰著中國,其影響力就跟唐朝一樣,只是因為歷史書上還是以漢人歷史為主,故此說的好像南宋才是正宗,其實不然。

何為大國?那絕不是像清朝那樣,自吹自擂,自我陶醉,也不是你土地多,就能稱為大國,真正的大國在于自身的實力,以及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沒有影響力,你土地再多,別人都不鳥你,這大國從何說起啊。

宋徽宗雖然有些時候昏頭昏腦的,但是人不傻,頻頻點頭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你以為我們應當怎么做?”

靠!這你都還用問?李奇心中無語了,嘴上卻還是笑道:“自然是增加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還請皇上恕我說一句傷士氣的話,我們的武力不如金國,但是我們的經濟遠勝金國,我們應當揚長避短,用經濟是增加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與金國一爭高下。那么西夏就成為了我們和金國的必爭之地,他們用土地,我們可以用經濟,道理都是一樣的。”

李邦彥道:“縱使如此,我們也無須對其解開鹽禁吧,以經濟使的手段,應該能有很多辦法。”

李奇苦笑道:“可是左相,不管怎么說,鹽的利益才是西夏最想要的,若是沒有足夠的誘惑,那么我們大宋又怎么取得在西夏的話語權?”

蔡京道:“李奇,老夫也贊成你說的,但是這代價是否太大了點。”

李奇笑道:“太師,你應該知道,我李奇什么買賣都做,就是不做虧本的買賣,這筆買賣我大宋兀自是最大的受益者。”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那你快快說來。”

“是。”李奇垂首一揖,又昂起頭道:“原因有五。其一,諸位都說開鹽禁會給西夏帶去巨大的利益,但是我們不妨反過來想,這巨大的利益產生的結果,就是西夏民心會轉向我大宋,因為是我們給他們帶去了財富,沒有我們,那么他們的生活又將回到一貧如洗,有句話說的好,飲水不忘挖井人,西夏百姓拿著那沾滿鹽粒的銅錢時,能不想著我們大宋嗎?如此一來,我們大宋將會在西夏取得舉足輕重的話語權,西夏朝廷在面對我們的時候,他們首要想到的也是這鹽利,那么他們必將會顧慮很多方面。

其二,西夏雖然臣服金國,但是他們對外還是以國自居,而非臣子,由此可見,他們并未真正的臣服與金,不管是處于何種考慮,金夏聯盟越堅固。對我們而言,就越不利,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那么利益誘惑無疑是最佳方案。

其三,西夏握有絲綢之路的要道,我們若能借此打通與西邊諸國的通道,那么對于我們的經濟建設有著無以估量的幫助,我們能夠借用我們大宋的商品去擴大對西邊諸國的影響力,只要有利可圖。那么對方一定會想與我大宋交好,但是西邊諸國會更加看重與我大宋的聯系。

其四,就是馬匹。我們大宋為了避免銅的流失,一直以來都是采取以茶換馬,但是茶不屬于生活的必需品,而且,還是西夏出,我們入,這讓西夏對于向我大宋供馬一直都是心懷憂慮。但是以鹽換馬,那么西夏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至于原因,各位方才已經說的很清楚。這筆錢對于西夏而言,其重要意義,不言而喻。

其五,就是管子那篇輕重戍。一旦西夏握有我們的大宋這么大的市場,那么他們肯定會大力發展鹽業,到時。雖然他們國力強盛,但是他們的命卻握在我們手中。基于以上五點,我實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回絕這筆買賣。”

“好好好,經濟使不虧為我大宋的后起之秀,其言真是字字珠璣,一語中的。”

李奇剛一說完,黃信仁忽然站了出來連聲叫好。

李奇心生警惕,拱手道:“過獎了,過獎了。”

果然,黃信仁話鋒一轉,道:“可惜經濟使并非隸屬我三司,否則絕不會這么說。經濟使似乎還忽略了一點。”

李奇皺眉道:“不知鹽鐵使有何指教?”

黃信仁道:“這筆錢數目之大,我就不多言,相信各位都心里有數,西夏能夠因此獲得多大的利益,我也不贅述了,但是還有一筆數目,我不得不提一下,這鹽我大宋不缺,我們完全能夠自給自足,也就是說,西夏賣多少鹽進來,我們就得虧多少,如今國庫十分空虛,而經濟使的新法,一下子減少了這么多稅,我三司已經到了十分窘迫的境地,要是再引入青白鹽,那朝廷恐怕連最基本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

群臣皆是點頭,就連方才稍稍有些動心的宋徽宗,臉上又出現一絲猶豫之色。

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招,不過,你也就剩下這一招了。李奇笑道:“首先,在下絕非站著說話不腰疼,在下非常清楚你們三司的困境,但是,我卻以為,變法能令三司立刻變得更加富有。”

黃信仁如聽夢話一般,哈哈笑道:“這倒是新奇,黃某很想聽聽經濟使的高見。”

“不敢,不敢。”

李奇輕輕搖頭,隨即一本正經道:“三司集天下之財。”

黃信仁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沒好氣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暗諷商務局分了一部分權力過去。

這家伙還真是記仇啊!李奇苦笑道:“不管怎么說,我大宋所有的錢財、資源都得經三司之手,打個比方,假如三司如今握有兩千貫,其中一千貫是要預備從西夏外國購買五匹馬、十只羊、十只豬,但是,由于新法的出現,讓三司只需要五百貫就能買到這些,換而言之,就是三司憑白無故賺了一倍的錢,甚至于更多。”

蔡京忽然道:“你說的是不是你的貨幣策略?”

李奇笑道:“正是如此。如今江南那邊已經開始在實行新法,而新法首要做的就是,就是要求物美價廉,物價的下跌,意味著貨幣的增長,但是怎么才能讓物價降下去了,糧食和鹽是兩個標志性的商品,糧價已經降下來了,而鹽卻還是上漲,這是因為鹽一直都是由朝廷控制的,所以,鹽價必須要降下來。可以說,西夏這筆鹽來的真是恰到好處,我有一計能夠巧妙的避開朝廷的損失。”

宋徽宗聽得不禁大喜,忙問道:“計將安出?”

李奇道:“首先我說明一點,我一定會讓西夏的鹽價降到一個非常低的價位,朝廷可以在西北開一個榷場,由朝廷經營與西夏的鹽交易,對于西夏而言,他們只求財,賣給誰并不重要,當朝廷從西夏那里收購鹽以后,可以抬高一些價位。賣往江南和關東地區,如此一來,就不會影響到西北解鹽,而朝廷又能夠賺取到利潤,朝廷又可以將這部分利潤轉移到解鹽上面,也就是說讓解鹽的價錢也降下來,這樣我們便可在朝廷不虧的情況下,讓全國鹽價降下來。不僅如此,當低價鹽去到了江南后,物價必定會跟著下跌。那么我大宋貨幣也勢必上漲,我們又能依照合約,用增值過的貨幣去購買西夏的馬匹,那么三司握有的財富無疑就能快速的增長,無形中得到一筆財富。如今西夏財政比我們還要困難,那么他們肯定會鼓勵出口,增長財富,正好我們現在是鼓勵進口,雙方是各有所需。天作之合。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鹽只是原料,所得利益雖然穩定、持久,但是唯有技術性商品才能謀得暴利。就拿醉仙居的罐頭而言,沒有鹽,就做不出罐頭來,而醉仙居每年用罐頭賺的錢。是鹽利潤的幾倍。另外,鹽是生活的必須品,我們還可以西北進。東南出,用鹽替我們打開東南諸國的市場大門,讓我們商人更加輕松掌控其它國家的市場,增加我大宋的對南方諸國的影響力。”

眾人一聽,又暗自盤算起來,若照李奇所言,鹽始終還是掌控在他們手里,雖然還是虧一點,但不至于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宋徽宗沉吟半響,問道:“諸位愛卿有何看法。”

蔡京道:“若是能由朝廷完全掌控青白鹽的進入,倒也可以試試,因為最終決定權始終握在我們手中,當初我們也對青白鹽禁制有過松動,但是我們能隨時關閉這扇大門。”

比較保守的白時中道:“可是,西夏對于橫山一帶一直都心存覬覦,若是他們強大了起來,對我們還是一個隱患。”

這個老丈人還真是保守啊!李奇知道白時中也是在擔心他會因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笑道:“右相,國與國之間只有一種關系能恒久保持,那就是競爭關系,這就好比兩個人比試跑步,你不能完全抑制住對方前進的腳步,想要完全壓制,那么就必須得比他跑的更快,我有信心在三年之內,讓我大宋國力的增長十倍于與西夏,我這可不是對自己自信,而是對我大宋自信,就憑西夏那個窮鄉僻壤,想要與我大宋一爭高下,他們還不夠資格,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襯托我大宋之強盛,畢竟鮮花得需要綠葉來襯托的,等到輕重戍策略奏效,他們除了俯首稱臣,什么也做不了。”

宋徽宗聽得大悅,哈哈一笑,道:“說得好,小小戎狄,有何懼哉。”

就知道是這樣,這小子的話總是能讓龍顏大悅,真是怪哉。黃信仁心想反正出現什么后果,都是李奇揣著,而且就如蔡京所言,他們能夠隨時關閉這扇大門,試試倒也無妨。于是問道:“那不知道經濟使打算將青白鹽的價錢壓至多少?”

既然是由朝廷直接收購,那么青白鹽的價錢直接影響他們的利益,所以別看這一文兩文,這數量一多起來,對于他們可是非常重要的。

李奇笑道:“原本我的底價是每斛兩貫二百文,但是鑒于今日我耗費了這么精力來替他們西夏說話,兩貫,多一文,我都不會答應。”

這個價錢果然夠低,有足夠的利潤空間可以操控。

群人這下都不說話了。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朕若早知如此,應當多多刁難你一番啊!”

此話一出,眾人是轟然大笑。

“皇上乃天下第一正人君子,絕不會做此等事的。”李奇卻露出了一副靦腆的模樣,但是靦腆下面卻隱藏著一顆疲憊的心,他已經對皇帝以及滿朝文武,畫下了足夠多的大餅,欠下了很多債,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鞠躬盡瘁,拼命還債。

解決內部壓力后,李奇終于可以心無旁騖的應付李察爾了。

兩日后,雙方都已經內部商量完了,開始進行真正具有實質性意義的談判,所以,李奇也把地點從秦府轉移到了商務局。

“殿下,經濟使。”

李察爾滿臉自信的踏入了商務局的大門,朝著趙桓與李奇拱了拱手。

趙桓也是起身回了一禮。

但是坐在右首的李奇卻連身都沒有起,不冷不熱道:“王爺這兩日睡的可好?”

這態度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啊!李察爾微微一愣,道:“倒也還好。”

李奇哼了一聲,頭一轉。不再多說,那一臉委屈真是我見猶憐啊。

發生什么事呢?李察爾有些發懵,不禁向趙桓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趙桓只是歉意一笑,伸手道:“王爺,各位貴客,請坐。”

李察爾訕訕點了下頭,又詫異的瞧了眼李奇,而后坐了下來。

待眾人一一坐下后,趙桓微微笑道:“王爺,對于此次貿易交涉。我們已經擬寫出了最終方案,還請王爺過目。”

“等下。”

李奇忽然一抬手,朝著李察爾道:“王爺,經我這兩日的深思熟慮,這壓根就是一筆雙賠的買賣,所以這啥方不方案的也沒有必要看了,你就當做來我大宋旅行的,正巧再過幾日我大宋蹴鞠全國大賽就將迎來開幕式了,諸位到時不妨去開心開心。這些煩人的事,還是算了吧。”

李察爾大驚,道:“經濟使此話怎說?”

“李奇,你休得胡言。”趙桓皺眉一瞪。又朝著李察爾歉意道:“王爺,真是抱歉,李奇他這兩日在朝內受到不小的委屈,心情有些不好。還請王爺海涵。”

李察爾啊了一聲,道:“不知經濟使因何事而郁悶。”

李奇還未開口,趙桓就擺擺手道:“這些事都是我們的家事。正事要緊,除了這次的貿易合約,我們還希望與貴國簽下一份和平條約,畢竟經濟是要建立在一個穩定的市場上,來人呀,將合約呈上給王爺過目。”

很快,幾個仆人就將合約給李察爾等一干西夏使節呈了上來。

李察爾拿起正欲看,忽聽對面有人碎碎念著:“不要答應,不要答應...。”抬頭一瞧,只見李奇頭轉向門外,一手拖著下巴,嘴皮不斷的動著。

詭異!太詭異了!

李察爾拿著合約只覺冷風陣陣呀,想問吧,可惜李奇壓根就沒有看他,心中十分忐忑不安,打開合約一瞧,面色稍顯凝重。

趙桓似乎看不下去了,沉聲道:“李奇,你若有話就說,莫在那里念經,以免打擾王爺他們。”

“遵命。”

李奇郁悶的應了一聲,極不情愿的閉上了嘴。

李察爾偷偷瞥了眼李奇,還是忍著沒有做聲,又看了起來,過了好半響,他又與其他人小聲嘀咕了一會,接著才朝著趙桓道:“殿下,其余的倒也可以商量,只是這鹽價實在太低了,我。”

“不能接受。”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奇忽然起身道:“王爺是不是覺得這價錢太低了,一定不能接受。”

李察爾一愣,才點頭道:“正是。”

啪啪啪!

李奇連忙鼓掌,道:“好好好,談判到此結束,我們談談蹴鞠大賽吧。”

“啊?”

李察爾等人登時傻了。

趙桓又瞪了李奇一眼,道:“李奇,這事可是你挑出來的,如今你又百般阻擾,是何用意?”

李奇委屈道:“殿下,我那是年幼無知,不知朝中情況,才愚蠢的提出開鹽禁,可沒想到這一下就把滿朝文武都給得罪了,更加沒有想到會涉及個人人頭歸屬問題,人家都是拿錢做買賣,而我是拿著全家人的性命做買賣,我這人膽小,還是不做為好。”

李察爾驚訝道:“經濟使,此話怎說?”

李奇嘆道:“王爺,你說咱們交情的如何?”

“在大宋能交經濟使這么一位良朋知己,本王一直都覺得十分幸運。”李察爾口是心非道。

“我也是恁地想的。”李奇點點頭,支支吾吾道:“那么就請王爺為了在下的性命著想,嗯嗯嗯,那個那個,而且這價錢這么低,你若答應,呵呵,你懂得。”

趙桓皺眉道:“李奇,你給我去外面站著。”

李奇撇了下嘴,哦了一聲,正欲離開,李察爾忙起身道:“經濟使請留步。殿下,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桓訕訕道:“王爺見諒。其實也沒什么,他就這性子。哦,這合約就是我們經過兩日的商量,才決定下來的,你們若是不肯,那此次談判就此作罷,放心,這絕不會影響我們兩國的友情。”

言下之意,就是不給你討價還價的余地。

一個西夏使臣忽然問道:“殿下,在下有一事不明?”

趙桓笑道:“請說。”

那人問道:“這合約上為何以錢購馬恁地便宜。而以茶換馬,卻又恁地貴。”

趙桓道:“是這樣的,各位也都知道,如今我大宋正在針對經濟進行變法,大力發展經濟,而貨幣對于經濟是最為關鍵的,所以,如今我大宋貨幣的價值一直在上漲,以至于如此。”

這就是大宋最有優勢的地方。西夏少銅,又一直用大宋的貨幣,他們對于大宋貨幣的需求那是十分饑渴的,貨幣在他們心中的價值遠高于如今大宋貨幣增加的價值。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還是會選擇以牲畜等商品來兌換大宋的貨物,貨物兌換。那就等于跟以前一樣,而面對一直流失貨幣的大宋,相比以前而言。那肯定賺了一大筆。李奇就是吃定你不敢拿貨幣對沖,你若敢,我就全部收回來,你們西夏的經濟必定因為沒有貨幣而崩潰。

這個理由又讓李察爾無話可說,他們的腦子也轉不過來,畢竟這一招,可是李奇從后世帶來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他心想,既然如此,那這鹽價倒也可以接受。而且今日李奇的反常,也讓他隱隱猜到其中一些緣由,他心里很清楚開禁青白鹽,對于朝中大臣的利益會造成何等的傷害,心道,李奇一定是在朝中遇到了很多困難,受到了很多不平等對待,以至于如此。

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概念,那就是這肯定是大宋的底價了,不能再有任何變動了。但是他也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希望能與自己的同伴商量一下。

趙桓欣然答應,立刻命人帶李察爾等于去別院休息。

等到他們人一走,趙桓就立刻朝著李奇問道:“你說他們會答應嗎?”

李奇自信的笑道:“殿下請放心,他們一定會答應的,其實要慢慢磨的話,也能談出這個價,只是我懶得費口水了,他們西夏的鹽多的都快裝不下了,而且成本極低,即便是這個價錢,他們還是能夠獲取巨大的利潤,況且,貨幣增值也能夠讓他們給自己一個足夠的理由接受這一要求。”

果然不出李奇所料,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李察爾回到大堂內,道:“我們商量好了,愿意與貴國加強貿易往來,至于這和平條約,我們更加是無話可說,樂于與貴國簽下這條約。”

李奇極其不可思議的張開雙手,道:“王爺,你不會是生病了吧?這你你都能答應?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李察爾歉意道:“經濟使,真是對不起,原本這價錢我們是不可能接受的,但是鑒于貴國的貨幣價值在增價,似乎又回到了嘉佑年間,合情合理。”

李奇懊惱一嘆,道:“你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罷了,罷了,這也怪我自己,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啊。”

趙桓聽得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人還真是狡猾之極,所料的是一點都沒有差。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被人宰了,還得開口向人道歉。

李奇也生怕趙桓露陷,不禁還用余光瞧了趙桓一眼。

所幸李察爾等人并沒有察覺道這一點。

既然這最關鍵的一點對方都答應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雙方針對一些細節開始進行了愉悅的討論,不過由于這里面實在是牽扯了太多利益,所以也足足談了三日,雙方才最終簽訂合約,交換了國書。

這無疑是具有紀念價值的一日,因為宋夏將會迎來一個嶄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