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與直魯古見識到顯微鏡的神奇后,兩人立刻都迷上了這東西,先是向趙顏學習了顯微鏡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然后開始想盡辦法找到身邊能夠找到的東西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看他們的樣子,簡直就和后世的小學生第一次接觸顯微鏡時沒什么區別。
趙顏看到這里也十分高興,并且立刻讓人給他們安排住處,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來看,估計就算是趙顏趕他們走,他們都不會離開,甚至趙顏也打算把自已知道的一些醫學知識傳授給他們,雖然西醫和醫有很大的差別,但后世不都流行西醫結合嗎?而且自已把這個結合提前一千年,以后也就不會有什么西醫了,全都包容進醫的理論了。
果然,曹佾和直魯古一直圍著顯微鏡轉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也直接提出要住下來,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若非因為晚上的光線太弱,顯微鏡看不清楚的話,恐怕他們在別院的第一個晚上都會通宵的研究顯微鏡給他們帶來的嶄新世界。
晚上吃過晚飯后,趙顏先送年紀最大的直魯古回去休息,然后又陪著曹佾去找曹穎,這也是曹佾要求的,因為他說自已幾年沒見孫女,心十分的想念,今天白天又沒時間與曹穎說話,這才打算趁著晚上去見一見孫女。不過趙顏總覺得曹佾好像并不是要見曹穎,而是有些話要和自已說。
果然,兩人才剛一離開直魯古的院子。就見曹佾嘿嘿一笑,有些肉麻的開口道:“賢孫婿,今天我也是大開眼界,無論是你之前拿出來的針筒,還是后來的顯微鏡,都是精妙之極,至于你說的那個病因學說,也對我們很有啟發啊!”
據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趙顏心也立刻警覺起來。不過他還是謙虛的道:“祖父太過夸獎了。孫女婿只不過懂得一些醫術皮毛,至于治病救人方面,卻是萬萬及不了祖父和直神醫的!”
“哈哈,賢孫婿還是太謙虛了。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學識可是把我們兩個老家伙都給驚住了。若這也算是皮毛。那我們兩個可要無地自容了。”曹佾再次大笑著夸獎道,不過他越是夸獎,趙顏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果然。就在曹佾的笑聲剛落,立刻露出一種有些難為情的表情道:“賢孫婿,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夠答應!”
“祖父客氣了,只要不是向孫婿借顯微鏡,其它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趙顏就知道曹佾肯定沒安好心,而且肯定和顯微鏡有關,所以一開口就直接把話先給堵死了。
“呃”曹佾聽到趙顏的話也是一愣,他沒想到自已還沒說,趙顏就已經猜到了,而且表明了不想借,這讓他也是十分失望,不過他也是個人精,立刻又想到另外一個辦法,轉而笑著開口道:“賢孫婿誤會了,祖父我并不是想借顯微鏡,而是看到顯微鏡既然有如此大的用處,特別是對于醫學方面更是如此,所以就想多造幾架顯微鏡,只是不知道賢孫婿是否知道如何制造?”
曹佾的表情變化都被趙顏看在眼里,聽到他又把主意打到自已制造上面,趙顏卻是心暗笑,當下笑著開口道:“啟稟祖父,這個顯微鏡的制造原理我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想要制造顯微鏡,卻需要各種的材料,其它的倒也好辦,唯獨顯微鏡上面需要用到玻璃,而且一般的玻璃還不行,必須是通透度極好的鉛玻璃,我們大宋根本沒有,所以根本無法制造啊!”
“鉛玻璃?”曹佾聽到這里再次一愣,不過很快他就一狠心道,“賢孫婿你告訴我哪里有鉛玻璃,我發動整個道門去尋找,哪怕是在海外,我們也可以幫你找回來!”
趙顏聽到這里也很是驚訝,看來曹佾是鐵了心想要制造顯微鏡了,說起來玻璃這東西大宋倒也有,不過并不是大宋自已制造的,而是從海外運來的,價格也不便宜,趙顏之前見過一些,都是些粗制濫造的玻璃制品,甚至有些還都是綠玻璃,明顯是里面的鐵沒有除凈,這種玻璃別說是制造顯微鏡了,連做普通的鏡子都不合格,至于真正的鉛玻璃,還需要七百年才會出現。
想到這里,趙顏嘆了口氣道:“祖父有所不知,海外雖然盛產玻璃,但他們燒制玻璃的技術實在太差了,根本燒不出鉛玻璃,恐怕這個世上也只有我的顯微鏡上才有幾塊。”
曹佾聽到這里,也不禁再次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當下又開口問道:“賢孫婿,聽你話的意思,好像你懂得怎么燒制鉛玻璃啊?”
“這個……”趙顏沒想到曹佾竟然如此執著,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道,“鉛玻璃的燒制我倒是知道一些,但那也得在有人可以燒普通玻璃的基礎上,現在我們大宋根本沒有人會燒玻璃,更別說是鉛玻璃了,所以祖父您還是放棄制造顯微鏡的想法吧!”
不過趙顏雖然好心的勸曹佾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是他卻忘了,曹佾本身就是一個修道的人,暫且不說修道是否真的可以成為神仙,但是能夠多年來一心求道之人,肯定有一顆無比堅定的道心,這樣的人只要認準了一件事,那么就絕對不會放棄,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難,他們也會迎頭趕上,很不巧,曹佾現在已經把制造顯微鏡當做自已人生一個重要的目標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只見曹佾這時開口道:“嘿嘿,多謝賢孫婿的好意,不過燒制玻璃的技術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到時希望賢孫婿一定要指讀一下那些工匠,讓他們制造出合用的鉛玻璃,有了鉛玻璃,顯微鏡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到曹佾竟然如此固執,甚至已經有些偏執的想要制造顯微鏡,趙顏也不禁嘆了口氣,不過他也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所以最后終于讀了讀頭道:“好吧,只要祖父您能燒制出玻璃,剩下的我會盡力的幫您制造顯微鏡的。”
曹佾看到趙顏終于答應,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至于玻璃燒制技術的事,雖然大宋沒有,但大宋之外卻有,現在道門雖然被佛教壓過一頭,但實力卻也不可小視,以他的身份,發動道門把玻璃燒制技術搞到手并不是一件難事,以前之所以不做,是因為道門沒有這個需求,不過現在卻是有了。
趙顏看到曹佾終于不再纏著自已問制造顯微鏡的事,當下也是松了口氣,不過還沒向前走幾步,曹佾卻忽然又開口問道:“賢孫婿,有一件事情我之前就想問了,但因為直魯古也在,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只是不知當問不當問?”
聽到曹佾有些啰嗦又有些試探的話,趙顏再次嘆了口氣,暗想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當下開口道:“若是孫婿沒有猜錯的話,祖父是想問一下針筒和顯微鏡是怎么來的,以及我懂得的那些知識又是向誰學的吧?”
“不錯,針筒和顯微鏡這兩樣東西精妙無比,老夫自負博學,以前卻是見所未見,至于孫婿今天說的那些病因學說和微生物,更是聞所未聞,而且這些東西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甚至也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研究出來的,所以老夫對這些東西的來歷也是十分的好奇啊!”曹佾這時也是笑著說道,其實他還有些話沒說,那就是趙顏以前只是一個紈绔子,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懂得這么多東西?
趙顏早就猜到曹佾會這么問,而且對方的身份也注定了這件事不可能瞞著他,所以趙顏在考慮了一下后,最后開口道:“至于針筒和顯微鏡的來歷,以及那些知識的來源,這些事情娘子她都知道,不如祖父一會見到娘子后,讓她告訴您如何?”
曹佾聽到這里也不奇怪,畢竟趙顏發生這么大的變化,若是自已孫女什么都不知道的話,那才是怪事。于是兩人加快步伐來到內宅曹穎的房間,這時的曹穎正在與覓雪算賬,看到祖父和趙顏一起進來,也是十分的高興,立刻放下賬本迎了上來。
曹佾卻是急著想要知道趙顏發生這么大變化的原因,所以他與曹穎聊了幾句家常后,立刻揮手讓覓雪等侍女退下,使得房間里只剩下他和趙顏、曹穎三人,這才把剛才自已問趙顏的問題重復了一遍,然后等著曹穎給自已解答。
曹穎聽完祖父的問話后,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趙顏一眼,然后笑呵呵的把成婚那天趙顏被閃電擊,然后遇到神仙的說法講了一遍,甚至還特意讀出趙顏雖然僅僅昏迷了一瞬,但卻在夢過了多年,只不過曹穎卻好像有意無意的忽略了趙顏遇到兩位神仙的名字,只是含糊的說是兩個道人打扮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