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你們能闖什么大禍?”趙顏聽到曹穎的話并不怎么在意,剛才體力消耗嚴重,再加上又和曹穎聊了這么久,他現在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腦子里也昏沉沉的。.最快更新訪問:。
“我知道夫君很累,但這件事人命關天,若是能早一點解決,也許就能救回一條‘性’命。”曹穎這時用滿是愧疚的聲音開口道,其實她現在也十分的糾結,若不是這件事她們有錯在先,而且還關系到一個人的‘性’命,她也絕對不會愿意向趙顏求救的。
趙顏聽到關系到人命,也一下子驚醒過來,當下沉聲問道:“怎么回事,發生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剛才在宴會上沒聽三姐她們提到?”
“夫君有所不知,當初三姐其實也是一片好心,但卻沒想到好心辦壞事,我與二姐本來想幫三姐把這件事給平息下來,但卻沒想到越鬧越嚴重,現在已經快到時要出人命的地步了。”曹穎說到這里時,也是眼角垂淚,她現在也十分的內疚,若是當初自已能夠直接阻止壽康公主,也許就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連二姐也被牽涉其中,穎兒你快告訴我!”趙顏聽到這里也十分焦急的道,他實在想不出曹穎她們三人會惹出什么關系到人命的事?
“這件事還要從去年上元節時,夫君寫的那首《青‘玉’案》開始講起……”
與此同時,歐陽修府中內宅的一座繡樓之上。雖然已經是深夜,但繡樓的閨房之中卻依然燈光明亮,錦榻上一個面容清瘦的少‘女’半躺在那里,雖然這個少‘女’面帶病容,但依然面帶微笑的輕‘吟’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床’榻上躺的正是因相思成疾的歐陽婉靈。她背的這首詞正是之前曹穎與壽康公主假借那個虛構的男子名義,送給耶律婉靈的最后一首詞,也就是歷史上秦觀的那道《鵲橋仙》,自從得到這首詞后。歐陽婉靈的病情大為好轉。身體也恢復了不少。
只見‘床’榻上的歐陽婉靈輕聲低‘吟’了幾遍這首《鵲橋仙》。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甜蜜,最后禁不住低聲自語道:“青‘玉’先生,雖然不知道現在你是何身份。年齡幾何,不過小‘女’子早已經認定此生非你不嫁,希望你能早早現身,也好一解小‘女’子的相思之苦!”
說起來歐陽婉靈也很可憐,當初壽康公主的一時莽撞,搞出一個虛構的多情男子,而且這個男子還才華橫溢,使得歐陽婉靈對他是情根深種,只是壽康公主和曹穎她們每次都只是送詩詞,并沒有透‘露’出關于這個男子的其它信息,甚至歐陽婉靈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最后只好稱對方為青‘玉’先生,因為這個男子送給她的第一首詞名為《青‘玉’案》,所以歐陽婉靈就給對方取了個名字叫青‘玉’,不過說句不好聽的,歐陽婉靈甚至現在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一廂情愿的認為對方是個多情的男子。
就在歐陽婉靈輕聲訴說著自已對青‘玉’先生的相思之苦時,忽然閨房的‘門’被打開,緊接著一個相容秀美、氣質文靜的‘侍’‘女’端著托盤走進來,來到歐陽婉靈的‘床’邊輕聲道:“九姐兒,夜已經深了,我讓廚房熬了山‘藥’蓮子粥,九姐兒你喝一些也有助睡眠!”
歐陽修一共有九個孫‘女’,歐陽婉靈的年紀最小,也只剩下她還沒有出嫁,所以府上的下人一般都稱她為九姐兒。
“嗯,有勞研墨你了!”歐陽婉靈看到這個秀美文靜的‘侍’‘女’也‘露’出一個微笑道,這個研墨是她的貼身‘侍’‘女’,而且還是當初她母親在世時,親自幫她挑選的,再加上她與研墨從小就一起長大,兩人之間可以說情同姐妹,無論什么事她都不會瞞著研墨。
歐陽婉靈說著接著研磨送來的山‘藥’蓮子粥,然后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腦子里也一直在想著青‘玉’先生,以及對方送來的那幾首詩詞,這些詩詞無一不是傳世之作,文才之高讓歐陽婉靈是仰慕不已,也正是因為對方的才華橫溢,才讓歐陽婉靈對青‘玉’先生情根深種,到現在已經是無法自拔。
研墨看著歐陽婉靈臉上又‘露’出那種癡癡的表情,卻不禁嘆了口氣,眼淚也流了下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歐陽婉靈與那位青‘玉’先生的事,只是做為一個局外人,她卻一直對那位青‘玉’先生的目的抱著幾分懷疑,因為若是對方真的愛慕自家小娘子,早就應該現身了,可是現在都一年了,自家小娘子幾次因對方而生病,但對方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這根本就不正常,可惜歐陽婉靈已經入魔了,根本不聽她的勸說。
好不容易等到歐陽婉靈把一碗粥喝完,研墨拿起‘毛’巾幫她擦了擦嘴,只是當她看著歐陽婉靈消瘦的臉頰時,終于再次開口勸說道:“九姐兒,馬上就要到上元節了,那個青‘玉’先生卻整整一年都沒有‘露’面,期間只是每隔幾個月送一首詩詞,另外還有兩次說要遠行,害得九姐兒你大病了兩次,他卻根本沒有來探望過,這樣的男子您還想他做什么?”
聽到研墨的話,歐陽婉靈并沒有生氣,而是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笑容道:“研墨你不必懷疑青‘玉’先生,他一直沒有現身來見我,肯定有著自已的苦衷,而且看他寫給我的那些詩詞,他也絕對不是一個畏首畏尾之輩,所以我相信,只要時機一到,青‘玉’先生肯定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研墨聽到歐陽婉靈的這段話,也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因為每當她勸說歐陽婉靈時,她都會用這段話回答自已,現在研墨都已經可以把這段話給背下來了。
“九姐兒,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也快躺下休息吧,否則身體怎么會好呢?”最后研墨只得再次開口勸道,這些天歐陽婉靈每天都睡的很晚,醒的卻雙很早,這樣一來,根本就沒辦法養好身體。
歐陽婉靈也知道自已要睡了,否則研墨肯定會去稟報祖父,于是她只得輕嘆一聲躺下,不過右手卻伸到‘床’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床’邊的一個木盒子,盒子里放著青‘玉’先生寫給她的所有詩詞,同時也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研墨看到歐陽婉靈躺下,也終于松了口氣,當下把大部分的燈都吹滅,然后又吩咐外面的‘侍’‘女’小心伺候,這才出了繡樓,徑直來到內宅的另一個院子,歐陽修與妻子薛氏就住在這里,當研墨進到客廳時,立刻看到歐陽修夫‘婦’都一臉焦急的坐在那里。
“研墨,婉靈睡下嗎?”薛氏看到研墨進來,立刻焦急的問道。
“啟稟老夫人,九姐兒已經睡下了,不過今天她吃的比昨天少了一些,而且又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吟’著那些詩詞,過了三更還不肯睡,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病情還是會和以前慢慢的惡化。”研墨十分擔心的道,前段時間那位青‘玉’先生送來一首詞后,讓歐陽婉靈的病情恢復了一些,但是時間一長,歐陽婉靈的病情卻又再次加重了。
歐陽修聽到這里,也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對于那個神秘的青‘玉’先生,他也曾經派人調查過,但卻沒有任何的結果,另外對方送來的那些詩詞他也看過了,更是驚為天人,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如此才華橫溢之人,應該很有名才是,可是他把那些有才名的青年士子都查了一遍,也沒能找出對方到底是誰。
“老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婉靈的身子遲早會受不了的,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向她父親‘交’待啊?”薛氏這時眼睛含淚的哭求道,她和歐陽修的幾個兒子都外出為官,‘女’兒也都嫁人了,身邊只有歐陽婉靈這個孫‘女’陪著,之前因為歐陽婉靈嫁不出去的事她已經傷心了許久,若是現在歐陽婉靈再有個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已該怎么辦?
歐陽修聽到老妻的哭求也同樣感到心痛,他也同樣十分疼愛歐陽婉靈,為此他已經想盡辦法去尋找那個青‘玉’先生了,可偏偏沒有任何的消息,這讓他堂堂一位相公也為之束手無策。
看到歐陽修為難的樣子,研墨卻忽然開口提議道:“老爺、夫人,那位青‘玉’先生是在去年上元節時見到了九姐,并且送了一首詞,后天又是一年的上元節,既然如此,我們也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找到那位青‘玉’先生!”
歐陽修聽到這里也大為驚訝,薛氏更是搶著開口問道:“研墨,你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對方?”
看到薛氏焦急的樣子,研墨也不敢賣關子,立刻把自已想到的主意講了出來,結果歐陽修夫‘婦’聽完后都是眼睛一亮,最后直接拍板道:“好!就這么辦,快點讓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