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十年夏,隨著一道道政令的下達,大宋終于開始了對于國內各個宗教加強了管制,先是擴充了本來就主管宗教事務的祠部,增加了祠部的職權,日后全國所有宗教都要到祠部備案,只有經過祠部考核的宗教才能算是大宋國內的正常宗教,可以在大宋境內自由的傳教,若是不在祠部備案的宗教,將會被大宋朝廷認為是邪教,堅決予以取締,甚至嚴重的還會派兵前去清剿。.
另外宗教內部的人員也都要到祠部注冊名籍,由祠部下屬的考核司給予考核后,才會給對方頒發相應的等級書碟,每一個等級的宗教人員都有相應的職權,不到該等級的人員絕對不能越權,而考核司中的人員除了一部分官員外,剩下的全都由各個宗教派駐的人員擔任。
隨著上面這些政令的下達,大宋境內的各個宗教也是反應不一,甚至各個宗教內部也分成數個派別,有支持者也有反對者,也有人持中立的態度,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反對的人多,畢竟朝廷這些法令下達之后,使得他們將受到更多的監督,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由,這自然引起相當大一部分人的不滿。
不過對于這些反對的聲音,趙顏的態度卻是極其強硬,當下限定在半個月內,國內各地的宗教全都要到各地的官府報備,然后由當地的官員呈交祠部,最后再由祠部派出人員前去審核,所有不符合大宋要求的宗教,全都要被解散。
半個月的期限可謂十分的緊張,甚至根本不給那些宗教商量的時間,這也再次引起不少宗教的不滿,不過他們也從中感受到朝廷對此事的強硬態度,所以有些本來中立的人也紛紛表示支持朝廷的決定,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與朝廷做對。
在這半個月里,道教率先達成一致,各個教派都向當地的官府呈報備案。隨時歡迎祠部的官員前來審核,緊接著佛教的各個宗派也很快表示臣服,做為道教最大的對手,佛教不可能讓道教借助朝廷的力量對付他們。所以他們也不得不選擇了臣服。
佛道占據著國內宗教八成以上的勢力,所以他們先后向朝廷報備,這也使得剩下的小宗教再也沒有選擇,紛紛向當地的官府報備。不過也有一些頑固不化的宗教拒不向官府報備,結果等到半個月的期限一到。朝廷立刻發布了取締這些宗教的法令,這些宗教的重要人物也被監管起來,絕對不允許再傳教,同時他們的教眾也被勒令停止信教,否則將面臨著比別人多上一倍的稅賦,這足以讓一個富裕之家在幾年內變成赤貧之家,所以面對如此沉重的懲罰,想必很多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當然也有些被取締的宗教并不甘心,哪怕是被監管之后依然在暗中傳教,并且鼓動教眾對抗官府。在這種情況下,趙顏毫不留情的派兵將這些宗教的重要人員全都抓了起來,然后按照各自的罪行或流放或殺頭,短短幾個月內,就有數個不甘臣服的宗教被滅,這下終于讓其它的宗教認識到朝廷的手段,當下再也不敢反抗,對于朝廷接下來的安排也都十分的配合。
又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最后祠部一共接到全國各地呈遞上來的幾百份宗教備案文書,這些宗教有大有小。大的如佛道兩教,光是神職人員就有數十萬,信眾更是達到上千萬,至于小的宗教就更不用說了。有些神職人員只有一兩個,信眾也只有幾十人,了解清楚之后才知道,原來這些大都是一些村寨中的神漢,估計是被一些當地官員為了討好上頭給報過來了。
當然這些報上來的宗教肯定不會是大宋境內的所有宗教,肯定還有一些秘密的宗教在國內活動。不過趙顏對此并不著急,因為只要等到祠部把國內的宗教審核完畢后,就會對這些宗教實行一些獎勵制度,比如某個宗教向朝廷舉報某個隱秘行事的宗教,立刻就會受到朝廷的獎勵,這些宗教都是以收服教眾為目的,所以彼此間很容易發現對方的行蹤,想必用不了幾年的打擊,國內的隱秘宗教就會陷入山窮水盡的地步之中。
對于國內宗教的整頓告一段落之后,趙顏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西北方向的西夏作孽,當初滅掉西夏之后,朝廷已經對西夏作孽進行過數次的打擊,本以為已經將他們清理的差不多了,卻沒想到還有許多隱藏在普通百姓之中,借著大宋兵陷遼國的機會出來作亂,差點壞了大宋的局勢,直到郭逵的大軍滅掉摩尼教后,他手下的西軍立刻撤回西北之地,這才使得那些作亂的西夏作孽再次隱藏起來。
之前趙顏剛剛擔任攝政之時,主要是用于穩定國內的局勢,所以只要西夏作孽不再作亂,他也懶得再理會他們,不過現在他也終于騰出手來,對于這些西夏作孽自然也不會再客氣,說起來也要多虧他們這次能夠跳出來,才使得大宋朝廷發現原來還有如此多的西夏作孽,雖然他們再次潛伏起來,但之前作亂時已經暴露過一次身份,所以肯定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可尋,以皇城司的實力尋找到他們也并非不可能。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隨著趙顏的一紙調令,皇城司的探子如同蝗蟲般涌向西北之地,這些人幾乎是無孔不入,短短幾個月內就幾乎將西北大地給翻了一遍,無數之前參與作亂的西夏作孽被翻出,敢于反抗者當即死在屠刀之下,剩下的人也紛紛被抓,然后被趙顏發配到南洋的礦上做工。
本來開礦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所以礦工的死亡率也是極高,一般出海的宋人是絕對不會去做礦工的,只有一些罪犯或是被利誘而來的土人才是礦工的主力,當然因為罪犯的數量有限,所以礦工還是以土人為主,畢竟土人的命一向不值錢,甚至只需要一匹粗麻布,就可以買下一個健壯土人的性命。
皇城司的探子將西北之地像是犁地似的犁了幾遍,之前冒出頭的西夏作孽幾乎全都被抓,剩下的人也在西北之地無法立足,于是紛紛逃往遼國境內,只不過遼國對這些西夏作孽也同樣不怎么待見,所以他們就算是去了遼國,也要夾起尾巴做人。
在打擊西夏作孽的同時,趙顏也終于開始處理變法所遺留的一些問題,這讓司馬光這些保守派也都是精神一震,因為在他們看來,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就必定要廢除一些已經推行的新法,否則根本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過趙顏這次卻是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對新法并沒有直接一刀切似的全部廢除,而是盡量的改良一些新法,比如均稅法、水利法等等都是利民之法,趙顏自然不會廢除,反而大力開始推行,而青苗法、高昂法雖然引起很多的反對,但它們的本質卻是好的,所以趙顏將這些可以改良的法令改頭換面,重新換了個名字再次推行下去,不過他也吸收了王安石變法的教訓,對于新法的推行實行溫和的手段,特別是組織了專門的監察官員四處巡視,凡是發現有官員利用新法牟利者,一律罷官流放,而且流放的目的地全都是南洋,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所以一時間地方官員大受震懾,使得新法的推行也比較順利。
當然對于一些民怨極大,而且已經沒有改良必要的新法,趙顏自然也不會客氣,直接就將之廢除,以此來爭取民心。當然整個過程肯定不會一帆風順,只不過趙顏是在原來變法的基礎上進行改良,所以遇到的阻力自然也要小的多。
經過趙顏一系列的整頓,大宋國內的局勢終于慢慢的穩定下來,國力也開始逐步增長,特別是一些新法也開始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使得百姓都從中受益,這本來應該是王安石等人的主要功勞,可惜因為趙顏在擔任攝政后進行的改良,所以百姓自然也將功勞都歸于趙顏的身上,結果一時間趙顏在國內的聲望再次達到一個頂點。
只不過在這種大好局勢的背后,趙顏卻感到一種難言的隱憂,這主要是因為趙頊的身體非但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越來越好,反而變得越來越差,對此曹佾和已經年近百歲的直魯古數次入宮,親自為趙頊診治,可惜他們卻都說趙頊心神思慮過重,才導致神形兩虛,這已經不是藥石可以治療的了,而是必須讓趙頊安靜的養病。
對于曹佾和直魯古的診治結果,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奇怪,因為趙頊已經把所有朝政都交給了趙顏,自己呆在宮里安心的養病,平時除了與趙顏聊上一些朝政外,再也沒有其它消耗神思的地方,所以他應該不可能出現思慮過重的情況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