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黃龍府城北的一片獵場之中,無數獵手在其中縱橫馳騁,將一群群的獵物趕到事先的埋伏圈中,緊接著一批貴族騎馬張弓,一支支利箭飛出,使得一頭又一頭的獵物被射倒在地,這已經不僅僅是在為食物獵殺動物,同時也是為了享受獵殺時所帶來的快感。
“吳乞買,我們來好好比一比,看看誰射死的動物最多最重,我可不相信這次你還能勝我!”這時只見為首的阿骨打大聲的對身旁的吳乞買笑道,吳乞買的騎術與箭術十分精湛,號稱金國第一,連阿骨打也不是他的對手,每次圍獵時,他都會輸的得很慘,但他卻不灰心,每次都要與吳乞買比一比。
“好,既然大哥有這個興致,那我可就要出全力了!”吳乞買這時也是笑道,只是誰都沒有發現,他的笑容背后卻隱藏著幾分不安。今天是阿骨打的三十大壽,于是他們按照以往的習慣舉行圍獵,圍獵之后還會有一場盛大的酒宴,算是為阿骨打慶祝壽辰。
聽到吳乞買要全力以赴,阿骨打也是長笑一聲,然后縱馬向前飛奔而去,雖然之前軍隊把獵物都趕到一片圍獵場中,但是這片圍獵場的面積也是很大,足夠他們縱馬狂奔。說起來阿骨打平時政務繁忙,特別是了打破大宋的封鎖想盡了辦法,今天難得的放松一下,所以他的興致也是極高,追逐獵物時不停的張弓放箭,使得一只只的獵物倒在他的箭下。
吳乞買這時也打馬向獵場的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同樣也開始對獵物進行射殺,不過他今天的狀態好像有些不佳,以前幾乎是箭無虛發,但這次卻是十次中只有五次能夠射中。幸好他似乎是有意避開了其它人,所以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吳乞買追逐著獵物繞過一片小樹林,這時周圍已經沒有了其它人,只見他忽然停下馬,手中的弓也被他掛在鞍上,哪怕是身邊有獵物跑過。他也懶得再看一眼,甚至身邊的隨從也被他趕到遠處不能靠近。也就在吳乞買剛到這里不久,只見又有一匹馬飛奔而來,馬上之人正是之前蠱惑他奪位的耶律奴章。
“準備的怎么樣了,我大哥他有沒有察覺到異常?”吳乞買這時臉色冷峻的看著耶律奴章問道,經過耶律奴章的勸說,他經過痛苦的掙扎終于還是做出了篡位的決定,一方面他覺得自己是在為大金著想,另一方面當然是他自己的野心在驅使。使得他已經完全放下了親情。
“殿下放心,這次阿骨打出城圍獵只帶了兩千護衛,而我們手中可以調動的心腹軍隊卻達到了五千人,現在這些人已經埋伏在圍獵場外,只要殿下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沖進來抓住阿骨打,然后殿下與我再一同進京,肯定可以控制住國內的其它軍隊。到時大局已定,誰也改變不了這件事的結果!”耶律奴章這時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道。只不過吳乞買卻不知道,耶律奴章其實早已經投靠了大宋,雖然他會全力的支持吳乞買篡位,但是在篡位之后,耶律奴章卻有自己的打算。
“很好,不過現在還不是發動進攻的時候。等到圍獵結束之后,大哥肯定會舉行盛大的酒宴,到時那些護衛也會被賞賜一些酒肉,等到他們進食之時,對外面的警戒也會達到最低。那時再發動進攻也不遲!”吳乞買這時聲音低沉的道。
“殿下英明,不過在此之前殿下還是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露出什么馬腳!”耶律奴章這時再次開口道,剛才別人沒有發現吳乞買的異常,但他卻全都看在眼里,所以才出言提醒。
“我知道,咱們各自行動吧!”吳乞買聽后對耶律奴章點了點頭,然后打馬飛奔而去。只是他并不知道,背后的耶律奴章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嘴角卻露出了幾分諷刺的冷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吳乞買也一直在追逐著獵物打獵,只是他雖然已經十分努力的調整心態,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篡位之戰,他依然禁不住有些緊張,射箭的水準也是大受影響,最后僅僅獵到十幾頭鹿和一些兔子。
圍獵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結束,然后各個貴族都將自己的獵物帶到營地,有專門的人進行計數稱重,以前圍獵時每次都是吳乞買打到的獵物最多,總重量也是遠高于別人,但是這次他打到的獵物加在一起卻只得了第二,第一名自然是金國皇帝阿骨打,這并不僅僅是阿骨打的箭術高明,另外也有人故意討好他,把獵物往他的身邊趕,甚至阿骨打還射死了一頭巨大的野豬,這也使得他一下子奠定了勝局。
“哈哈哈,二弟你這次終于輸了,一會一定要罰你幾杯!”阿骨打看到自己終于贏了吳乞買,當下也是興奮的大笑道,今天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出奇的好,許多獵物都是一擊致命,這也讓他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呵呵,大哥英明神武,小弟輸得心服口服!”吳乞買聽到這里也立刻上前對阿骨打笑道,只是這時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過阿骨打以為他是因為輸了圍獵,所以也沒有多想。
圍獵結束了,酒宴卻是立刻開始了,他們的營地就在一條小河邊,當下有侍衛把打到的獵物拖到河邊,然后開始處理獵物,同時巨大的篝火被點燃,接著處理好的獵物被架在火上開始炙烤,不一會的功夫,烤肉的香氣就開始飄蕩在營地之中,最后阿骨打命人把好酒送上,這場壽宴也終于正式開始。
難得借著大壽的時機輕松一下,阿骨打也是連連舉杯,下面的群臣也不停的敬酒。金國的大臣絕大部分都是女真貴族,這些女真人剛剛從山林里出來沒幾年,自然也沒什么規矩,特別是在喝了酒后,更是一個個狂態畢露,有人開始在酒宴上唱歌跳舞,有人則端著酒杯四處大聲說笑,一時間整個酒宴混亂之極,阿骨打卻是早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時誰都沒有發現,本來坐在阿骨打旁邊的吳乞買卻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