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沖了進來。
看到這屋子里面的景,一時間有點兒懵。
“夫……夫人……”
而隨著這個人說完,黑寡婦便是回過神來,轉頭望著進來的這一行人一瞪眼道:
“還夫人什么!!趕緊過來解開!”
一時間……
那個委委屈屈的女人沒了。
那個在泰寧城叱咤風云,讓無數人膽寒畏懼的黑寡婦又回來了。
……
下午兩三點的功夫。
一輛精致無比的馬車,停在路邊。
而在馬車周圍,有一行子人蓋著白布。
還有一些人圍坐一起,互相拿著小藥瓶幫忙擦拭著傷痕。
陸遠則是蹲在這馬車旁,拿著一塊兒香噴噴的濕毛巾呼嚕著臉。
那墨斗線上的墨汁剛才全都整到臉上了,混兒畫的。
而在透過馬車窗戶,便是看到黑寡婦拿著一面小鏡子自己擦著臉。
時不時冷眼瞧著外面的情況。
就如陸遠初見黑寡婦時一模一樣,那么冷冷的,看起來極其不好親近。
不過……
頭頂上的倍率沒有變。
這倍率既然會漲,那自然也會降。
這既然沒動,那就說明兩人的關系依舊,或者說這黑寡婦對自己的關系依舊。
不過就是……
陸遠瞧著現在的黑寡婦這樣子,在想著自己剛才又是跟她吼,又是拍她腚的。
一時間心里有些毛。
所以捧著這個毛巾,一直擦著臉,先看看啥情況。
黑寡婦自己擦完臉,又拿出小胭脂盒,往自己臉上補那細膩香噴噴的粉子。
自然也是注意到車外的陸遠。
剛想跟陸遠說什么來著,一名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手中拿著一顆血淋淋的核桃……也不是啥的。
陸遠看的并不真切,只是能夠聞道讓人作嘔的腐臭。
“夫人,這是從幾個行尸的體內挖出來的,是被人下了種。”
這中年男人很是消瘦,臉頰沒有二兩肉。
所謂,臉頰沒有肉,神仙也難斗。
剛才這中年男人最猛,嘎嘎亂殺。
旁人管他叫老管家。
黑寡婦冷眼瞧著這惡心人的東西,冷聲道:
“我說怎么鎮了那狗東西二十年,馬上就要讓他永世不得超脫了。
他卻是突然厲了起來。
這般說來……”
黑寡婦說完,隨后便是望著這面前的老管家道:
“那狗東西抓到了嗎?”
這老管家微微搖頭道:
“劉成被人下了種,厲著呢,我拿他沒法子。”
聽著老管家的話,黑寡婦有些愕然道:
“你也沒辦法?”
老管家點了點頭,有些感嘆道:
“劉成最少被下種養了五年,我拿不下,只能擊退他。
只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這劉成。
而是有人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給他做這事兒,咱們卻絲毫沒有察覺。
這背后之人怕是更危險。
如今之計,夫人還是快快回城,去通知省城請位天師下來。
由那天師治他。”
黑寡婦點了點頭。
而這老管家在一旁則是嘆了口氣道:
“這事兒說到底是我大意了,真是太險了,您能活下來,當真是萬福。”
萬福?
這可不是萬福。
全靠的是自己那親侄兒。
此時,黑寡婦回過神來,望著窗外還在擦臉的陸遠。
那冰冷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卻還故作冰冷道:
“呦,這臉都擦了幾遍了?
可別擦禿嚕皮咯!”
陸遠一怔,隨后便是訕訕的拿下毛巾,望著黑寡婦咧嘴笑了笑。
而黑寡婦則是給了陸遠一個白眼兒道:
“上來,跟姨回去。”
陸遠一怔,隨后便是連忙道:
“夫人,我……“
陸遠的話剛說完,這黑寡婦便是朝著陸遠一瞪美目道:
“還叫夫人?!”
陸遠一愣,隨后便是立即改口道:
“姨……”
聽到這里,黑寡婦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便道:
“姨本名趙巧兒,叫趙姨,還是巧姨都隨你。
不過,還是直接叫姨顯得親切。”
陸遠望著馬車上笑吟吟的趙巧兒,當即便是立即笑道:
“姨~”
趙巧兒見陸遠叫的脆生,心里自然是高興壞了,滿臉笑容的應了一聲。
而陸遠則是當即便道:
“姨,我真不跟您回去,也不去您家住。
咱自己個兒有家,哪兒能隨便住別人家呢。
姨您就趕緊先回城吧,城里安全。
我也該回家了,我媳婦兒擱家里等著呢。”
趙巧兒見自己這親侄兒怎么著都不肯跟自己回去。
本想在勸一勸來著。
但是,仔細想了想。
不妥。
自己這事兒還沒完呢,那狗東西雖然跑了,但也怕暗中盯著自己。
若是讓自己這親侄兒來,怕是危險。
尋思了尋思,趙巧兒便是望著陸遠道:
“等這事兒完了,咱姨侄兒倆在好好說道說道。
現下,姨就先回去了。”
說罷,趙巧兒便是望著面前的老管家道:
“李福,你送我這親侄兒回家。”
老管家一愣,剛想說什么,而陸遠則是回過神來連忙道:
“姨,不用,這兒離家也不遠了,再說那行子盯的是您,您得有人護著。”
一旁的李福也回過神來,連忙著急道:
“是啊,夫人,那姓劉的被下了種,不會找別人只會找您,萬萬不可大意。
這途中,萬一他折回來,若是我不在,很是危險。”
趙巧兒想了一下,最終看著下面的陸遠微微翹起嘴角,嬌聲道:
“行~
我這個娘們聽你這個爺們的。”
陸遠一怔,也不知道她這是不是陰陽怪氣剛才。
陸遠訕訕的低著頭,笑了笑,倒也沒不說話。
而看到這一幕的趙巧兒,則是從馬車窗戶中伸出那帶著玉鐲子,涂著鮮艷紅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
捏了捏陸遠的臉蛋嬌聲親昵道:
“夯貨,姨是疼你哩。”
與此同時,旁邊過來一人道:
“夫人,在那群人里面找了個不是咱家的人。”
隨后,這人便是朝著旁邊一揮手。
一個胖胖的行者被提溜了過來。
陸遠一看,嘿,這不是跟自己一道兒來的那個行者嗎。
沒死啊?
有點本事啊!
趙巧兒看著這個行者,就算不認臉,但也認得這身衣服。
不等這行者開口說話,趙巧兒便是輕點螓首道:
“不錯,有功。
想要夫人我賞你什么?”
這胖行者聽到這話,滿臉大喜的跪在地上大聲道:
“夫人,我原本是咱五大夫行會駐東莊頭的行者。
咱想進城孝敬夫人,伺候夫人。”
聽著這胖行者的話,這趙巧兒倒是沒什么反應,這不過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剛想應許,卻是看到車窗外的陸遠,當即便是立即道:
“孝敬伺候我的事兒以后再說。
你先送我這親侄兒回家,這幾日好好伺候著咱這心肝兒。
他說什么便是什么,若是怠慢咱這心肝兒,可有你好果子吃!”
這胖行者一臉懵的抬頭。
看著那還被趙巧兒捏著臉,望著自己的陸遠。
一時間,胖行者委屈屈。
明明是我先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