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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這小子,今年真的只有二十出頭??也太狡詐了吧

嗯……

這一出,陸遠早就想到了。

這下馬威來的在陸遠意料之中。

陸遠這個報社對于百姓們來說,就是個看個樂子的。

但是這東西對于這些個當官兒的。

有一個算一個,那傷害可真是太大了。

特別是這報社,這才是剛開始呢。

等到后面那影響可就更大了。

這么說吧,這誰家當官兒的沒點兒破事?

就算自己沒有破事兒,那家里人呢?

就算能管得住自己,可誰又能管得住自己家里人一點兒事沒有?

這東西可以說就是一個翻版錦衣衛。

這老朱創辦錦衣衛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當官的愿意,聯名上書請求裁撤錦衣衛。

他們為啥不樂意?

除了自己每天穿什么顏色的苦茶子都被人知道,會覺得不好之外。

更大的,不還是怕自己暗地里那點兒事被發現嗎

今天陸遠兩封報紙就能扳倒一個按察使,明天陸遠三封報紙就能扳倒他這個布政使!

這東西可真是太嚇人了。

這筆可比軍爺手里的火銃還嚇人。

只不過,這事兒,陸遠能服軟嗎?

不能。

必須咬死。

這東西是陸遠的劍,是保命的東西,一定是不能認罪的。

地球上有那么一句話叫。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基本上來說,陸遠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更何況,陸遠為啥要認罪,陸遠又何罪之有呢?

當然,他是布政使,他有一萬種辦法給自己治罪。

但,陸遠也不怕。

從最開始創辦報社,陸遠就不怕。

當即陸遠便是跪在地上道:

“小人不知何罪之有。”

而這布政使卻只是冷哼一聲,官靴朝著正堂走動。

等這布政使坐下之后,便是冷哼一聲道:

“你誹謗朝廷命官,是不是罪?”

而陸遠當即便是道:

“草民如何誹謗朝廷命官?”

而這布政使卻是直接道:

“那昨日還有今日報紙上所述的事情,是否屬實?”

陸遠立即回應道:

“當然屬實,供狀您已經看到了,這些天想必您也已經提審過了。

是不是誹謗,您難道不知?”

而對于陸遠如此這般強硬的回答,這布政使卻是絲毫不慌。

拿過茶杯,一手拿著茶蓋兒,一邊刮蹭著茶杯,一邊面無表情道:

“柳家一事,連布政使司都沒有給出結案。

你一個小小的泰寧城趙家,哪兒來的言之鑿鑿?

你趙家提審的供詞就是真的?

在朝廷官府沒發結案之前,伱一個小小的趙家就能結案?

還發布那些造謠生事的言論。

你還無罪?!”

聽著這布政使大人的話,陸遠一點兒都不慌。

跟咱玩這一套是吧?

咱也早就預備著你玩這一套了。

隨后,陸遠直起身子,并且直接起身。

起來后也是立即拉著宋美琴起來。

宋美琴剛準備說什么好話來著,這突然被陸遠拉起來也有些懵。

理智告訴宋美琴,現在絕對不能跟這布政使對著干的。

得順毛刷驢。

要不然就得出大事兒。

但是陸遠這般,夫唱婦隨,宋美琴也只能站起來。

不過,這布政使似乎并沒用因為陸遠這極其無禮的舉動而生氣。

只是有些意外的挑眉看了陸遠一眼。

但并沒用多說什么,似乎是在等著陸遠的解釋。

陸遠也絲毫不客氣,將宋美琴按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威嚴的中年男子。

陸遠絲毫不怯。

當即便是道:

“那大人,您這就是真誤會咱了。

趙家何時做過結案陳詞?

趙家又何時造謠生事?

大人,您說話可得講證據,可萬萬不能不講證據就胡說八道。”

對于陸遠這話,這布政使卻是一臉古怪的望著陸遠道:

“沒有造謠生事?

那報紙是怎么回事?!”

而陸遠卻是一挑眉毛正經道:

“報紙怎么了?

這報紙也沒說是咱趙家斷的案吧?

不過就是我們自己調查來的東西被外人知道了。

這外人把這事兒捅咕了出去,登的報,跟咱趙家有啥關系?”

陸遠這話屬于把自己,把趙家擇的是干干凈凈。

這給布政使司聽的是滿臉問號道:

“那報社不就是你趙家的嗎?!

什么叫跟你趙家沒關系?!”

而陸遠卻是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道:

“報社怎么會是趙家的呢?

那報社是泰寧城一些個文人創辦的。

趙家不過是看不得文人有心辦事而無錢,便就好心投錢幫他們一把。

若是大人覺得這也是趙家的錯,那大不了趙家就不幫了。

這又怎么能是犯罪呢?”

玩不要臉的是吧?

玩那種文字游戲是吧?

從最開始陸遠就在防著這手。

這報社名義上就是幾個文人創辦的。

那報社里面編纂稿子的,也都是泰寧城當地的一些個文人。

并非是趙家的人。

那這跟趙家有什么關系?

你們要抓周樹人,跟我魯迅有什么關系?

你要覺得這神凌報社是犯罪了,那你就取消吧。

把那幾個文人抓起來吧。

他們寫的稿子。

但你要是真抓,那可就得想好了。

今天神凌日報沒了。

那后天可能會突然竄出來一個凌神日報。

后天的凌神日報沒了,那大后天就會出現來日凌神報。

你可想好了。

更何況。

陸遠抿了一口茶,望著一旁滿臉愕然的布政使咧嘴微微笑道:

“另外就是,報社又何罪之有呢?

他們只不過是把他們的所見所聞傳出來罷了。

這就好像是百姓們受了冤屈,要去衙門前擊鼓鳴冤,狀告誰誰誰犯法。

那請問這百姓去衙門去擊鼓鳴冤的時候。

他們口中所說的這個人是被衙門定了罪的嗎?

若是沒有,那這百姓鳴冤擊鼓的時候,是不是也算造謠生事?”

布政使挑眉望著陸遠并不說話。

而陸遠則是又道:

“若不是,那報社何罪之有?

還是說,這神凌律上哪條寫著,不許議論大臣?

正所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此典故,莫非大人不知?

若是大人覺得咱這事兒有錯,那不如擇請大人往上通報。

這事兒燕王次子也知道,這燕王次子前些日在趙家吃喝了接近半個多月。

前幾日剛回燕都,想必燕王也知曉了。

您若是覺得還不夠,那便在請燕王來決斷。”

陸遠這話,說實話放在職場上是極其愚蠢的。

為啥,因為趙家是在齊魯。

而面前這個是齊魯的布政使。

簡而言之,換種身份來說,他屬于是陸遠的頂頭上司。

就好像你跟你的總經理說你的主管壞話一樣。

這叫越級匯報,越級打小報告。

這是職場中最蠢的行為。

除非這個總經理是你親戚,真的能保你。

或者這個主官真的犯了要被開除的大錯。

要不然,就等著以后被穿小鞋吧。

但這事兒,沒招。

陸遠只能是借用燕王的名號了。

而陸遠一說這話,很明顯,這布政使的臉色拉了下來。

剛才不管是陸遠無禮的直接起身。

還是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那些個話。

這布政使的臉都沒有拉下來。

但陸遠一說這個,這布政使的臉色就不對了。

這話就好像陸遠像是在扯著燕王的虎皮一樣。

但實際上,陸遠跟燕王有沒有關系,這一查就知道了。

無非就是陸遠跟燕王次子有關系。

陸遠這般,拿著燕王的名號來壓他,這自然是要變臉的。

不過,陸遠若是只會跟這布政使來硬的,那可就太蠢了。

剛才說的那些只是想告訴這布政使。

咱后面也是有人的。

不是任你隨便欺負的軟柿子。

你可別對咱亂來。

而下面則就是要說軟和話了,要給對方臺階下了。

或者說……

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了。

畢竟……

陸遠知道,這布政使從最開始絕對沒有想要辦自己的意思。

不過是看陸遠歲數小,想要嚇唬下自己,給個下馬威。

然后,要不就是想要陸遠把報社解散,要不就是……

把報社交出去。

當然,這兩種哪一種都不可能。

所以沒辦法,陸遠只能硬剛了。

只不過,兩人這關系,也不能真剛到底。

畢竟,就說兩人的關系可是挺復雜的。

這可是宋馳的老丈人。

自己要是真跟他鬧起來,宋馳可就難辦了。

另外就是,人家確實最開始也沒想把陸遠怎么樣。

如果真要辦陸遠。

就肯定不會是把陸遠叫到這個地方來了。

也不會私下里說了。

那還是想跟陸遠商量的。

那既如此,這個時候陸遠作為小輩,表達完自己絕對不會把報社交出去的想法。

這接下來自然也是要開始服軟,給人家,給自己臺階下了。

陸遠看著那面色鐵青的布政使,當即便是又跪地拱手道:

“大人所擔心的事情,小輩也懂。

無非就是怕有人靠著報社來憑空污人清白。

這種事,小輩理解大人的想法。”

陸遠這突然跪地說這種話,讓這本來準備想發難的布政使愣了一下。

而一旁的宋美琴也是趕緊跟著陸遠跪地,這夫唱婦隨叫一個脆生。

布政使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剛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

這陸遠便是又道:

“這事兒還請大人放心,這次回去之后,咱必將約束報社。

告訴那些纂稿的文人,這文章不許捕風捉影,務必求實。

在涉及省內官員之事時,也必須慎重在慎重。

并且,會拿過來先給大人過目,大人說能發布,那才能發布。

必不會造謠生事。”

這番話算是真的說到布政使心坎兒上了。

這布政使弄了這么一大堆,最終目的要的就是這個。

你有報社這東西,你想整誰就整誰。

甚至于,這東西恐怖之處在于。

就算是清官,被你一章報道弄上不好的頭條。

這就算最后查明無事,那對這清官的影響也是極大的。

娘嘞,這可影響仕途啊!

正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說的就是這個。

這省內大大小小的官員,有很多很多可都是他布政使的門生。

或者說,是跟他布政使一條船的。

哪天這報上突然把自己的門生整了。

若是鬧大了,順藤摸瓜,搞不好就得弄到自己頭上。

到時候把整條船都燒了,那可就全完了。

這是這布政使最忌憚的。

而陸遠既然這么說,那是真說到這布政使心坎兒上了。

一時間,這布政使的臉色好了很多。

也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涉及到朝中官員的文章,就是要慎重的。

你能懂這個,那真是太好了。

本官別的不怕,就是怕你這報社胡寫八寫,冤枉了好官。

若是這般說,那本官確實可以放心。

行了,快起來吧,這說起來你我之間還算是半個親戚呢。”

聽到這話,先不管陸遠怎么樣。

一旁的宋美琴真是松了一大口氣。

剛才見自己男人跟這布政使對著干,真是差點兒把宋美琴給嚇壞了。

這哪兒有這樣的人呀,這可是布政使啊!

見現在終于無事了,宋美琴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兩人起來坐下后。

還不等說啥,這布政使便是有些不死心道:

“既如此,還有一事。

趙家報社的報紙是如何刊印的如此之快,數量如此之多?

這法子不如傳授出來,讓官家也辦一個,這樣豈不是更權威?”

既然這報社,陸遠死活不交。

那就自己也辦一個!

就好像武器一樣。

你有武器,而我既然不能讓你沒有,那最起碼的,我也要有同樣的。

這個想法,布政使昨天看到那份報紙的時候就有了。

并且今天在看到報紙,心中很是驚嘆。

這得是什么樣子的技術,才能有如此恐怖的發行速度?

這官家若也想要辦報社,非得需要這種技術不成。

否則根本辦不起來。

一個月發布一次的報紙,怎么能夠趕得上一個月發布三十次的報紙影響力大?

而只要官家也能辦起來報社。

那陸遠的那個報社,其實要不要也無所謂了。

畢竟有官家的身份加持,那所發行的東西,自然是更加權威的。

很快就會把趙家的報社給擠下去。

而這個要求,布政使覺得,你陸遠不管怎么樣也不能拒絕了吧?

畢竟,這可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對于布政使這話中的意思,陸遠那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

還是不能交。

至于怎么說嘛……

陸遠早就想好了,當即陸遠便是一臉為難的拱手道:

“大人,此事兒并非小人不愿意配合。

實在是這報社的運行極其復雜,趙家的……

泰寧城的報社能每日都有新鮮的新聞,那是因為趙家每日去周圍縣城送貨的人多。

在送貨的路上能聽到很多新鮮事兒。

這是順帶的。

若是官家辦,怕是很難,畢竟有些話兒,百姓們是不愿意跟官家說的。

另外就是……咱真是不建議官家辦報社。”

聽到這話,這布政使一臉古怪的望著陸遠。

何出此言?

當即陸遠便是狡黠的眨了眨眼道:

“大人只是擔心這報社會污朝廷官員的名聲。

可大人并不知,這報社也能讓真正為百姓辦事的官員名揚四海,青史留名!

大人您想想,這種夸贊官員的報紙。

百姓們是從民間的報紙中讀到會更相信,還是從官家辦的報紙的讀到會更相信?”

布政使眨了眨眼道:

“自然是民間的……

官家的……

那不就是自賣自夸了嗎……”

而陸遠則是咧嘴笑道:

“是啊,就比如,這明兒個的神凌日報頭條,咱聽說,是聽說昂……

聽說那幾個編稿的文人,是要夸贊大人對這事兒的英明神武,反應神速,為民做主。

是要好好夸贊一下大人的。

這種夸贊,若是出自神凌日報,那百姓們必定是口口相傳。

若是出自官家的……

那保不齊大家便是要想些別的了。

您說呢?”

隨著陸遠的話說完,這布政使望著陸遠,布政使的眼里透露出了濃濃的愕然。

這小子……

今年真的只有二十出頭??

也太狡詐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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