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看著滿地的狼籍,這可真是天子腳下行兇殺人,是不是太過了些?
皇帝追究起來,恐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陸遠看著天朝宮大長老,問道:“大長老,今日之事,你若聽我的,便兩清了。否則,咱倆誰也逃不干凈。”
天朝宮大長老掃了一眼陸遠兩旁的人。
尤其是紅白雙蛇女,哪怕是全盛狀態下的自己,恐都不是敵手。
天朝宮乃皇家道觀,底蘊深厚,降伏這些人還是很輕松的。
要不然,怎么會和樂神觀起名呢?
眼下,天朝宮大長老身無一人可以相助,既然陸大人給了臺階。
那還想什么呢,趕緊下臺階吧。
何況,大長老也不想惹上官司吧。
天朝宮大長老捏著下巴的胡子,拂塵一擺,裝模做樣地咳嗽了一下。
擺譜?
不耐煩的蘇璃煙,冷聲說道:“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蘇璃煙今日剛來到皇城驛館,與自己娘親還沒寒暄上幾句。
就聽到了此處的打斗聲,這才率領眾親信、府衛趕來,也算是救下了陸遠。
初來乍到。
蘇璃煙并不認識眼前的老頭兒是誰。
只知此人害得哥受傷,自己沒有上去“哐哐”兩大嘴巴子扇他,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溫柔了。
要問起被蘇璃煙給上幾個大嘴巴子,是什么感覺。
目前,兩人深有體會。
一是斗石觀的道長;二是剛認不久的妹妹,現任弟媳兒小倩。
凡是傷害哥的人,蘇璃煙的態度一向沒有好。
見剛才大顯身手的白尾蛇女,突然開口說話。
天朝宮大長老,連忙說道:“可以,可以,此事一切全聽陸大人安排!”
“就是嘛,早說不就完了?”
蘇璃煙還不忘補上一句,深深刺痛天朝宮大長老的心。
被半妖族的人欺負了,傳出去多丟人啊!
話說回來,像蘇璃煙娘倆這么厲害的半妖族,很是少見吧。
就連小狐貍小倩都已經是半妖族中比較厲害的人物了。
小倩是有著天賦技能幻化和迷幻的。
半妖族的實力能有蘇璃煙的弟弟那般,就已經很是可以了。
所以,半妖族多半是被人族所欺負的。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要不是馬皇后有一顆博愛之心,半妖族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這也是為啥蘇璃煙娘一直尊崇馬皇后的原因。
陸遠對身旁的親信、府衛說道:“你們先藏匿到遠處,如果來人沒有惡意,你們就偷摸回驛館吧。”
陸遠并不想有這么多人在場,要不然一時不好解釋。
四五分鐘后。
蘇璃煙娘感應到的那伙兒人才出現在陸遠等人的視野里。
“千戶,快看!是陸大人他們。”一名錦衣衛指著前方陸遠等人說道。
“好濃郁的血腥味兒啊,大家警備!”北鎮撫司東衛千戶王曉杰喊道。
“是,千戶!”一眾騎馬跟隨的錦衣衛說道。
與此同時,陸遠已然看清來人,小聲說道:“來的怎么是這家伙兒。”
錦衣衛的到來,對陸遠來說并不意外,可是來人竟然如此趕巧,是之前見過的錦衣衛熟人。
北鎮撫司東衛千戶王曉杰,一周以前,負責陸遠進皇都面圣事宜的錦衣衛頭頭兒。
陸遠當時可沒給對方好臉色。
眾錦衣衛騎馬到陸遠等人不遠處,紛紛下馬朝著陸遠走去。
陸遠現在可不是什么當朝駙馬。
可再怎么說,也是四品官員,官階不算低。
識相點的錦衣衛也不會將馬兒騎到跟前再下馬,這屬于不敬!
北鎮撫司東衛王曉杰,向陸遠走去。
王曉杰還沒走幾步,只覺得腳底下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
腳下的感覺就是有點軟,還有點彈性,像極了昨夜怡紅院里蕭蕭身上的軟球蛋子。
王曉杰用腳撩開雜草,看了一眼,是散碎的人體組織。
王曉杰只覺得腹部有點酸不拉幾的,有點反胃。
短短數秒,就強壓了下去,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了。
看這手法,不像是人干的。
王曉杰率領一眾手下,對著陸遠和天朝宮大長老拱手說道:“聽到此處有打斗聲,特來看看,不知剛才發生了什么?”
皇城附近,皇帝的錦衣衛無所不在。
陸遠所在的區域,正是北鎮撫司監管之地,恰好東衛千戶王曉杰輪班值守此地。
臉色慘白的陸遠在媳婦兒攙扶下,有氣無力地說道:“王大人,你怎么才來啊?”
“陸大人,您這是?”王曉杰抬頭說道,眼前的陸遠看著傷勢很重,給人一種進氣多、出氣少的感覺,想來是受傷不輕。
今日上午,陸遠校場比武第一名,已經在錦衣衛里傳開了。
不管之前陸遠有沒有給過好臉色,現在還是隨著眼前之人的話比較好。
王曉杰表現得十分尊敬的樣子。
陸遠便將這幫蒙面人如何偷襲自己的事情如實相告。
并看著大長老說道:“好在有天朝宮大長老相助,咱只是被重傷,要不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陸遠聲情并茂地闡述了整個過程,自己就是一個受害者形象。
“大長老,你說是不是啊?”陸遠開口問道。
北鎮撫司東衛千戶看著天朝宮大長老,以求真假。
天朝宮大長老捏著下巴胡子說道:“緣主,所說不假,咱從皇都出來后,便想著外出采藥,也是聽聞此處打斗聲,特來相助。”
“祖師爺啊,貧道也是被迫不得已才扯謊的,還請祖師爺原諒啊!”天朝宮大長老心里想著。
半信半疑的東衛千戶王曉杰,說道:“好在陸大人和大長老沒事兒,還請早點回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既然如此,有勞了!”陸遠一副孱弱的樣子,并對蘇璃煙說道:“媳婦兒,扶我回驛館休息吧。”
“老道,也告辭了!”
待陸遠和天朝宮大長老走后。
一名錦衣衛湊到千戶面前,說道:“大人,他們的話可信嘛?”
千戶王曉杰喝斥道:“廢話!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上邊問起來,就按照陸大人說的來就好了,要是沒人問,權當不知道!”
王曉杰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來處理事情,心里還是泛起了嘀咕。
這里雖處皇城郊外,但仍屬于天子腳下,如發生一定時間的爭斗,錦衣衛應該是有時間趕到現場的。
這件事,就是錦衣衛的失職。
可要是隱瞞不報,南鎮撫司那幫家伙兒就會趁機參北鎮撫司一本,畢竟這里是北鎮撫司的監管地。
“這些尸體,挖個坑兒,一起埋了!”王曉杰很是頭疼,想著如何美化現場發生的事情,以此來撇清自己人的責任。
“是,大人!”眾錦衣衛聽后,拱手說道。
當官兒,能坐到錦衣衛千戶這個位置上的,都是鬼精兒之人,平日里帶著的人都是自己心腹,大可放心。
眾錦衣衛聽到上司的命令,不得不挽起袖子干起活來。
“你剛才聽見了,陸大人叫旁邊那個絕美的女子,叫的是媳婦兒!”
“我還以為聽錯了呢,是媳婦兒?”
“是媳婦兒,陸大人有老婆了!”
眾錦衣衛一邊干活兒,嘴上一邊聊著。
“瞎說什么呢,再亂傳,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一旁的北鎮撫司東衛千戶王曉杰訓斥道。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只有眾人搬運的聲音。
陸遠被媳婦兒攙扶著,過了前面的小土坡兒就到了驛館。
蘇璃煙將哥扶到房間木床上,
眾親信、府衛以及丈母娘都圍在小兩口兒面前。
陸遠坐在床上倚著床頭柜子說道:“我沒事兒,房間太小,你們先回去吧。”
“是,侄少爺(老大)!”眾人也就不堵著房間門了,便退了出去。
蘇璃煙緊挨著陸遠,坐在床邊說著:“哥,這些日子不見,我都沒想到你會碰到這些事情。”
陸遠笑嘻嘻說道:“你哥我啊,估摸是惹人眼紅了。”
“好了,哥。還硬撐著呢,在我面前不用表現得如此輕松。”蘇璃煙心里啥都明白。
蘇璃煙娘主動說道:“你們小兩口兒許久未見,好好敘敘舊吧,咱去給姑爺熬點補湯。”
“辛苦了,娘。”陸遠看著丈母娘踏出房門的背影,喊了一句。
蘇璃煙娘走后。
陸遠將坐在床邊的媳婦兒一把摟在了懷里。
蘇璃煙順勢靠在了陸遠身上,頭貼著陸遠的胸膛,雙手環抱著。
“嘶”陸遠身上的疼痛感,使其忍不住地發出了聲音。
“哥,是不是弄疼你了?”蘇璃煙一邊說著,一邊抬起身子來。
陸遠則是按住了媳婦兒的頭,說道:“沒事兒,我不疼,讓咱好好稀罕稀罕你。”
蘇璃煙乖巧地俯身貼著陸遠,嬌聲回道:“嗯”
陸遠的手搭在蘇璃煙的后背上,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感受對方久違的溫度。
如此真實的感覺,真的好久沒跟媳婦兒在一起了。
這嬌小的身軀,細嫩的皮膚,白皙的臉蛋,甚是喜人。
陸遠最稀罕的還是媳婦兒與眾不同的地方,尖尖的耳朵以及那不同常人的眼眸,是一種異域風情。
別看陸遠平時吊兒郎當的,此刻慢慢堅挺了起來。
倚靠在陸遠身上的蘇璃煙感覺被什么撞到了,低頭一看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小別勝新婚?
這還沒怎么著呢,哥就想了啊?
蘇璃煙含羞地拍打一下,嗔怒道:“小東西兒,真是會挑時候,也不看看哥是什么樣子了,不給吃,餓著!哼!”
被拍打一下的陸遠,左手捂著,委屈道:“哎喲,媳婦兒,這玩意兒也不是咱能控制得了啊。”
這玩意,真的不受個人意愿控制嘛?
蘇璃煙是不信的。
蘇璃煙低頭拱了拱,說道:“哥,你元氣大傷,還沒有恢復過來,可別想亂來了。”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陸遠雙手并不老實,并糾纏道:“我不管,我想嘛,咱圣體護身,怕過誰?”
蘇璃煙在哥的央求下,有些許動容。
動作輕點,亦或許幫他“框”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咚咚!”
蘇璃煙娘不合時宜地敲響房間門。
蘇璃煙趕緊起身,整理下自己的妝容,縷縷額頭上的碎發,端正身子,問道:“誰啊?”
“你娘!給咱姑爺端來補湯了!”蘇璃煙娘在門外說道。
陸遠喊道:“娘,快進來吧。”
蘇璃煙娘這才推門而入,將一大碗補湯放在桌子上,說道:“女兒,伺候好姑爺,為娘先走了。”
蘇璃煙看了一眼陸遠,趕忙說道:“娘,等等咱,今晚咱想跟娘睡在一起。”
蘇璃煙娘邊往門外走去,邊擺手說道:“你這丫頭兒,你不跟你男人睡,跟著咱干什么?”
蘇璃煙三步并兩步,就追了上去,挽起娘的胳膊,說道:“娘,哥今晚需要好好休息,咱怕床太小,擠著他!”
此刻,蘇璃煙只想著遠離哥的魔爪
蘇璃煙娘聽后,覺得女兒說的有些許道理,還是用食指在蘇璃煙的額頭上指點了一下。
蘇璃煙用手摸著自己腦門兒,不知娘的意思。
蘇璃煙娘看著桌子上的補湯,又打了一下,嗔怒道:“你這丫頭兒,怎么?分別久了,連自己男人都不會伺候了?”
在娘的提醒下,蘇璃煙恍然大悟,松開娘的胳膊,去端桌子上的補湯,并用嘴吹吹,往床那邊走去。
蘇璃煙娘臨走前,丟下一句:“女兒,今晚來不來我房間睡,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知道了,娘!”
蘇璃煙端著補湯,坐在床邊,舀起一湯匙,又吹了吹,喂給陸遠。
陸遠微微抬頭,順下肚去,夸贊道:“娘燉的湯,就是鮮美。”
蘇璃煙又舀起一湯匙,重復了剛才的動作,喂給陸遠,并說道:“那可不,咱娘的手藝可是長流村里出了名兒的不錯,這要是擱以前,村里大戶做大鍋飯,都會叫咱娘去嘞。”
陸遠砸吧砸吧嘴,說道:“細品起來,感覺少了一丟丟兒味道。”
“怎么可能?”
蘇璃煙不信,自己喝了一口,又說道:“沒有問題啊!”
陸遠壞笑道:“咱說的是少了進口的味道。”
“進口?什么意思?”蘇璃煙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陸遠繼續說道:“媳婦兒,你再喝一口。”
蘇璃煙很是聽話,又舀了一湯匙,含在嘴里,正欲咽下。
陸遠立即打斷道:“別咽!”
蘇璃煙瞪著滴溜圓兒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陸遠。
陸遠嘟嘟自己嘴巴,用手指點了下,說道:“喂我!”
蘇璃煙這才明白了,紅暈泛開,都紅到脖子根了。
呵,哥可真會玩!
即便害羞,蘇璃煙還是乖巧地將含在嘴里的那一口補湯吐進了陸遠嘴里。
“啊”
看著哥那一臉滿足模樣,還長舒一口氣。
蘇璃煙嬌聲地說道:“哥,你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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