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只想那事
即將為人母,可依舊脫不開孩子氣,纏他言愛如同稚兒討糖般執著,想方設法叫他應她,他早知她心中盤算,卻對此情此景失了淡漠,佯裝無暇理會她的蠻纏,別開視線欲抽身,輕道:“莫胡鬧,想吃些什么,我去煮給你。”
她將腮幫子鼓成包子樣,心不甘情不愿的松開了他的手,就在他以為得了解脫想要轉身下床時,她竟突然翻起略過臃腫的身子將他壓回床上,伸手扳著他的臉對上她的,嬉皮笑臉道:“原辰,你太不老實了,明明喜歡人家,就是不肯直說,你不說人家怎么知道呢,叫人家左猜右想的,很耗神呢說嘛說嘛,說你喜歡我,我就想聽你親口說——在孩子出生前說給我聽。”
望著她瀲滟的眸,他心蕩神馳,多年的內斂卻阻了他開口遂她心愿,垂下眼皮,伸手攬住她腰身,他本就在床邊,她又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臉上,當真怕她不悅,跌落傷了自己,確定將她護得好之后,才慢悠悠的開口道:“你比前些日子陸獵戶送來的那頭野豬還重呢,這樣壓著我,打算換個方法謀殺親夫么?”
兮若盯著雪歌垂了的眼皮,愣怔道:“我比野豬重?莫非陸大哥送來的是豬羔子?”
雪歌輕笑:“非也,陸獵戶知你貪嘴,說這個時節肉放久點也壞不了,所以送來了頭二百斤的公豬。”
兮若頓時垮了笑臉,也不纏著他強索甜言蜜語,頓了片刻后,張口就咬上了他的頸子,留下一排牙印后,才恨恨的退開,憤憤道:“一會兒我就去買二百斤砒霜撐死你。”
他的肌膚對外界的刺激日漸遲鈍,被她咬著本該難以體會痛癢,可他卻驚愕的發現,一陣酥麻從被她咬著的那處蔓延開來,漸漸滲透到四肢百骸,叫他無比悸動,他可以擁她入眠,肌膚亦能體會她給他的刺激,慢慢纏緊她的腰身,似要將這難得的感覺挽留住,可她卻將他想歪,一口貝齒磨得咯吱咯吱響,怒聲道:“你這小肚雞腸的家伙勒死我了,難道子嗣也不打算要了,準備先下手為強,現在就弄死我,燉了喝母子湯么?”
聽她抱怨,雪歌才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似弄痛了她,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兮若一得解脫,泥鰍似的從他身上滑到床內側,仰面朝天,伸手撫著隆起的肚皮,絮絮叨叨,“寶寶,這個爹爹忒陰毒了,指不定哪天就把娘弄死了,一會兒就去買藥毒死他,娘再給你找溫柔體貼好欺負的新爹爹。”
雪歌有些擔心,雖得了自由,到底沒如先前所想的那樣直接翻身下床,反倒坐起身子面對著她的肚皮,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掀她襯裙。
待到他冰涼的手覆上她的肚皮,兮若才回過神來,狠狠的拍上他的手,又羞又怒道:“你這變態色胚子,我肚子都這么大了,你還想色色我不成?”
雪歌嘴角抽了抽,聲音無波無瀾道:“先前埋怨我不同你困覺,且以此為借口,明目張膽的要買半斤春藥讓我變禽獸,如今我不過是想瞧瞧可有傷到孩子,你反倒罵我色胚,你這腦瓜子里除了那事外,能不能裝點正經東西?”
他果真將她說惱了,瞧她面紅耳赤,怒目圓睜,他已在心中做了防備,話音方落,翩然落地,到底沒被她的腳踢到,隨后想到若不給她消氣,這一天他別想得了消停,也不過看個含糊畫面就去買砒霜,他這樣說她,從今往后,想來這民風淳樸的永安鎮近來定是斷不了駭人聽聞的話題了
料定她踢不到他接下來會如何,他不移分毫,直接迎了她丟過來的玉枕,即便他惹怒了她,但她下手并不重,枕砸額角,隨后滑落,未見傷痕,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她的表情變化,她氣來得猛,消得也快,輕勾嘴角,知她不舍,叫他覺得甚快慰。
兮若克制了下床查看可有砸傷他的沖動,冷言淡語道:“連個枕頭都躲不開,這么笨,生得也不見傾國傾城,我當初怎么就鬼迷心竅的跟著你跑了?”
雪歌莞爾:“色欲熏心的人皆會裝模作樣,我明白的。”
說罷果斷閃出房間,身后是兮若的大聲駁斥,小花蹲在門口立柱后聽得不亦樂乎,見雪歌出門,不及躲閃,被抓了個正著,極盡諂媚的沖著雪歌呲牙咧嘴。
雪歌拎著它的后頸子,看著它身上已蓋住肉色的白絨毛,涼悠悠道:“都長這么長了,先前怎么沒注意,被有眼見的人發現就不好了,該處理處理了。“
小花圓滾滾的眼立刻浮上水霧,一雙肉呼呼的小爪子捧在一起,連連做求饒狀,雪歌看也不看,搖晃著它悠哉信步,將小花蕩得七葷八素,雪歌覺得這天早晨美妙的不可思議。
兮若剛將自己拾掇整潔了,袖姑便端著托盤敲門而入,沒見雪歌來送飯,兮若瞇了眼定定的望著袖姑。
能坐上花魁的位置,撐起一樓的招牌,除去樣貌無可挑剔外,自然也有些過人的本事,琴棋書畫等技藝必不可少,袖姑尤善察言觀色,街坊四鄰已風傳昨天鎮西頭發生的事情,他們母子的恩人只讓她過來送飯,并未格外交代些什么,可袖姑心知肚明,恩人不希望有半粒沙子硌了他夫人的眼。
此時見了兮若的審視,袖姑已了然于胸,淺笑道:“先生好似惹了夫人不悅,怕夫人見了他,惦著影響了身形餓著自己,遂命奴家過來給夫人送飯。”
聽袖姑的解釋,兮若愈發覺得心中不舒服,悶聲悶氣道:“他倒是與你說得詳細。”
這口氣酸的叫兮若自己都愕然,話落便已后悔,她何時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了?
好在袖姑并不在意,依舊柔和的笑著,也不同兮若解釋,將飯菜送到兮若面前,幽幽道:“懷著孩子吃不好,孩子身體也不會硬朗,當初我懷著昭兒的時候,他爹爹身體不好,我與他皆是孤苦漂泊的人,身上沒多少閑錢,他爹爹的身子需要用藥維持著,稍有進賬便送進藥鋪子了,別說可心的飯菜,我那時吃飽都難,到底沒什么經驗,并不覺得如何,待到生產才知道坑了昭兒,他將生下來時,連哭都哭不出來,后來聽見他小貓一般的細微聲響才確定他是活著的,有好心的郎中與我說過,昭兒但凡硬朗些,也不至于病得這樣重。”
即將為人母,實在聽不得關于小孩子的辛酸話題,兮若快速眨眼擠掉眼中蓄出的水澤,佯裝不曾在意的低頭大口扒飯,有些失禮的不置一詞。
袖姑看著兮若的反應,柔和的笑,也不要她回答,與她談心般平穩道:“人這輩子,傾心相待的未必有多優秀完美,許遇上那人之前,已見過優秀的,遇上那人之后,也邂逅了更完美的,可心心念念的始終只是那個人,即便那人已經離開,可心中始終放不下他,優秀完美的旁人,最多只能當成朋友罷了。”
聽袖姑意有所指,兮若抬起頭,嘴中塞得滿滿的,倒也忘了咽,看上去有些呆愣,袖姑望著她的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聲調平和,“先生背過夫人時,對任何人都是淡漠疏離的,只待夫人溫和,實在叫人艷羨夫人的幸福。”
兮若莫名的來了句:“你知道我是幸福的?”
袖姑視線有些飄忽,聲調依舊,“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自己在意的那個人陪在身邊,高興的時候便親密依偎著,不高興的時候便使了性子叫他哄著,他在的時候不覺這樣有多好,甚至被惹急了,還會想著就此離去,再也不要見到他,可當真不見了那日才躲在被子里慟哭,想著哪怕被他惹急了,哪怕被他傷害了,只要他在,自己過得比他快了,叫他難受后悔也是高興的,總比自己過得幸與不幸,愛他還是恨他,他都不可能再知道的好。”
兮若勉強咽下了嘴里的飯,望著袖姑喃喃道:“你……”
袖姑偏過頭來對著兮若璀然一笑,輕聲道:“我就要去見他了。”
兮若心頭一顫,想要開口阻止她胡思亂想,卻在此刻才發現袖姑氣色十分不好,兮若咬著唇,不待開口,袖姑復又平靜道:“想來夫人也聽到過一些傳聞,其實永安鎮是個好地方,我們母子初來此地,受到這里許多街坊的照拂,后來被排擠,便是因那些街坊被一個個告知了些叫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袖姑已現出疲倦,兮若有些心虛,訥訥道:“這個——我是聽過一些。”
幽幽輕嘆,淡然道:“人心險惡,有些人看似敦厚純良,可當真信了他,才發覺是別有圖謀,特別是那些人面獸心的,弱勢的人極難與之抗衡,眾口鑠金,沒幾個人會當真全不在意,只是現實如此,叫人莫可奈何,可到底不希望累及子孫,夫人,奴家確是出身風塵,自知身染穢病,斷不可能去害了幫扶過自己的恩人,奴家心心念念能給昭兒積些德,不求他飛黃騰達,只愿他在奴家死后,能安康平順的過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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