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瞬間驚醒了,四處看了看,結果發現茯苓這丫頭在壞笑,忍不住輕捶了她一下。
“你這臭丫頭,膽子肥了啊,竟然敢哄騙我?”
“郡主,奴婢知錯了。只是待會許多事情,等大年飯結束后,還得登城樓,看放禮花呢,您可得快點呀。”
林晚意看了看時辰,也知道自己險些誤事,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驀然又想起來了宴辭。
剛從從臥龍山上下來,倆人匆忙地也沒多說幾句話,今晚守歲的時候,定然要多說一些。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林晚意穿上郡主品階的金絲織錦禮服,外罩兔毛銀色大氅,款款地出現在了廳堂。
她看到父王離爵坐在主位上,他左手邊是依舊端著一張冷臉的離老夫人,另外一端則是東方嫣然。
東方嫣然見到女兒后,立刻朝著她招了招手,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
林晚意坐下來,才發覺這席上人好多,都是盛裝出席。
東方嫣然道:“對面坐著的那些,都是容城的達官顯貴,每年都是如此,大年飯一起用,等用過膳后,就一起登城樓,望百川,看煙花。等到煙花結束,就各回各家,守歲的守歲,困了的就歇息了。”
林晚意明白過來,這意義非凡,而且也是祖母哪怕十分不樂意,也會露面的原因。
她們這一排往后延去,都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女眷,那些人見到林晚意后,都紛紛給她行禮,還有的人好奇地打量著她。
林晚意知道這些人都對自己好奇,她倒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回了微笑。
那些貴婦貴女們,反而表情訕訕的。
東方嫣然看到她們在那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喊什么,臉色一沉,“這群人,肯定沒說什么好話!有本事,她們怎么不大點聲?”
林晚意安撫母親道:“嘴長在她們臉上,想說什么,只要不讓我聽到,都可以。如果我聽到了,不是好聽的話,我也不會讓著她們就是了。”
東方嫣然聽后贊許道:“婠婠說得對!哎,我之前見那林家人,看他們性子都太軟了,還以為你也會跟他們一樣,太過于善良柔軟,但如今一看,你像我!”
“我只是認為,人善被人欺,大家都是第一次生而為人,我憑什么要讓著他們?”
“說得好!”一道嬌俏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林晚意抬眼看去,最先入目的是那熟悉的金銀配飾,叮當作響,她頓時一愣!
竟然是之前在街市見到的那個刁蠻女子!
賽蘭茜是族長的女兒,她父親因為煉蠱,出了一點小意外,所以這次是她代替父親來的。
她本就行為乖張,做事情不按套路出牌,更是不懂這邊中原閨秀們的一些個禮儀。
她聽到容城王妃跟固倫郡主聊天的內容,她十分贊同,忍不住就喝彩了。
東方嫣然之前也是灑脫的江湖人,自然不會跟她計較這個。
只是賽蘭茜在看到林晚意的模樣后,舉著酒杯,瞬間愣在了那!
她突然激動了起來,“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兄長?!”
林晚意沒反應過來,她不知道這賽蘭茜問的是她三個哥哥,還是那日在街市上,同她在一起的宴辭?
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就是以兄弟相稱。
倒是東方嫣然在旁邊疑惑道:“賽蘭茜,我的大兒子二兒子就坐在對面,你不是見過了么?哦,我還有一個小兒子,他在京城,今年沒有回來。”
賽蘭茜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離昀跟離瑾,疑惑地搖了搖頭,至于在京城的那個,就更不是了!
她看著林晚意,不死心地問道:“你還有其他兄長嗎?”
林晚意的心驀然一沉。
這個賽蘭茜該不是看上宴辭了吧?
宴會開始了,那邊坐在主位上的離爵開始舉杯,賽蘭茜只好不甘不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而林晚意則是端起酒杯,視線看向坐在對面位置上的宴辭。
宴辭實在是太敏銳了,幾乎在林晚意看過來的瞬間,他就注意到了,還隔著遙遙距離,對著她舉了舉杯。
林晚意好奇,倘若宴辭知道他被人愛慕了,會說什么呢?
就這個時候,離爵在主位上,哽咽道:“今年,我是真的很高興,因為終于找到了我家婠婠!”
眾人都知道,容城王這些年為了尋找失蹤的女兒,特別艱難,如今能夠達成所愿,親人團聚,所有人都唏噓不已,舉杯恭喜。
林晚意也舉起酒杯,“女兒敬父王一杯。”
“好,好。”離爵紅著眼,一飲而盡。
接下來推杯換盞,熱鬧非凡,等到晚宴結束,一群人移步去城樓望百川,賞煙花了。
人太多了,茯苓小心翼翼地護著林晚意,結果不知道怎么的,那個賽蘭茜眼尖看到林晚意,竟然朝她追了上來!
林晚意低聲對茯苓道:“你想辦法支走她。”
“主子,您一個人可以么?”
“沒事,我去找我母親。”
林晚意交代完,就提裙朝母親跟父王那邊走了過去,只是走到拐彎樓梯處,突然有人長臂一伸,把她給攬入了懷中!
林晚意驚得差點把銀針扎過去,對方低聲道:“婠婠,是我。”
倆人的身體,交疊著藏在暗處,堪堪被擋住,不過這里時時刻刻都有人經過,而且不遠處,就是容城王府一家人。
簡直比以往每一次偷偷親熱的時候,都要刺激!
林晚意的心都差點要跳出來了,她捶了宴辭的心口窩一下,“你干什么?這里隨時都會被發現啊!”
宴辭捉住她的小手,無辜道:“不是婠婠剛才在席間,邀約我一起看煙花嗎?”
林晚意十分無語,她剛才就看了他幾眼而已,哪里邀約他了?
看著懷中佳人,氣鼓鼓的小模樣,宴辭稀罕得緊,俯身親上了她的唇角,實際上之前在臥龍山上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了!
嗚嗚咽咽,猶如小動物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一樣。
輾轉反側,不斷深入,溫故知新。
就在林晚意眼尾泛紅,幾乎癱軟在宴辭懷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那邊傳來了腳步聲跟說話聲。
賽蘭茜疑惑道:“好奇怪,剛才看著她跑到這邊了,怎么一轉眼,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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