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把比賽各人做的糕點說了一下,也說了各種糕點的特點和味道。
“這么多樣啊,蕓娘,乖孫,這些你都知道?都會做嗎?”
秦氏驚嘆著,有的她沒吃過,有的她是吃過的。
“會呀。”
蕓娘點頭,這些她都是會做的。現代那個時間,賣的點心,很多都是有添加劑的,吃著不放心,所以都是自己學來做。
不過現代什么材料都有,又有烤箱什么的,比這里做著方便太多。
“還是蕓娘厲害,這腦袋里啥都會,啥都有,你咋就能記著這么多,也不會串了,要我,我可不行。”
秦氏沖蕓娘挑大拇指。
“呵呵,我腦子長的好,能記的多,有姥姥的遺傳呢。”
蕓娘嘻嘻笑了一聲,眾人都笑了起來。
蕓娘又趁機把王老爺子要收她做徒弟的事說了。
“那可不中,要做人家的徒弟,就得聽人家的使喚,你得跟著人家去學,三五年都不一定出師,要知道你明年就得出門子了,成了人家的媳婦,咋能說你想干啥就干啥,還天天不著家,學著學那的,你公公婆婆就該有意見了,到時間讓致遠跟著為難,這不中。”
秦氏首先發表了看法。說完還沖蕓娘使了個眼色,這致遠還在呢,蕓娘卻傻,這樣說,讓致遠心里咋想,哦,合著自己的媳婦是個野的,想整日不著家,換誰,誰心里也不得勁。
趙氏也看了陳致遠,發現陳致遠沒有變色,還是和原來一個樣。微微笑著,眼神時不時的看向蕓娘,眼內帶著柔情。生怕他們發現,有時間看有人看他。他會趕緊轉頭,臉也會微微的紅起來。
這樣的話,致遠是沒生氣的吧?
“蕓娘,你姥姥說的在理。反正你會的菜也不少了,足夠用了,拜了師就得受人家的管教,咱們何苦呢。”
趙氏也勸著女兒。她只愿女兒平平安安,和陳致遠過的和和美美的。這就夠了。
“蕓娘,這事還是要看你自己,你要是個小子,舅舅肯定二話不說支持你去,要想更有出息,那非得吃苦不可,可你是個閨女,要是再學個三年五載的,可就把你自己耽誤了,你好好想想。當然你要是真下定決心想學,舅舅也不反對。”
趙春生也說了他的看法。
蕓娘沉默,其實大家的想法她猜到了。還是局限于自己女子的身份,不方便。
陳致遠雖然說決定支持自己,可自己不可能結婚后真的天天跑出去跟著師傅學藝,有了孩子怎么辦?
看來拜王老爺子為師的事是不成了,要是做個弟子,無事的時間跟著他學學菜,還是可以的。
“好,我再好好想想吧。”
蕓娘點頭,把這事揭過去不提。
等陳致遠走后。秦氏一把拉住了蕓娘,嘴里埋怨道:“我說蕓娘。有時間你是真精,有時間你是真傻啊。這致遠還在呢,你說拜師的事,他心里能舒服?要是他心里想多了,到時間和你生了矛盾可咋辦。”
秦氏是為外孫女著急。
“我看致遠不像那樣的人啊。不會秋后算賬的。”
馬氏插了一句。
“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致遠是個好的,這我承認,可再好的人心里也難免有想法,我就怕他多想,平時還好,要是他和蕓娘有個磕絆的時間想起這事,怕心里更不得勁,到那時越想越多,要是他想歪了,找蕓娘的麻煩,蕓娘可就得受委屈了。”
秦氏當然知道陳致遠是好的,可就怕這事擱陳致遠心里是根刺,不得勁還不好說。
“奶奶,沒事,這事王家爺爺說的時間致遠哥聽到了,致遠哥說了,大姐想拜師就拜師,不必想那么多,不管如何,他都支持大姐。”
月季笑著替蕓娘回答了。
“真的?”
秦氏有些不太相信。問著蕓娘。
蕓娘微微有些臉紅的點頭。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別說,致遠這孩兒心眼可真打,不錯。”
秦氏長出口氣,安下心來。
“好了,好了,這也比賽完了,等過了這兩天,春生你去躺陳家,好好商量商量定親那日的事,雖然咱們是女方,可也不能光讓陳家張羅,需要咱們買啥的,你只管去買,不用可惜銀錢,需要幫忙的,咱們都上,人多辦起事來也快。”
秦氏又吩咐了趙春生一聲。
“噯,娘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打算。”
趙春生滿臉春風的應下。
“說起蕓娘的親事你就上心,你自己的就是不上心,你說說要你娶個媳婦,這是好事,你咋就不上心呢。”
秦氏嘟囔著,雖然她多少看出了兒子的心思,不過她并沒有說破,她總覺得不是太合適。
“呵呵,等屋子蓋好再說吧,不急。”
趙春生略微有些尷尬。
“不急,不急,你總說不急,你要是急點,說不定我現在又抱上孫子了。”
秦氏對兒子不滿。
“呵呵,當娘的都急,春生啊,你是得上點心,可別總讓你娘跟著你著急了。”
馬氏急忙出來打圓場,又對秦氏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不操那么多心了,緣分到了,這兒媳婦自然就娶回家了。現在急也沒用,別想了。”
秦氏瞪了趙春生一眼,不再說什么,趙春生吶吶的笑著退了出去。
他急嗎?
他也心急。
他是個男子,并且正當年,咋能不想身邊有個媳婦,知冷知熱的疼著他。
夜里自己總是一個人,半夜醒轉,感覺屋內空的可怕。
他有時間也會覺得身子燥熱的厲害,有那方面的需要,可是……
冬天要是有個熱乎被窩的,那該多得勁啊。
他心里有那么一個人。再說別的人,他總是覺得看不上,總是覺得缺點什么。
可這個人他想娶。他不知道對方想不想嫁,并且對方有婆婆。有孩子,自己家里那關怕是不好過。
她也不可能扔下婆婆和孩子嫁過來,自己倒是不怕給她養孩子,反正再多兩個也養得起,可問題是她婆婆呢?
婆婆總不能跟著嫁過來,年紀大了誰照顧呢?她又舍得讓兒媳帶著孫子改嫁嗎?要知道他家就這一根獨苗,這一切都是問題。
等屋子蓋好吧,等蕓娘的事定下。都忙利索了,他先探探娘親的口風,若是家里能同意,再找大姐去問問巧花的意思,若她也有那么一份心,兩家再好好商量,看看如何解決這事。
趙春生暗暗嘆了口氣,又去前頭忙活了。
趙春生離開的時間,蕓娘感覺到舅舅的背影有些落寞。
哎,舅舅的心思她明白。可這事必須得舅舅親口說才行,只有那樣才是他自己下定了決心,非娶不可。那樣他才會珍惜,才會堅持,才會幸福,自己說破并不好。因為自己不能替他,也不能替任何人拿主意。
日子過的很快,眨眼幾天就過去了,這日蕓娘一大清早就起來,和月季二人收拾了干凈利索。
二人把要帶的東西都準備上了,今天是和鄭老爺子幾人約定的日子。
二人剛準備好。陳致遠就來接她們去鎮子上了。
因為他們到的比較早,還沒有到上客的時間。所以酒樓里還沒有人。
這要是到了正午,酒樓里不但坐滿。門外還有排隊的,現在這天香居的生意在鎮子可是第一。名氣壓倒了另外幾家。
掌柜的急忙迎了出來,說公子和幾位老爺子還沒到,不過公子已經吩咐下來了,說他一會兒就過來,讓蕓娘她們不必拘束,該采買的東西,都按照蕓娘的吩咐買好了,一切都由蕓娘做主。
說完后掌柜的又親自把幾人送到了廚房門口。
“許師傅。”
一見門蕓娘就見到了迎出來的許師傅,急忙笑著招呼。
“蕓娘小姐來了,快,快進來。”
許師傅已經換了稱呼,把蕓娘迎了進去。
同時許師傅心內不免感嘆,第一次見蕓娘,她和自己根本就不是對等位置的。
當時自己是大廚,而她卻還名不見經傳。
自己看上了她的手藝,想讓她給自己幫廚,而她拒絕了。
后來自己又幫著她在酒樓賣菜品,讓她賺點銀子家用。
再后來自己要請她來給酒樓當二廚,她還是拒絕了。
到了今日,她已經是知縣公子的妹妹,是酒樓老板的妹妹,自己不過是個酒樓的大廚而已,酒樓的生意能這樣紅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功勞,她每次來,都會帶來新奇的菜品、點心,在鎮子上刮起新奇風,讓酒樓的生意火爆。
自己可是沾了她的光,學習了不少的新菜和點心一類。林公子給自己長了不少的工錢,其實都是得虧于她。
現在的她還參加了民食賽,看樣子很有可能會拿個民食掌門人的稱呼。
自己不如她啊,今日他們的地位和身份已經翻轉,這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幸好自己那時間一直交好于她,并無有得罪和用強,才有了今日這和諧的局面。
許師傅心內一時間充滿了感嘆,不過卻很熱情的迎著蕓娘進來,他知道今日鄭老爺子幾位會光臨,蕓娘要做菜給他們幾位單獨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