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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多掛兩個,顯得喜慶,媚兒看到了也開心。”
侯夫人看上去非常開心,看見江歲歡后還伸手招呼她過去,“歲歡,你過來看看,這個燈籠的位置有沒有偏?”
江歲歡眼睫輕垂,淡淡道:“燈籠是正的,可娘親的心偏了。”
侯夫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的心為何是偏的?”
“我前不久剛與楚訣和離,他轉頭就娶了江媚兒為正妃,娘不怪他們就罷了,還幫他們準備婚禮,這不是偏心是什么?”江歲歡的聲音很輕很冷。
“歲歡,是你親口提出來的和離,楚訣身為王爺,正妃之位能一直空著嗎?媚兒當上正妃,對我們大家都好!”
侯夫人似乎有些惱怒,“媚兒身為你的妹妹,對你一直很好,怕你一個人在王府孤獨,她委屈自己嫁給楚訣成了側妃,如今她好不容易熬成正妃,你這個當姐姐的應該開心才是!”
察覺到氣氛不對,侯府里的下人頓時小心翼翼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江歲歡心中五味雜陳,從她受傷時夫人的反應來看,可以看得出來侯夫人是關心原主的,但這點關心跟侯夫人對江媚兒的疼愛一比,就絲毫不值一提了。
如今原主已經被江媚兒害死了,侯夫人卻仍然處處替江媚兒講話,還親自幫江媚兒和楚訣操辦婚事。
要知道,這二人可是殺害原主的兇手啊!
江歲歡的聲音平靜如死水,但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洶涌,“江媚兒和楚訣之前差點殺了我,這叫對我好?”
“媚兒說了那是個誤會,并且已經道過歉了,再說你身體不是已經好了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侯夫人越說越激動。
“呵,娘對江媚兒真是寬容。”江歲歡冷笑一聲,“您不要忘了,我和江媚兒,誰才是您真正的骨肉!”
侯夫人的身體猛地一震。
“我差一點就死無葬身之地,若不是我命大,早在亂葬崗被野狗分食。”江歲歡聲音沙啞,“娘明知道江媚兒和楚訣將我害成那副模樣,卻還是替我原諒了他們。”
侯夫人的心臟微微刺痛,震驚、懊悔、愧疚一齊涌上心頭,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她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她都下意識的把江媚兒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江歲歡對侯夫人很失望,默了默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輕聲問道:“如果那日在亂葬崗我沒有活下來,娘今天還會這么高興嗎?”
侯夫人渾身力氣仿佛被抽走一樣,整個人趔趄地后退了幾步,身后的李嬤嬤連忙扶住她:“夫人,你沒事吧?”
侯夫人看著江歲歡漸漸遠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的心當真偏了嗎?”
次日,江歲歡坐在窗前拿著算盤打得噼啪作響,盤算著自己手里的錢在京城能夠買一個什么樣的宅子。
五十萬兩看似很多,但是除去生養孩子的費用,再除去裝修費和生活費,就只剩下了三十萬兩。
京城寸土寸金,三十萬兩買不了很大的宅子,除此之外還要考慮地段是否繁華,附近有沒有學堂,未來有沒有升值空間之類的。
想到這里,江歲歡一陣頭大,看來不管是在什么時候,買房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正發愁時,瑩桃歡天喜地地跑了進來,“小姐,夫人差人送了好多首飾和衣服過來,足足有三大箱呢,你快出去看呀!”
江歲歡卻沒多大的反應,侯夫人向來偏心江媚兒,從昨天侯夫人的話語中可以感受到,江媚兒在侯夫人心中絕對比原主要重要得多,今天送衣服首飾大概只是一時愧疚,過段時間還是會變回老樣子。
不過對江歲歡來說,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她起身出去,看見院子里擺放著三個大箱子,其中一箱是衣裳,其他兩箱是各種各樣的金銀首飾,看起來值不少銀子。
“瑩桃,京城最大的當鋪叫什么名字?”
“京城最大的當鋪是珍寶閣。”瑩桃答完才明白江歲歡的意思,問道,“小姐,你要把這些全都當掉嗎?這可是夫人第一次送你這么多首飾啊!”
“沒錯,可這些首飾都是江媚兒喜歡的樣式,我不喜歡。”江歲歡拍了拍裝滿首飾的箱子,“你去讓人備一輛馬車,我要親自去珍寶閣把它們當掉。”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到了珍寶閣門口。
江歲歡剛走進去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珍寶閣里面有幾層樓那么高,每面墻旁邊都擺放著一排架子,架子里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寶貝。
而她帶來的那兩箱首飾,在這些寶貝面前明顯有點不夠看。
珍寶閣的掌柜是個中年男子,見有客人便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這位小姐,請問您想典當什么?”
“呃。”江歲還沉浸在震驚中。
掌柜機靈地改了個口:“您是想找什么寶貝嗎?我們這里的寶貝應有盡有,您想要哪種的?”
江歲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指著身后的兩個箱子說道:“我想典當一些首飾。”
“是什么首飾?可否拿出來看一看?”
身后的小廝把箱子打開,掌柜看著箱子里的首飾失望地搖搖頭,“這位小姐,你還是拿到別家當鋪去典當吧,我們這里不收這些東西。”
“為什么?”江歲歡有些不解,這些首飾雖然不是什么奇珍異寶,但也價值昂貴,一般首飾店根本買不到,這個典當鋪居然不收。
掌柜指了指四周的架子,“小姐你看,我們這里只收市面上見不到的寶貝,你這些東西雖然成色不錯,但算不上珍稀。”
“好吧。”江歲歡失望地聳聳肩,打算換一個典當鋪。
“這位姐姐稍等一下,你的這些東西我要了,三萬兩銀子夠不夠?”
一個穿著藍衣的明朗少年從一面架子后走出來,用手中的折扇攔住江歲歡。
江歲歡愣了一下,來之前她估算過,這些東西不超過一萬五千兩,她本想著能賣一萬三千兩就不錯了,沒想到這少年竟開口就是三萬兩。
一旁的掌柜倒吸了口涼氣,“少當家的,這些東西哪里值……”
少年打斷掌柜的話,“張掌柜,你忙你的去吧,這里交給我就好。”
張掌柜不情不愿地走開了,嘴里頭還嘟嘟囔囔著:“太敗家了太敗家了,這點東西哪里值得三萬兩。”
少年權當沒聽到,笑嘻嘻地打開折扇說:“我叫公孫胥,不知姐姐怎么稱呼。”
“我姓江。”
江歲歡指著箱子好奇地問道:“張掌柜說這些東西并不值三萬兩銀子,你為何要出這么多錢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