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晨輕咳一聲,“為師和好友在酒樓吃飯,撞見壞人強搶民女,一怒之下將酒樓給砸了。”
“所以你現在急著用錢,是因為要賠償酒樓?”江歲歡問道。
他摸了摸鼻子,十分慚愧地說道:“是啊,為師沒錢賠償,只能把好友留在酒樓里洗盤子,為師得去把他贖回來。”
“……”江歲歡很無奈,對他的這個好友表示十分同情。
江歲歡看著眼巴巴的楚晨,說道:“我沒帶那么多錢,等下山以后再給你。”
“好吧。”楚晨垂頭喪氣地同意了。
二人旁邊的房門被打開,薛母激動地說道:“薛令醒了!”
江歲歡大步走進屋子里,看見薛令揉著脖子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兒子,你哪里不舒服嗎?”
大理寺卿把手放在薛令的肩膀上,卻被薛令一把推開,薛令憤怒地說道:“別碰我!”
薛母看見這一幕,難受得又哭了出來,“東宸王,為什么我兒沒有恢復原樣?”
楚晨說道:“我沒說你兒會恢復原樣啊,我只是說他會恢復一部分記憶,他中了血蠱,脾性已經趨同下蠱之人了,除非解開血蠱,性格才會恢復到之前那樣。”
“薛令。”江歲歡走上前,“我知道你現在看誰都不順眼,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回答完我就走。”
“你在林子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薛令抬眼,眼中雖然已經沒有了紅色血絲,但眼神看起來極為暴戾,“我憑什么告訴你?”
薛母踉踉蹌蹌地撲過去,抱住了薛令,“兒子,你告訴娘,娘得幫你找出真兇啊!”
薛令本性很孝順,這會兒被薛母抱在懷里,他神色有片刻的愣怔。
江歲歡心想,也許薛母可以感化薛令,畢竟母子連心。
可薛令不過愣了幾秒鐘,神色又重新變得兇神惡煞,沒一會兒又柔和起來,這是他的本性在身體里掙扎。
就這樣來回變換了幾次,薛令突然捂住了腦袋,滿臉痛苦地掙扎起來,“娘,我好難受,好痛啊!”
江歲歡看向楚晨,楚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無力。
薛母哭著抱住薛令,“為娘在這兒呢,你哪里不舒服,告訴為娘,為娘去給你請大夫。”
薛令的下巴抵在薛母的肩膀上,痛苦地閉上眼睛,“娘,你快走,再不走就……”
他話說到一半,猛地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聲音變得沙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薛母沒看到他的表情,哭著搖頭道:“娘不走,娘得陪著你啊。”
在場的人除了薛母,其他人都發現了薛令表情的變化,江歲歡暗道不好,快速上前拉開了薛母。
就在此時,薛令右手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用力朝著薛母刺了過去,還好江歲歡動作快,薛母并沒有受傷。
薛母愣住了,喃喃道:“我的兒子要殺我。”
楚晨認真地解釋道:“薛令的本性被蠱術壓制,嚴格來說,他這會兒已經不是你的兒子了。”
薛令表情猙獰,緊握著匕首朝離他最近的大理寺卿揮舞過去,他此刻幾近癲狂,根本不在乎旁邊的人是誰,他只想看到血。
楚晨順手拿起桌上的調羹,打在了薛令的手腕上,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既可以讓薛令松開手,又不會打斷薛令的筋骨。
薛令手中的匕首掉下來后,大理寺卿拿起匕首迅速后退兩步,沉重地嘆了口氣,“就算他喪失了理智,可他為什么要殺我們呢?”
“我想起來了!”楚晨敲了敲腦袋,說道:“中了血蠱的人,身體里的血會越來越少,所以他會非常渴望見到鮮血!”
江歲歡看著癲狂的薛令,咬了咬牙說道:“看來只能使用最后的辦法了。”
她扭頭對著楚晨說道:“你去,把薛令綁起來。”
楚晨往后一跳,“為什么是我?”
她反問道:“你看看這間屋子里的人,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這個任務?”
“呃…”
楚晨看了看周圍,薛母捂著心口,哭得差點暈過去,不行;大理寺卿溫文爾雅,看著就是個讀書人,而且年紀也大了,不行;小九兒會古武,可是懷了孕,也不行。
“唉,我來就我來吧。”
他搓了搓手,準備朝著薛令撲過去,先把薛令打暈后再綁起來。
江歲歡提醒道,“你可以直接點他穴位的。”
“蒼天,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我都做好受傷的準備了。”楚晨瞪了江歲歡一眼,他雖然武功很高,但是薛令此時正處在癲狂狀態,肯定會比平時厲害許多。
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手輕輕一揮,小石子便飛了出去,打中薛令的穴位后,薛令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楚晨得意一笑,走過去用繩子把薛令綁了起來,薛母在一旁看得心疼,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大理寺卿攔住了,只好作罷。
“搞定了。”楚晨三下五除二就綁好了繩子,看向江歲歡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江歲歡背對著薛母和大理寺卿,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頭裝著滿滿的透明液體。
楚晨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
“吐真劑。”江歲歡握緊手中的瓶子,“現在看來,要想讓薛令說出他在林子里發生了什么事,只能用這招了。”
“蒼天啊,你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楚晨眼神里既震驚又羨慕,嘀咕道:“你這和開掛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了,這吐真劑是我自己研發的,不算是開掛。”
江歲歡彎了彎唇,伸手點了一下薛令的穴位。
薛母和大理寺卿面面相覷,江太醫竟然連點穴都會,還有那個吐真劑又是什么東西?
薛令慢慢睜開眼睛,江歲歡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掰開他的嘴把吐真劑全部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