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揉了揉腦袋,吐槽道:“別提了,我剛才睡得正香,這兩個暗衛從窗戶跳進來,上來就用銀子砸我。”
江歲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以后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她出的主意。
不過這兩個暗衛也太實誠了,她說用銀子砸,他們還真的用銀子砸,起碼換成銀票呀。
楚晨見她笑得這么開心,悶悶不樂地問道:“說吧,找我過來有什么事?”
顧錦開口說道:“薛令剛才清醒過來了,本王打算讓他認幾個人,順便請你過來,如果他有什么突發狀況,你可以幫得上忙。”
“哦。”楚晨不敢在顧錦面前提要求,戳了戳江歲歡的肩膀說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記得直接給銀票。”
江歲歡聳了聳肩,“給我說沒用,我又沒錢。”
楚晨瞥她一眼,“瞧你這沒出息的,人家小兩口都是女的管……嗚嗚嗚!”
她眼疾手快地捂住楚晨的嘴巴,干笑兩聲,“呵呵,我們先進去吧,免得一會兒薛令又不清醒了。”
幾人進了屋,看見薛令坐在床上,神情恍惚,一時間看不出來是不是清醒著。
江歲歡準備走過去,顧錦擔心薛令傷到她,將她攔在身后。
顧錦眼眸深沉,看著薛令道:“薛令,認得本王嗎?”
薛令回過神來,急忙從床上下來行禮,“微臣薛令參見北漠王。”
“薛令,本王今日過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顧錦食指輕叩了叩桌子,房門應聲打開,蒼一帶人壓著五個暗衛進來了。
“跪下。”
顧錦輕飄飄的兩個字,卻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壓,那五個暗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薛令不明所以地問道:“王爺,這幾個人是?”
“你仔細看看他們的臉,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林子里迷暈你的黑衣人。”顧錦冷聲說道。
“原來如此。”薛令這才明白顧錦的來意,心中對顧錦多了一絲感激。
他走上前,從左至右看了一遍那五個侍衛的臉,有些失落地搖頭說道:“都不是。”
顧錦皺起眉頭,他這兩天把那天在林子里的所有暗衛都盤問了一遍,只有這五個暗衛不對勁,所以他把他們都揪了出來,讓薛令指認。
誰知這五個都不是。
江歲歡看了看顧錦的神色,小聲說道:“薛令,要不你再認一下?”
薛令雖然中了蠱術,情緒會變得難以控制,但他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記得之前江歲歡對他的幫助。
他對著江歲歡點了點頭,“好,我再認一認。”
他蹲下來湊近跪在地上的五個暗衛,認真看著他們的臉辨認著。
前面四個暗衛都沒什么印象,唯獨看到最后一個暗衛時,他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腐味。
這腐味沉悶陰冷,還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仿佛深山老林的深潭旁邊埋著的動物腐尸,上面爬滿了蛇蟲鼠蟻。
薛令的大腦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身體往后一仰,雙手支撐不住栽倒在地。
這個熟悉的味道,仿佛讓他又回到了在林子里的時候。
他一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指著最后的暗衛說道:“迷暈我的其中一個黑衣人,就是他身上的這種味道。”
楚晨皺了皺鼻子,“什么味道?我怎么聞不到?”
“你能聞到嗎?”楚晨看向江歲歡問道。
“不能。”江歲歡搖了搖頭,她離顧錦很近,只能聞到顧錦身上淡淡的松香。
薛令解釋道:“這個味道非常淡,但是我從小嗅覺就很厲害,所以可能只有我能聞到。”
顧錦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身上的味道和林子里相同,但是臉卻不一樣?”
“是的,我不認識這張臉。”薛令說。
顧錦讓蒼一把剩下四個暗衛帶出去,只留下身上帶有腐味的暗衛,他冷冷看著這個暗衛,“你叫什么名字?”
暗衛低頭回答:“回王爺,小的名叫白楊。”
他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說道:“你不是白楊。”
周圍的人都有些不解,顧錦剛才還不知道這暗衛的名字,這會兒又說這暗衛不叫這個名字,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
跪在地上的暗衛身體一僵,說道:“王爺,小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小的真是白楊。”
顧錦冷哼一聲,“本王手下有上千暗衛,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暗號,你雖然長著白楊的臉,但是你卻回答不出白楊的暗號。”
“你以為你這種小嘍啰,能騙得過本王嗎?”
顧錦說完,伸手要去抓他,誰知他突然從地上躍起,迅速朝窗邊跑去,想要跳窗而逃。
楚晨就站在窗邊,想去攔他,卻被他撞得轉了幾個圈坐在地上,頓時眼冒金星,扶著腰喊了起來,“我的老腰哦,哎呦喂!”
“還想跑?”
顧錦冷眼看著暗衛的背影,手中利劍出鞘,只見寒光一閃,顧錦拿著劍擋在了暗衛的面前,將手中的劍刺進了暗衛的左肩。
暗衛瞪大眼睛,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萬萬想不到顧錦的速度比他快這么多,他捂著左肩,慢慢跪倒在地。
旁邊,江歲歡把楚晨扶了起來,“師父,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腰,而是你的屁股。”
楚晨這才想起來屁股受了傷,捂著屁股痛呼起來,“好不容易修養了兩天,感覺傷口又裂開了。”
“放心吧,傷口沒裂開。”江歲歡趁其不備,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顆止痛藥,這才讓他閉上嘴巴。
接著,江歲歡走到顧錦身后,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暗衛問道:“他死了嗎?”
“我沒傷到他的要害,他死不了的。”顧錦抽出暗衛左肩的佩劍,暗衛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聽到顧錦的話,楚晨走過去踢了踢暗衛,“起來吧,都說你死不了了,還裝什么?”
下一秒,暗衛忽然睜開了眼睛,嘴巴變得像蛤蟆一樣鼓,似乎要往外噴出什么東西。
楚晨迅速將手按在他的嘴巴上,用力地捏著,得意地笑道:“早就猜到你會有這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