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走到密道的最里面,打開了角落的箱子,里面放了一個怪胎的尸體。
尸體保存得很好,還能看清楚本來的模樣。
他放下心來,看來計劃可以繼續下去了。
旁邊的地牢和之前大不相同,地上鋪了幾層被褥,墻上貼滿了畫紙,一個男子坐在被褥上畫畫。
他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支著下巴做沉思狀,還翹著二郎腿晃悠著。
這地牢里陰暗潮濕,點了燭火更顯得陰森,他卻顯得很是愜意,漫不經心地說道:“下次過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再拿一根毛筆,這根毛筆都快禿了。”
楚逸看著墻上的畫紙沒有說話,這些畫的內容都很奇怪,有的畫紙上是沒有耳朵還帶著鈴鐺的圓臉貓,有的畫紙上是全身都是洞的方塊,還長了一雙大眼睛,頗為奇怪。
“二哥,你不覺得你畫的這些東西,是在浪費筆墨紙硯嗎?”楚逸面無表情地說道。
楚晨頭也不抬地說道:“八弟,你不懂藝術,也不懂我,所以請你不要亂說。”
楚晨那天夜晚在宮里被人打暈,醒來后發現自己到了這里。
起初他很慌張,以為楚逸發現了他的身份,后來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經過他多次拐彎抹角的詢問,他終于得出一個結論,楚逸讓人冒充他的身份逃出皇宮去做一件事,等到事情辦成后才會把他放了。
不過楚晨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他有一個好主意。
楚逸看著坐在地上的楚晨,眉頭緊皺,他有些受不了這個人了。
剛把楚晨關進地牢的時候,楚晨罵了他整整兩天,沒有重復過一個臟字,第三天的時候卻突然以親兄弟的身份跟他套起了近乎。
每次他過來的時候,楚晨要么對他說一堆奇怪的話,要么就是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問他要東西。
地面太硬睡不慣,需要幾床被子墊在地上。
待在這里太無聊,需要筆墨紙硯打發時間。
地牢太冷了用不了筷子,需要一個鐵勺子……
雖然這些理由奇奇怪怪,但要的東西還算正常,所以楚逸都滿足了。
不滿足是不行的,一旦拒絕了楚晨,他會在地上打滾,并且采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
這招對楚逸很管用,因為楚逸知道江歲歡和顧錦都在找他,一旦他死了,會給楚逸帶來很大的麻煩。
再忍忍,楚逸對自己說道,等到祭祀大典結束后,就能把楚晨放了,放得遠遠的。
“對了八弟,我還想要……”楚晨話音未落,耳邊傳來密道機關關閉的聲音。
楚逸離開了。
楚晨推開面前的畫紙,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走到墻角,把墻上一張畫著海綿寶寶的畫拿了下來,底下赫然是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想困住我?門都沒有!”楚晨搓了搓手,把插在發髻里的鐵勺子取了下來,對著腳邊的被子敲了敲。
“吱吱。”
看門鼠的小腦袋從被子里冒了出來。
“別睡了,開始干活。”
楚晨彎腰鉆進洞里挖土,挖出來的堆到洞口,看門鼠用小小的身軀抱起土塊,費勁地往被子下面塞,一人一鼠配合得非常默契。
干了半天,土塊越堆越多,看門鼠望著眼前小山似的土堆,黑豆大小的眼睛眨巴了幾下,慢慢放下懷中的土塊,躡爪躡腳往門口跑去。
“再走一步,工錢全部扣光!”楚晨背后仿佛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地說道:“那可是二百只蠱蟲啊,你不想要了?”
看門鼠不滿地“吱吱”兩聲,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楚晨看著眼前的洞口,眼中閃爍光芒,“勝利就在前方,加油吧老伙計!”
“……吱吱。”
早朝上,皇上把南疆族長發動叛亂的事情說了出來,詢問有沒有人愿意去。
朝堂上的幾個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愿意去的,最聽話的江昱又偏偏沒來。
不過就算他來了,皇上也不會讓他去。
皇上十分頭疼,他在眾臣面前向來表現得隨和,這會兒如果強硬地命令他們,就會毀掉他多年來維持的形象。
可如果不強硬,又沒有將軍愿意去。
這些將軍的回答很統一,讓他們上陣殺敵可以,讓他們跟南疆人玩心眼,還要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蠱術,他們不行。
無奈之下,皇上只能先宣布退朝。
大理寺卿回到家中,隨口把此事說給了薛母和薛令聽。
薛令聽后眼睛一亮,說道:“爹,兒臣想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這次是真的使不得!南疆人那么可怕,萬一再給你種下什么蠱,你怎么辦?”薛母嚇得臉色煞白。
“娘,我會多加小心的。”薛令耐心地勸說道:“我不能一直裝病,為了解除跟錦玉公主的婚約,我只能這么做。”
薛母堅決不同意,“不行!我就算讓你娶了錦玉公主,也不愿意讓你率兵去打南疆人。”
大理寺卿說道:“你娘這次說得有道理,這可是十萬南疆人,朝中沒一個人愿意去,足以說明有多么危險。”
“你如今年紀尚小,就算去了那里,打敗南疆人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