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重生是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輔導員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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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沈卿寧因為又收到了演唱會的門票,再度化身虐文女主。

而在理工大學的宿舍內,網紅校花章琪琪現在也情緒無比低落。

就在剛才,她和自己的表妹孟奕奕聊了一會。

原因很簡單,她經過了一整天的糾結,決定今天叫輛車,直接回臺市!

之前她覺得自己和程逐都在杭城,甚至還是校友,但還是發生不了什么故事。

但她轉念一想,或許換一個陌生的環境就不一樣了呢?

男人好像就是這樣。

在往日的環境里會安分一些,但如果到了一個完全沒有熟人的地方,立刻就會變得更放得開。

“更何況臺市是我的老家,那是我的主場!”

可是呢,章琪琪很快又陷入了新的猶豫。

她不想表現出自己是因為程逐去了臺市,然后就眼巴巴地也回臺市,這樣太刻意了,目的性也太強了。

她自己猜測:越是這樣,學弟越會躲著我。

不得不說,琪琪看人是真的不準。

以狗男人的性子,你自己主動來勾引,我絕對把你吃干抹凈。

不主動,不拒絕,但也不負責。

于是乎,這位網紅校花開始把自己表妹當工具人使。

她想讓奕奕找個借口去聯系程逐,打探一下,看看他會在臺市待幾天,什么時候才回杭城。

“反正表妹笨笨的,人也乖巧聽話,讓她做事最合適了。”琪琪心想。

這使得清純小白花在收到微信時,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章琪琪,你可真會挑人。”

“你還想追著程逐哥哥一路追到臺市來啊?”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喲。”

她很清楚,程逐改變了主意,今天晚上就會開車回杭城。

因此,她佯裝成聽從表姐的吩咐,找個理由去聯系程逐,幫她打探消息。

過了一會兒后,她才回復章琪琪:“姐姐,程逐哥哥好像今天就要回杭城了。”

“行,我知道了。”章琪琪皺眉回復,利用完表妹后,就懶得再和她聊程逐了。

她悵然若失的坐在寢室的椅子上,開始懊惱自己的猶猶豫豫。

“昨天就該二話不說的叫輛車子去臺市的!”章琪琪心想。

現在倒好,去了也沒用。

反倒是奕奕那邊頗為慶幸。

她覺得如果章琪琪昨天回臺市了,那么,自己八成就沒有和程逐哥哥一起看演唱會的機會了。

如此一來,曖昧升溫的最佳契機也就錯過了,一切都只能等到她高中畢業前往杭城以后了。

“那就謝謝姐姐咯”她笑著在心中道。

“至于等我上大學以后嘛.”

她還真沒把章琪琪這個老女人放在眼里。

杭城,綠城玫瑰園。

輔導員陳婕妤收到了程逐發來的微信,告知她自己準備從臺市回來了,明天是周一,就不要幫他弄請假手續了。

“好的。”陳婕妤回復。

于她而言,自己的男人每次不去上課都還要找她請假,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每回都會莞爾一笑。

放下手機后,陳婕妤便開始把剛買的鮮花給插到了花瓶里。

花是網購的,從云省那邊送過來,還屬于含苞待放的狀態,比花店里的鮮花要便宜許多。

她以往住在教職工宿舍的時候,就不會買花。

但不知道為什么,搬到這里后,時不時就會有這種念頭。

或許因為這里是家吧。

程逐來玫瑰園的次數并沒有很頻繁,陳婕妤有的時候也會因為工作方便,會選擇直接住在學校里。

但是,只要是住在家里的日子,哪怕是她一個人住,她也會覺得這里比宿舍要更溫馨。

將花朵放入玻璃花瓶內后,陳婕妤去衛生間洗手。

她的手機在此刻響起鈴聲,有人打電話過來。

這個電話號碼并沒有備注,但她卻能倒背如流。

那是她媽媽的號碼。

陳婕妤金絲眼鏡下的眼眸晦暗了幾分,不是很想接這個電話。

上次,她打來電話是在年前。

是那個男人叫她打過來的,問自己什么時候回老家。

在得知女兒今年不回家后,便開始催促起來,叫她把年終獎金給轉過去。

結果,陳婕妤根本就沒有理會,還把自己的年終獎全部花掉了,給程逐買了個錢包。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沒有收到來自家里的電話了。

就連元宵節的時候都沒有。

反倒是她的弟弟給她發過一次微信,問她怎么沒回家過年。

很明顯,那個男人并不在乎女兒回不回家團圓,他在乎的只是那年底的年終獎金。

“而且在他眼中,因為他生我養我,所以把這筆錢給他是天經地義,而如果不給,那就是大逆不道。”

“這筆錢就算給他了,也不是用在正途上。”

“而是給他過年的時候拿去打牌。”

這種生活她早已經習慣了,以往會妥協,也只是希望媽媽能在家里好過一點,而不要因為她的原因,大過年的還要被那個男人打罵。

可有了上次那五萬塊錢的經歷過,陳婕妤已然心如死灰。

她并不覺得自己在那邊還有一個家。

——我的家在這里。

——程逐給我的家。

由于她一直沒有接電話,所以手機鈴聲便一直響著。

而第一個電話沒人接后,那邊立刻就打來了第二個。

陳婕妤目光微微一凝,直接拿起手機接通。

“喂。”

結果,對方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囡囡,你不在學校宿舍里嗎?”

“伱來我學校了?”陳婕妤語氣都顯得有幾分不平靜。

“我在你宿舍門口,敲門沒人應,就給你打了電話。”

陳婕妤聞言,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她最害怕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來了。

出租車上,陳婕妤戴著金絲眼鏡望向窗外,心神不寧。

她很清楚,自己如果現在不回教職工宿舍,女人能一直在門口等著!

到時候,這一幕必然會被同事給看到。

“有可能現在就已經被同事給看到了”她看著窗外的街道,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有幾分冰涼。

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她剛剛在電話里問了,今天媽媽陳茹玉是自己一個人來學校的,那個男人并沒有跟來。

但在電話里,她沒有說那個叫陳勤的男人,到底有沒有來杭城。

電話里,陳茹玉還是老樣子,還說自己專門給女兒帶了自己做的川省泡菜。

“師傅,麻煩開快點。”陳婕妤催促了一聲。

她心里有很糟糕的預感。

等到她來到教職工宿舍時,一上樓就看到陳茹玉正坐在門口的樓梯上。

這個已經有幾分中年發福的婦女就這樣直接坐在臺階上,雙腿間放著一小桶川省泡菜,也不知道在這兒坐了多久了。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從這里上樓,就都會看見她。

從眉眼上看,陳婕妤和媽媽陳茹玉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只不過很明顯,她是那種中了基因彩票的類型,專挑父母的優點繼承。

陳茹玉年輕的時候,也只是普通人的長相,此刻則更像是個鄉下婦人。

“囡囡,你怎么不在宿舍里啊。”她看到女兒后,便立刻起身,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今天是周日。”陳婕妤簡單的回復了一句,表明自己周末不在學校里也很正常。

她不蠢,也不可能告訴她自己現在有時候會住在玫瑰園。

此刻,她腦海里還不由得浮現出程逐硬要給她買房時說的一些話語。

她突然覺得自己班里的這個壞學生雖然年紀小,但好像真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已然在做一些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了。

陳婕妤低下頭,從程逐送她的prada的包包里取出宿舍的鑰匙,然后將門打開。

進屋后,她先是換鞋,但并沒有給陳茹玉遞拖鞋遞拖鞋。

因為她宿舍里只有兩雙拖鞋。

一雙是她自己的,另一雙是她給程逐這個《夜勤教職工宿舍》的壞學生準備的。

“等等!”一念至此,陳婕妤暗道一聲糟糕。

果然,只見陳茹玉低頭看著入戶墊子上的男士拖鞋,目光就沒有挪開過。

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

這位中年婦女張了張嘴,似乎在斟酌用詞,最后,她還是開口問道:

“囡囡,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宿舍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氣質帶著一抹小嚴肅的陳婕妤看著自己的母親,直接開口道:“沒有。”

女人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士拖鞋。

然后,隔了一會兒,她把泡菜放到桌子上后,才開口道:“你不要找杭城的男人,你爸不會同意外地人的。”

陳婕妤聞言,心中冷笑了一聲。

她不由得想起,以往每年回家,家里都會給她安排相親。

哪怕她死活不肯去,父親陳勤也會想辦法讓男方來看看她。

她的爸媽和爺爺奶奶都很清楚,自家這位囡囡啊,最大的優點就是生得好看!

特別是在大城市里讀過書后,不管是打扮還是氣質,都和小鎮上的女人不一樣。

更何況學歷也高,還是大學里的什么輔導員。

這扔相親市場里確實是王炸。

男公務員和女老師,一直是相親市場里炙手可熱的存在。

可根據陳勤的想法,他可不想女兒嫁給杭城男人。

他更希望陳婕妤能找個本地的有錢人,這樣以后能方便很多。

——方便他持續吸血。

最讓陳婕妤感到心塞的是,他們找來的相親對象里,還有那種離異的,甚至只比陳勤小3歲的。

反正標準就一條——在他眼里足夠有錢。

陳婕妤作為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加丁克,她根本就沒有結婚的打算。

對于陳茹玉的話語,她更是懶得回應。

看看這話:“你不要找杭城的男人,你爸不會同意外地人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里條件非常好,不允許女兒外嫁!

在沙發上坐下后,陳茹玉的下一句話語,更是讓陳婕妤臉上遍布寒霜。

“囡囡,媽也不問你有沒有在談戀愛,但是,你和男人那個了嗎?”

“媽!”陳婕妤直接出聲打斷。

她的心里開始越發煩躁,且也開始越發不安。

輔導員可并不覺得自己的母親這么問,是在關心她。

她甚至覺得對于他們而言,自己這個賠錢貨如果是個“原封不動”女人,那才更有價值!

她記得很清楚,以往每年過年回家,陳勤總會對那些所謂的“媒人”在介紹自己女兒時,加上一句:“她還從來沒談過戀愛!”

此刻,陳茹玉看了一眼女兒那嚴肅且帶著幾分煩躁的表情,立刻訕訕一笑,道:“媽不問,媽不問,你有分寸的,你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而她并不知道,整個教職工宿舍的地圖,全都被某個壞學生給解鎖了個遍。

不管是這張沙發,還是那狹小的廚房,亦或者是那逼仄的浴室。

每逢一月一度的還款日時,他都會解鎖一個新的區域。

而這個壞學生,也成了陳婕妤人生中最大的一道變數!

此刻,輔導員看著女人,問道:“你來杭城做什么?”

“我來看看你,你過年不是也沒有回家嘛。”陳茹玉說。

若是以往,陳婕妤是會感動的,甚至會眼睛微微發酸。

但現在的她并不會這么想了。

女人見自己女兒遲遲沒有回應,臉上立刻又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然后討好似的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川省泡菜,道:“囡囡,你嘗一下,看看還是不是那個味道。”

陳婕妤卻搖了搖頭,根本就沒有要嘗一嘗的打算。

她現在只想立刻搞清楚她為什么要來學校,然后趕緊把她送走。

陳茹玉見女兒不吃,最后也只能把蓋子給蓋上,然后微微低下頭,雙手在自己的褲管上摩挲了幾下,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而她一直不說,陳婕妤就也始終保持沉默。

過了大概半分多鐘的時間,中年婦人才道:“囡囡,你爸在過年前不是跟你說,叫你把今年的年終獎金匯過來嘛。”

“已經沒有了。”陳婕妤直接打斷:“那筆錢我已經用掉了。”

給程逐買了錢包后,她看他一直在使用那個錢包,她心里無比滿足。

雖說這跟他送給自己的一切相比,只能說是微不足道的付出,但那筆錢也已經是她所能動用的自己賺來的全部閑錢了。

“你用掉了!?”陳茹玉的眼睛都睜大了幾分,語調也微微抬高了一些:“這么多錢,你怎么一下子用掉的?”

對于像程逐這樣的人來說,隨便送個禮物就價值不菲。

而對于很多普通人而言,陳婕妤的年終獎金確實也不算是一筆小錢。

特別是對于一些父母來說,你隨意揮霍掉這么一筆錢,宛如犯了死罪!

“你是不是談戀愛花了很多錢?”女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入戶地毯上的男士拖鞋。

陳婕妤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道:“如果你是專門跑來要錢的,我沒有錢。”

“囡囡,你不要跟媽說這些氣話,上次找你要那幾萬塊錢是有原因的,你爸是真的在跟人合伙做事情,需要一筆錢。”

“你聽話,媽跟你保證,媽今天來跟你要錢,也肯定不是拿去給他打牌的。”

“他現在真的變好了,真的變好了很多”

陳婕妤只是看著她,反復強調:“我真的沒有,已經都用掉了。”

然而,陳茹玉就死活不相信。

她繼續道:“囡囡,你就聽媽的話,好嗎?你爸也來杭城了,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這句話語一出,陳婕妤金絲眼鏡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顫。

她本就有幾分冰涼的手腳在此刻越發冰涼了。

在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在她的認知里,那個男人作威作福慣了,不講道理的。

他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就算是在學校里大鬧一場,那都是絕對有可能的!

十幾分鐘后,陳茹玉離開了教職工宿舍。

在臨走前,她還不忘柔聲跟陳婕妤說:“囡囡,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晚上給媽打個電話,昂?”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看著她下樓后,陳婕妤還特地站在窗戶旁,凝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緊接著,她就開始覺得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甚至有著一股輕微的窒息感。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深深地低著頭,披散著的長發遮蓋住了她的臉龐,金絲眼鏡的鏡片上開始有水珠滴落上去。

輔導員覺得自己身體開始僵硬,她的右腿還開始發麻,手也不自覺的有幾分顫抖。

大學輔導員確實是一份挺不錯的工作,在很多人眼里,它體面且穩定。

但對于她來說,穩定就代表著隨時能被他們給找到!

因為她就在理工大學,一直在理工大學!

十幾分鐘后,陳婕妤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收到了一條微信。

她什么也沒做,只是持續這樣深深低著頭。

又過了兩分鐘,她的手機鈴聲開始響起,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聽著持續的鈴聲,陳婕妤艱難地抬起頭來,然后看到是程逐打來的電話。

她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手機聽筒里傳出程逐那略帶玩味的聲音:“喂,陳老師,你怎么不在家呢?”

在聽到這個壞學生的聲音后,輔導員不知為何,一下子情緒就完全忍不住了,眼淚直接決堤,不管她怎么忍耐,可抽泣聲就是止不住,就是無法壓抑住!

聽著聲音,電話那頭的男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在哪?”他語調抬高了幾分,似乎無比焦急。

但是,很快聲音又開始變得柔和。

“你在哪,我現在來接你,跟我先回家,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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