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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木的一路作妖中,一直到年節的時候才算是到了燕城,遠遠地看到燕城的雄偉,喬木又一次被震撼了。
銀裝素裹中的燕城,讓喬木分外的驕傲,也只有這樣強悍雄偉的城池才能同她喬木的男人并肩。
相比之下大晉算什么呀,到處都是靡靡之音。好男兒的雄心壯志生生的被磨滅了。
燕陽:“還不把車簾放下,外面多冷呀,小心凍到。”
喬木用腳后跟想都知道,后面的三字肯定是我兒子。所以直接一揮手把燕陽的嘴巴給堵上了,只聽自己喜歡聽的就好。
一個半月的路程,讓喬木走成了三個月,這都過年了才回到燕城,這么長的旅途中,身揣如此利器,竟然沒能把燕陽的臭脾氣給調教出來。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
二十四孝老公做的在怎么好,在怎么到位,嘴巴說出來的話依然臭臭的,想到聽到一句順耳的情話,那真是只能在夢里自己想了。
這不是,明明一句溫柔體貼到不要不要的話,愣是被燕少城主說的跟訓孫子是的,哎,也就這樣了。喬木已經不會在強求了。
換個口氣,換個表達方式,那就不是燕城少主了。
燕陽把暖爐塞在喬木的手里,凝眉看向外面的天色,這幾天大雪就沒有停下過,外面路滑的很,幸好就要到燕城了。
燕少城主擔心車子滑了,摔倒自己的兒子,一天里面有大半天都是親自到車外同侍衛們一起護著車地上行走的。
不然怎么就楞把一個多月的路程走成仨月呢,要知道在燕城以外的地界的時候,他們還趕過一段路呢。把時間里里外外這么一扒拉,就知道在自己地頭上,兩口子怎么折騰的了。
喬木:“可算是回家了。”
燕少城主:“若不是你早就回城了。”
喬木不愿意跟他掰扯,也不知道誰放著馬不騎,非得地走著的,幸好這人有身先士卒的好習慣,不然侍衛們還不得反了他,大雪天的有這么折騰的人嗎。
燕少城主沒體會喬木不愿意爭論的讓一步心思,變本加厲的說道:“要說起來,似乎每次同你出行,都趕上雪天,你這是什么運氣呀。哎呦,出門之前你就沒給自己算算天氣。”
喬木繃著一張臉恨不得在燕陽的臉上抓兩把:“說話之前能思考一下不,四次遠行,三月出門去京都的時候,我碰到雪了嗎。”
燕少城主嗤笑:‘是呀,三月天,你要是在碰上下雪,你就真的是雪神了。你敢承認我都不敢往外說呀。’
喬木:“燕陽,你怎么不說,你自己的毛病,我出門四次,三次碰上雪天你能怨我嗎,從莊子上出來,是不是你挑的季節,初冬時候趕路,不碰上雪能碰上雨嗎。這次,這都年節了,在不下雪,你們家祭祀就該祭天了。還有那次祭天,你家家廟供在雪山上,碰上下雪那是我的毛病嗎。”
那倒也是,看到喬木臉色憋得通紅,燕少城主不在隨便貶斥人了:“看你急的,還不能開玩笑了。”
不過看著喬木連上有血色多了。就該這樣生氣蓬勃嗎。
喬木:“你那是開玩笑嘛,你那是欲加之罪,燕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看我哪哪都不順眼。”
燕少城主:“我原來也沒看你哪哪都順眼過。”
這話要說真是實在,發自肺腑,燕少城主每每思及喬木這一身的特色,都要忍不住嘆息,他燕陽怎么就會看上這么一個哪哪都不怎么樣的女人。
可這是實話對于聽的人來說,傷人呀,一個刺激,喬木三個月的肚子,立刻就擰了一下,臉色慘白的深呼吸都沒管事。
一看就不是裝的,燕少城主嗖的一下過來扶住喬木:“怎么樣,抻到了。”
喬木怒焰滔滔,胳膊推向燕陽:‘氣到了。’這話說的太不客氣了。
外面的太貴忍不住無捂額頭,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她得提前讓喬管事把他們喬府的產業打點好,怕是夫人早晚都要被燕少城主厭棄的,實在是太不理智了,懷孕的女人見得多了,猖狂到自家夫人這樣的還真沒有過,史書上都沒有記載過。
唯一讓太貴安慰的是,目前位置,少城主竟然還能淡然的相對,容得下。
燕少城主怒斥:‘喬木非得作是吧。’
喬木抬眼也知道燕陽真心的緊張肚子里面的孩子,十七歲當爸爸的人,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能緊張孩子就不錯了,原來喜歡一個人,不管這人如何行事,都能被合理化,都能被看作是優點的,喬木覺得她著了一種叫做燕陽的魔。
翻個白眼:“沒事了,就是突然肚子抽了那么一下。看不上我怎么樣,還不是讓一個看不上的女人懷了孩子,你這是被我占了便宜了吧。”嘴巴上不愿意吃虧,使勁的占人家便宜。
燕陽只當聽不見,反正誰占便宜誰知道,不管不顧的摸向喬木的肚子:“真的沒事了嗎。”
喬木:‘沒事了’
燕陽:“不要亂動,好生的在馬車里面坐著,前幾日我就給父親去信,告知了喜訊,想來父親大人定然已經派了大夫過來迎接咱們,到時候好好地讓大夫看看,這一路上又是風又是雪的,可是委屈兒子了。”
開始的時候喬木聽到這話的時候,想著反正擔憂的是我兒子,燕陽心里惦記的也是我兒子,所以還是很高興地,可這話聽了兩個月之后,喬木只覺得牙疼,無關肚子里面孩子是個什么性別,只是單純的聽不得燕陽那跟孩子已經包在懷里的樣子,牙疼死了。
喬木:“大夫不早說了嗎,你事事都順著我,我這心情好了,肚子自然就好了。”
換成燕陽牙疼了,那個庸醫:“大夫說的是你心情舒暢了有利于懷胎。可沒說讓本少城主事事都順著你,夫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傳出去堂堂的燕城少主還能在外面混嗎。讓夫人心情好,是個意思,事事順著夫人又是一個意思。這里面的學問講究大著呢。絕對不能混為一談的。
喬木:“你事事都順著我,我心情自然就好了,有什么不一樣。我肚子疼都是你氣的。”
燕陽冷哼都不愿意搭理她,等兒子生下來,就讓女人知道他燕城少主的厲害。非得把她打發的遠遠地,讓他知道惹惱了他燕城少主被冷落的滋味。
在外面正大光明聽著的太貴心說,這算是再次的雨過天晴了。
遠遠地就看到前面駿馬疾奔而來。太貴敲敲車窗:“少城主,燕城方向有跨馬過來。”
本來這話輪不到她一個管事回稟的,這不是怕回頭侍衛們過來看到什么不太得宜的場景嗎,先給兩位主子提個醒總是有準備的。
燕陽給喬木圍上大氅:“好好地在里面坐著。”
說完快速的掀開車簾,一個閃身就出去了,唯恐冷風透過簾子吹了車里面的母子兩個,還吩咐在馬車外面的太貴:“進出的時候動作小點,別讓冷風進去吹了夫人還有小主子。”
太貴心說,少城主這身后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看看被隔了兩個門的馬車,這風得具備什么樣的條件才能吹到夫人呀,再說小主子,那可是還在夫人肚子里面呢,吹得著嗎,您這心擔憂的太早了些呀。
不過倒是把他這個丫頭給美了,愣是在主子的馬車上弄出來一個小單間,專門給她用了。
太貴:‘少城主放心,夫人這里奴婢小心服侍。不會有閃失的。’
人家少城主這才下馬車。太貴小心的去里間給夫人解悶,順便拿著各種果干,干果什么的,給夫人解饞。
喬木:“可算是回來了,也不知道咱們喬府,還有喬管事他們如何了。”
太貴:“夫人放心,喬管事的信中,看著一切都好,咱們燕城的產業也好,奴婢看著等年節的時候怕是要發大紅包了。”
喬木:“呵呵,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挑的都是什么產業,那可都是獨一份的,等著發紅包吧。小姐我虧待不了你們。”
太貴笑瞇瞇的,要說原本的時候確實是夫人大方,不過自從夫人懷了小主子,她發現少城主更加大方,前幾天夫人身子足了三月,少城主給下人的喜錢,那可真是閃瞎人眼了,太貴中算是知道什么叫底蘊了。
聽領頭他們幾個說,他們這些護衛夫人馬車的侍衛們,每個人除了喜錢外,竟然還有五百兩銀子的辛苦費。
那么多的侍衛,太貴都替夫人心疼了,這得多敗家呀,多少的銀子,就這么隨手送出去了,他們喬府打賞的時候挺多的,這么大手筆的,除了她太貴還沒有別人得過呢。夫人可是辛苦了。
太貴:“奴婢替他們先謝過夫人的賞。”
要到家的人心情特別的好,馬車再怎么舒服也不如自家小暖樓里面舒坦,看不到燕城的時候還不明顯,看到燕城以后,喬木恨不得立刻飛回家里,爬到暖炕上舒服的睡一覺。連跟太貴聊天的時候心思都浮躁了。
馬車外面,燕陽見了過來先行探路報喜的侍衛們。大雪天的,燕城主竟然幾個小兒子過來接他們了。
聽說若不是屬官們攔著,燕城主就親自過來接兒子了。侍衛回稟的有聲有色的,燕陽跟著眉梢都是喜氣,就知道他爹肯定也為了他有兒子高興。
擺擺手:“快些京城吧,別讓他們幾個小的凍到了。自家人哪用得著這些虛禮。”
侍衛:“城主大人說了,本應該讓百姓夾道歡迎少城主回城的,可少夫人現在的身子不比平時,城主大人怕驚了少夫人的喜氣,所以只是幾位小主子同大臣們在這里迎接少城主,委屈少城主了。”
燕陽:‘我爹那是為了我兒子著想,委屈什么呀,回去通話,讓諸位大人都找暖和地方坐坐,若是因為燕陽的緣故冷到了,才是燕陽的罪過呢。’
侍衛:‘是少城主體恤,城主大人吩咐了,少城主同夫人一路勞累,城主府準備了宴席,讓少城主同夫人直接去城主府。’
這個就有點為難了。燕陽同樣知道,對于喬木目前最好的去處就是暖樓了,那里條件好,適合孕婦。不過他爹肯定是想兒子,想孫子了。
點點頭:‘前頭帶路吧。’
燕陽跟幾個兄弟同官員們寒暄的時候,喬木早就在馬車里面睡著了,說起來當孕婦雖然各種不方便,連那什么生活都不能有,可就這點好,各種俗例在她這里都可以免了。
等喬木睜開眼的時候,馬車已經進了城主府了。
太貴用熱毛巾給喬木敷臉:“少夫人,您擦一擦,城主大人就在殿上等著呢。”
喬木萌萌的:“不是回了咱們喬府呀。”
太貴:“就是回那也是少城主府,您這段時間松散慣了,在城主大人面前還當謹慎小心些才是。”
想想城主大人那張臉,最近囂張的有點收不住氣勢的喬木有點萎靡。咳咳,怎么就來了城主府呢:‘整理一下,去拜見城主大人吧。’
摸摸自己的肚子,想來城主大人看在孫子的面上,應該能夠稍微寬容一些自己的吧。
沒有信心呢。早知道就該在路上在多行一些時日才對。
燕陽挑開車簾:“到了,下車吧。”
喬木扶著燕陽的手下車,抬眼一看,好家伙,這都快到了大殿了,馬車能被準許到這地方嗎,喬木抻抻大氅:“怎么就到這里了,父親大人不會怪罪咱們托大吧。”
燕陽:“你如今身子重,不比平時,我讓馬車往里趕了些路,無礙的。”
喬木嘴角都耷拉下來了,豬隊友,你爹對你寬容,對我可不寬容,才回來就挑釁城主大人的權威,完了,完了,她的好日子到頭了,早知道就不睡得那么沉了。
燕陽夫人喬木:“走吧。”
喬木甩開燕陽的手:“夫君,我自己走。”
燕陽有點斯巴達,這不是他媳婦吧,這幾月被喬木磨的都習慣了,竟然都不用自己扶著了:“你不是怕摔了嗎。”
喬木:“咳咳,在外面不熟悉的地方怕摔了,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還能摔了嗎,咱們城主府的地上平坦的連個沙塵都看不到,我的多蠢才摔了自己呀。夫君放心,我會小心的。”
這畫風好像閨女突然長大了,燕少城主好生不適應:“地上有雪,滑了呢。”
喬木心說你非得這時候獻殷勤呀,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嗎,笑笑:“不會,我會小心的,沒有那么嬌柔。”
扶了倆多月的人突然不用他了,燕少城主胳膊都有點不知道放哪了。當初對喬木提出來要時刻都攙扶一把身邊的孕婦的時候,燕陽多不自在,現在依然還是那么不自在,不過這次是人家不用扶了,弄得。
這燕城的水土竟然好到這份上,喬木到了燕城就自動懂事了?可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