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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珂哭得眼睛都腫了,躲在床上不愿意見人。
王晞嘆氣,讓白果去倒了杯熱茶遞給了常珂,道:“傷心過就算了,現在你得打起精神來處理這件事才行。總不能里子面子全都不要了。”
常珂接過茶盅,愣愣地道:“什么意思?”
可見人還沉浸在婚事出了變卦之中,根本沒來得及考慮其他的問題。
王晞恨恨地道:“你難道就甘心這樣被人看笑話?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著以后怎么辦嗎?”
常珂聽著,這才精神了一些,喝了半盅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蔫了下去,道:“難道我還能跑到媒人那里去說這門親事是我的,那豈不是更丟人!”
王晞怒其不爭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那也不能就這樣半死不活地在這里自顧自地傷心啊!心疼你的人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不心疼你的人,誰在乎你哭了還是沒哭?哭了多久?你與其在這里傷心,不如收拾打扮齊整了去看看三太太,她肯定比你還要傷心。”
常珂不過是面子上過不去,三太太卻是心疼女兒受的罪,這種痛的程度是不同的。
“而且這件事已經這樣了,從前的事就別多想了。”王晞繼續道,“你想著怎么善后吧!”
常珂又落了幾滴眼淚,這才道:“我這就去看看我母親去。”
至于該怎么辦,她心里還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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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晞頗為理解。
任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還是自己的婚事,都會不知道何去何從的。
她喚了白芷進來服侍常珂梳妝打扮,自己則坐在旁邊幫白芷遞梳子遞發簪:“我就想問你,黃家的婚事,你是想搶過來呢?還是想就這樣算了?”
常珂望著鏡子里雙眼又紅又腫的女子,道:“我再不要臉,也不會上趕子非要嫁到他們家去的,這門親事自然是作罷了。”
至于要不要去鬧,從她心里來說,是不甘心就這樣算了的。可要是真的鬧了起來,名譽受損的還不是她?她以后還要說婆家的,實在是擔不起鬧大了之后的風險。
常珂咬著唇,左右為難。
王晞看著,就暗暗地罵了一句,不由埋怨起石夫人來:“從前沒有和她打過交道,誰知道她是個這樣不靠譜的人。量媒量媒,說的就是要看看做媒的是什么樣的人。她來家里說媒的時候,我們應該先打聽打聽她的為人的。”
常珂怏怏的道:“是我們答應的太急了。”
就算心里覺得有些不靠譜,想著對方條件實在是不錯,還是忽略了這一點點的不安。
“那二房是什么意思?”王晞忙問。
提親有人提也得有人應才是。
黃家可以提常家也可以拒絕啊!
常珂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道:“我羞怒難堪,只顧著哭了忘記問那邊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景了。”
王晞忙派人去打聽親自幫著常珂用雞蛋滾了眼睛。
常珂想到之前王晞把滾燙的雞蛋丟給二太太的事,突然覺得心里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她握了王晞的手,輕聲道了句“謝謝”。
王晞抿了嘴笑道:“我們姐妹一場說這些就太見外了。這人一輩子誰還不會遇到個什么事呢?你別鉆進死胡同里出不來就行了。”
常珂點頭。
被王晞打發出去打探消息的阿南跑了回來。
她嘟著個嘴巴忿忿地道:“太夫人說這件事還得想想可二太太答應了黃家歡天喜地拿著三小姐的庚帖走了。侯夫人氣得不行二太太正在那里安慰侯夫人呢!”
王晞和常珂都驚呆了。
這種情況下二太太居然答應了黃家的求親?太夫人居然沒有一巴掌扇在二太太臉上?二太太還有臉在那里安慰侯夫人?
這都是一屋子什么奇葩!
王晞坐不住了,心頭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竄,站起來就罵:“腦子都被狗吃了!永城侯府的面子就這么不值錢!別人想踩就踩,想甩就甩!難怪襄陽侯府敢把永城侯府不當個玩意兒的!”
她想到常三爺的婚事,不由道:“這是搶別人家的東西搶習慣了看到好的就忍不住了。”
說完她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二太太算帳。
“好姑娘快別說了!”三太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春蔭園拉著王晞的胳膊不讓她動彈,“就當我認清了她這個人,平白吃了這個虧以后別想我們三房給他們二房悄悄地遞銀子了。”
王晞一聽,這話里有話啊,忙拉了三太太說悄悄話。
三太太告訴王晞:“我們家幫侯府管著那些庶務,不免要借侯爺的官威和名聲我,二太太的陪嫁多,幫她管陪嫁的管事時不時的來找我們家老爺幫著辦點事,我們都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僅幫他們辦得妥妥的,有時候還貼著公中的銀子給他們家做人情,做面子。”
她哭道:“這種事以后她休想了!”
真是人善被人欺。
王晞心頭冒火,可不管三太太說什么,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可她是個越生氣越冷靜的人。
她問三太太:“那常妍和黃家的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三太太點頭,道:“庚帖都換了,還能怎樣?”
辦法多的是,只是常珂并不想奪回這門親事,王晞心里也不覺得這是門非常好的親事,有些辦法就不用使了。
她問常珂:“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換人,總有點征兆。就算是之前看不透,事后再想,不可能沒有點蛛絲馬跡的。
三太太也望著女兒,想知道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常珂也不知道為什么,回憶道:“之前的事兩家還沒有定下來,母親和我都覺得不宜宣揚,就是去相看,也只有太夫人和侯夫人知道。二伯母和三姐姐壓根就沒有往上湊。還是在去靈光寺的路上,三姐姐問了我些黃家的事。我當時也沒有在意,以為只是姐妹間的閑話。”
她說著,有些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到了靈光寺,沒想到黃家女眷和石夫人也在,太夫人就說,我們應該去打個招呼才好。免得我……嫁過去了為難。母親聽了,就帶著我去了黃家歇腳的院子。黃家當時對我們很是熱情,他們家老太太還拉著我的手說了會話。”
這就不可能是黃家不滿意了。
王晞道:“那你看見黃公子了沒有?”
“沒有!”常珂說起這些,臉還有點紅,低聲道,“那次相看,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王晞點頭,正要細問,三太太卻一拍桌子,高聲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靈光寺,我們從黃家出來之后,二太太拉著我的手說了半天的話,我還問三丫頭來著,她說三丫頭覺得有些不舒服,在香房里歇了。我當時還想著三丫頭的婚事不順當,心里不痛快,不愿意和我們打交道也是有的,不僅沒有多問,還派丫鬟送了些點心過去。
“原來我這是好心當了驢肝肺了!”
王晞不解。
常珂氣得臉色通紅,道:“那天黃家的人話里話外說黃公子也在靈光寺,可能會去拜訪我們家,我和母親在香房里等了好久卻一直沒有等到人。回來的時候母親還有些不快,說黃公子待我太過怠慢,心中不喜。”
她還勸母親,黃家若真是怠慢她,就不會告訴她們黃公子也在靈光寺了。
說不定這岔子就出在這里了。
常珂望著王晞的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真是這樣,那二房就是明晃晃的搶了。
王晞和三太太都意識到了,王晞冷笑,道:“要處理這件事也不難。石夫人不是媒人嗎?我們也不找其他人,就找石夫人。她總得給我們一個交待吧?”
她想到陳珞和石家的那些事,覺得有必要和陳珞打聲招呼,這個石家,不是可交之人,陳珞也得小心才是。
三太太聽了直點頭,點頭之后心里不免有些為難,怎么找石夫人說這件事好。急了,讓別人看笑話,遲了,石夫人還以為永城侯府不看重這件事。
誰知道王晞卻大包大攬的,道:“石夫人那里,找個人去說。可太夫人那里,就得您自己去說了。畢竟您才是苦主。我們這些人去說,名不正言不順的,只能在旁邊幫您鼓鼓勁。”
這個家里,誰不是自掃門前雪,能幫著鼓鼓勁都是好的了。
三太太十分的感激,拉著王晞的手謝了又謝。
王晞見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留了三太太母女說體己話,自己則回了柳蔭園。
只是她還沒有坐下,潘小姐就過來了。
她真誠地道:“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幫得上忙,你只管開口。”
她覺得自己和王晞不一樣。王晞是永城侯府正正經經的外孫女,她不過是永城侯府得姻親,而且她姑母在府里還不能掌家,她還是少說少做,不給姑母惹麻煩為好。
但黃家的事,讓她非常的反感,知道王晞的態度后,她忍不住來找王晞,還給王晞出主意道:“這件事主要是太夫人的態度,即使交換了庚貼,因為八字不合而親事不成的比比皆是。”
王晞卻嫌棄道:“難道還讓黃家再來惡心四姐姐不成?她們不是覺得好嗎?那就讓她們抱著那金龜婿的大腿好好地過日子好了。犯不著為了這樣的人生傷。”
潘小姐遲疑道:“是不是黃家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