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線人G

156.櫻落花山(第六案完)

“那我呢?”文盛桉不解。

“這還用問嗎,在座的所有人,我最了解的就是你們,我主動給你們一個立牌坊的機會,你們會放著不來嗎?”林東東冷笑。

“東東,我不知道說什么你才會信,”文盛櫻說,“但我是真的抱歉。”

“我相信你是真的抱歉,”林東東回答,“但是有些時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櫻花山,在你們看來它只是一個作品,但是對我而言,他是承載著我所有溫暖記憶的再也不可能找回來的家,所以真的不用再說了。”

他又沉默地望著窗外,濃黑的夜色里終于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白光,他轉頭望向赫思白:“你是怎么想到去文盛桉的房間等我的?”

“其實我不太確定你會來,確切說,我只知道有人會趁夜過來,也大概推測這個人應該是你。”赫思白說。

“怎么推測,總不會又是瞎猜吧?”

赫思白皺了皺眉頭回答:“很多。”

“很多?”

“首先是櫻花山,讓我知道你很有可能跟這里存在某種聯系,而后是廚房的平爐和風爐,”赫思白說,“之前袁香受傷,我和孫伯去廚房拿藥,孫伯說房間里的東西沒怎么動過,但是廚房里有平爐和風爐,因為吳智慧的原因最近我也多少了解到一些關于烘培的事,我就覺得這家人的廚房里這么齊全,說不定也是個烘培師。”

“就這些?”

“還有就是我們剛來的時候,小圓提議兩人一間,可是你卻說房間又不是不夠,我就很奇怪,小圓知道房間夠用就算了,你和武江一起進去的,武江不知道房間夠不夠,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東東的嘴巴張了張又閉上,笑了笑,看樣子是承認了。

赫思白又拿出黑色藥瓶的毒藥:“還有,我們找到了這個,這是你偷偷放在文老師房間的吧?”

“原來你們找到了。”林東東笑。

“那是什么?”文盛櫻依舊一頭霧水。

“我找到的。”吳智慧說道,“就是今天您問我,手里是什么,我說是藥瓶。”

“啊?我以為是你自己吃的藥,我還在想,沒聽說你生病呀。”

“對,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瓶藥的主人,”吳智慧又看向林東東,“是有人嫁禍給你。”

赫思白這才接著說下去:“我們也只是通過這唯一的一點確切的線索,猜測這個人之所以會嫁禍文老師,那么至少可以說明,這個人和文老師有私仇。綜合所有線索,還有所有的可能性,我才把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但是我始終沒有證據,剛好武江因為昨天的事不敢自己一個人住,我就想到干脆以此為借口,偷偷和文老師他們調換房間。”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答應他和我們一起住,還換房讓我單獨睡一間。”吳智慧撇嘴,又慚愧又委屈。

赫思白趁機捏捏她翹起來的嘴唇,又轉頭對林東東說道:“我們剛換了房間,就發現文老師他們的鑰匙已經被人換掉了,于是我就更加懷疑是你。”

“怎么,只有我可以換嗎?”

“對,只有你。”赫思白說,“袁香已經死了,武江自顧不暇,接下來的作案目標是文老師姐弟,那么嫌疑人只剩下你和小圓,但是小圓因為太害怕,這一天下來,就算是上廁所都要人陪,那么還能有誰?”

林東東揉揉眼睛嘆了口氣:“好,我認栽,再沒有什么可問的了,我認了......”他抬起頭望著天邊緩緩升起的太陽,天終于晴了,陽光灑落在五里山落滿櫻花的山頭,蒼山如碧,櫻滿花山。

吳智慧和赫思白回到家已經是夜里九點多,赫思白扔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扛著吳智慧扔上床。

她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干嘛?”

赫思白滿臉天真地望著她微笑著說:“新買的這張床總算派上用場,你不想試試嗎?”

吳智慧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的新床,突然有所覺悟,難怪那時候買床他非說要買雙人床呢,她還為此推辭了好久,可他非說雙人床劃算,吳智慧因為數學不好,對著價格研究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哪里劃算就索性隨他去了,這回算是知道,是劃算在這兒了。

吳智慧一把推開他:“沒搞錯吧,出去幾天覺都沒睡好,你還要……”吳智慧無語,“懶得理你,我要洗澡去了。”

說完氣呼呼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好,你去。”赫思白撇撇嘴不說話。

可是他心里盤算著,讓剛開葷的狼崽子吃素這根本沒道理,他又不是小灰灰,搞什么生物鏈大和諧。

于是賊頭賊腦溜到浴室門口,里面已經傳來嘩嘩的水聲:“媳婦兒,”赫思白竭盡矜持地撒嬌,“我要上廁所。”

“憋著!”

赫思白碰了一頭釘子,不死心:“媳婦兒,你拿睡衣了嗎?”

“拿了。”

“毛巾呢?”

“我有。”

“洗面奶,你洗面奶落外面兒了。”

“……”沉默,過了一會兒,吳智慧說,“我用不著,我用肥皂!”

“多傷皮膚啊……”赫思白翻個白眼兒,心塞。

但是赫思白也不是那么容易氣餒的,新時代的青年干部就是要不拋棄不放棄,想方設法,攻克難關!

赫思白想了一會兒說:“你在里面兒不覺得害怕嗎?”

“我怕什么?”

“浴室驚魂什么的。”赫思白又裝模作樣地趴在門上,“我之前看過一個電影,那個女鬼從馬桶里鉆出來……”

“赫思白!你有毛病吧!”

炸毛了,赫思白竊喜繼續努力:“還有,水龍頭里會流出血水……”

“赫思白!你再講我打你咯!”

“打唄,可惜你出不來。”赫思白賤兮兮地說。

“咔噠”門開了,吳智慧裹著睡衣站在門口,抱著手臂,冷颼颼地瞪著他:“我出不來是不是?還講不講?”

不料赫思白一把將她擁在懷里。

“啊,你干嘛!”吳智慧嚇了一跳。

赫思白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撒嬌似的蹭著她的脖子:“好香,你洗完了沒有?”

“沒……你,你別這樣,弄的我好癢。”吳智慧縮著脖子往旁邊躲,可廁所就那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一雙大手趁機溜進領口:“沒洗完就接著洗,我陪你一起。”赫思白一邊說著突然叼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上去。

吳智慧避無可避,被他親了個七葷八素,等回過神來睡衣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最令她驚訝的是,赫思白的衣服也不見了,這家伙手腳也太麻利了些吧。

吳智慧有點害羞,雖說他們之間早就已經不存在什么秘密了,可是這樣堂而皇之地不著寸縷還是讓她感到一絲不安,下意識地抱起手臂擋在胸口。

赫思白就整個兒把她環在懷里,盥洗臺的瓷磚剛好抵在她的小翹臀上,冰冰的,她忍不住想躲,結果無外乎是往赫思白懷里鉆。

一來二去,都有些燥熱。

淋浴頭還在嘩嘩地響,吳智慧下意識地用左腳的腳趾不斷地蹭著右腳腳背,煮熟的蝦米似的,全身都紅透了,小聲地嚶一聲:“不是洗澡嗎,你還洗不洗?”

“洗。”赫思白的氣息有些亂,他亂的不止是氣息,還有心,他是意亂情迷。

他抵著吳智慧的小腹,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脊背有些著魔。

吳智慧哆嗦了一下,背過身去躲避他盤桓在自己胸口的滾燙的目光。

可是如此一來反倒讓自己的一雙柔軟落在他的手里,被他仿佛無意又別有心機地把玩著。

吳智慧的心也亂了,顫巍巍地夾緊雙腿,勾著身子,軟軟地靠在他赤裸的胸口。

赫思白一只手仍舊貪戀地徘徊在她胸口,另一手又撫上她的嘴唇,氤氳的鏡子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個交疊的軀體,越是看不分明,越是讓人血脈噴張。

吳智慧高昂著下巴像一個落水的人急需解救,微微瞇起眼睛,腦子里一片空白,而后她下意識地張開嘴舔舔他粗糙的指腹。

赫思白的欲望頃刻便被點燃,低下頭貪婪地啃噬著她初雪般瘦弱的肩膀,仿佛慨嘆又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著:“我等不及,忍不了。”

吳智慧的防線終于被徹底擊潰,嚶嚀一聲,兩個如初生嬰兒般干干凈凈的身體,完美的榫接在一起。

吳智慧半瞇著眼睛趴在冰冷的盥洗臺上,感受著身體最深處傳來的炙熱而有力的撞擊,開天辟地般地敲擊著她的靈魂,骨頭都要被撞散了,她拼命地咬住自己的小手指節,扭動著身體去迎合他所有的動作。

大手順著纖腰下滑,五指張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耳邊是火熱的喘息聲。

她要瘋了,她挺著身子,忍不住的想要尖叫。

赫思白又啞著嗓子在她耳邊添油加醋:“乖,別怕,大膽地叫出來,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在他的鼓勵下,她越來越瘋,什么都顧不上了,忘情地享受著他的取悅,感受著他肆意地夯拓和沖撞。

伴隨著赫思白的一聲低吼,一股強有力的洪流沖入她的體內,鮮活而滾燙,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終于忍不住,尖叫著攀上快樂的巔峰。

又是一個周末,已經是從五里山回來的第二周了,回想過去的時間,吳智慧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夜夜笙歌。

吳智慧幽怨地眺望窗外,嘆息又嘆息。

“哎,”赫思白趁其不備彈彈她的后腦勺,“又談什么氣呢?”

吳智慧從沙發上滑下來,一臉抑郁地望著赫思白,含蓄又鄭重地說:“我在想,凡事都要有節制。”

赫思白湊上去十分苦惱地對她說:“可是我喜歡你這種事兒本來就沒有節制,怎么辦?”

吳智慧有點無奈,戳戳他的臉:“你什么時候學的那么油嘴滑舌,以前可不是這樣。”她又托著臉歪著頭笑道,“該不是偷偷背著我去學了情話大全什么的吧?”

“用不著,你也太低估我的悟性了。”赫思白微微瞇著眼睛微笑,笑容干凈又溫暖。

“我不信,你補課了。”

“沒有,我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其實說情話一點兒也不難,把心里話說出來就是了,要不你也試試?”

“我不要。”吳智慧抓住他的衣襟傻笑。

“試試,快點兒。”他又皺起眉頭,他常常皺起眉頭,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可是他現在還在笑著,似喜還嗔的樣子更讓人著魔。

“我喜歡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話小天后突然什么都不會了,滿腦子只剩下這句最簡單的話而已。

她笑了一會兒又皺起眉頭,裝模作樣地發難了:“我最近一直在想。”

“想什么?”

“你說你啊,”她突然雙手捧住赫思白的臉,“你小的時候應該也是校草什么的吧?”

“嗯?”赫思白轉轉眼珠,“嗯......大概,是吧。”

“那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你?”

“啊?沒有。”赫思白說。

“沒有嘛?你騙人吧。可是你總說你第一次戀愛,那你又怎么那么會撩呢?分明就是老油條吧?沒關系你可以講,我不會嫉妒你前任。”

“沒有,肯定沒有。”赫思白眨眨眼,滿臉真誠,“我發誓。”

“你不用這樣啦,有人追也很正常啊。”

“真沒有。”赫思白說,“我從來不會給不喜歡的女生留下機會接近我。”

“那就是,會給喜歡的留機會咯?”

“嗯......”赫思白握住她的手說,“其實也就只有你。”

“嘻嘻,”吳智慧縮縮脖子笑出聲,她真的追問不下去了,“好啦好啦,不管真假,我全當做真的聽好了。”

“是真的。”赫思白顯得異常嚴肅,定定地注視著她,“真的是,只有你。”他又笑了笑說,“你還記得過年的時候,我帶你回家。”

“租我回家。”吳智慧糾正。

“一回事兒。”赫思白笑,“你知道我媽她為什么看見你覺得那么高興嗎?”

“因為你帶了女朋友回去,她當然高興。”

“這是其中一點,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終于知道我也是會談戀愛的,我媽一直覺得我腦子跟別人長得不一樣,人家的小孩兒從十幾歲就開始談朋友,雖說早戀會被老師數落吧,可我爸媽他們一直都很想得開,他們覺得十幾歲的孩子就應該這樣,可是他們想得開我想不開,我就是不談,用我媽的話說,就好像我一直不開竅,直到大學畢業我也還是不開竅,后來參加工作我還是不開竅兒,我就是不知道這戀愛有什么好談的。”他又皺皺眉頭好像自己也不解似的,“其實現在想想,我就是沒開竅,我就是沒遇見你,所以我總不開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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