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祟覬覦的新娘

第88章 《寄生》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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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怪物并不是內城的人研究出來的,前些年,從海港出發的一艘船,那艘船屬于政府管控,在次日深夜突然失去了聯系,內城高官派遣其他船只前去查探,毫無蹤跡。

誰知過去短短一年時間,那艘船突然出現在嶼城海港附近,從那天起,海港時常發生怪事,好端端的人變異,身體出現海洋生物的特征,嗜血吃人。

內城政府將消息壓了下去,生擒怪物研究,花了很長時間才查出,人類被一種特殊魚卵寄生,基因發生異變,魚卵孵化,會徹底占據軀體。

教主曾是那所秘密實驗室的成員,由于這類魚卵繁殖太快,到了不可控的程度,高官下令執行殲滅計劃。

除了他,無人生還。

實驗室里的魚卵泄露,給嶼城、乃至整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

教主逃出內城,提前隔絕下水道的污水,將人聚集在地下,躲避怪物的襲擊。

他要殺的人,便是那位執行殲滅計劃的高官。

內城那些高官和他一樣,早有防備,關閉大門,囤積物資,并未通知過外城人這個消息,高高在上的內城人早就將外城人拋棄。

海水漲潮,淹沒海港。教主不可能一直待在外城,外城并不安全,他們要進內城,只有那里,才能因為地勢高,不受潮水影響。

解決統治內城的高官,教主便會攻入其中,占據高地。

只是,由于寄生怪物肆虐,內城防御增強,圍成鐵桶,尤其是那位高官,零想要殺了他,并不容易。

況且以往都是有搭檔為他收集情報,如今除了目標的準確位置,其他情報一無所知,零面臨的完全是地獄級難度。

這就代表著,零想要增加成功率與生存率,必須消耗大量時間,來收集情報。

如零所想,江姮的生活很好。

比起那些為了家庭,為了生存,不得不去外面收集物資。或是以勞作來得到聚集地名額的女性,江姮屬于神仙生活了。

一日三餐,吃喝不愁,并且每天都有各種甜點供應。

住處放著一張床,干凈被褥、枕芯,她無聊還有故事書看……

江姮呆坐在床邊,仰頭看向通風管,透過管道,依稀能夠看到地表,昏黃晚霞降落,很快被黑暗吞噬殆盡。

這樣的日子,她待了一個月,就這么,看著以夜繼日,褐眸深處的光在漸漸消失。

江姮應該相信他,會回來的。

可心里想到的卻是最壞念頭。

她害怕少年出事,怕他再也沒辦法回來——

江姮神色灰敗,眼白描著血絲,好幾夜沒合眼,眼下生出一片青黑,面色憔悴又蒼白。

就在這時,狹窄管道里傳來一聲聲尖銳的警笛。

江姮思緒被拉回,以為零回來了,顧不上穿鞋,踉蹌走出門,卻見好一些人神色匆忙,快速穿過管道。

她拉住一個人詢問。

“發生了什么事?”

那人著急地道:“漲潮,海水快要淹沒整個外城,怪物都過來了——”

這一個月,去地表收集物資的隊伍銳減,漲潮,外城沒被海水淹沒的地方在減少,也代表著,哪怕是白天,怪物也能肆意出現。

不知是誰,將海水淹沒外城消息擴散,引起整個聚集地的人恐慌,現在,好些人慌忙逃離,不愿等死。

江姮先是一愣,神色很快恢復正常。

她不想逃。

或許零今晚就會回來,她要留下來等他。

江姮待在住處,外面混亂喧嘩,也沒有影響到她。

‘嘩啦啦——’

海水灌入下水道里,怪物們以海水為媒介,開始肆意吞噬人類。

聚集地的人四處逃竄,但身處下水道,根本逃不掉,慘叫聲此起彼伏。

江姮聞到了熟悉的海腥味,聽到海水滴滴答答落下,不消片刻,門前出現一條章魚般的觸肢,生著密密麻麻的斑痕,如蛇一樣滑過墻面,鉆進屋里。

她拿起手槍,子彈早已補全,槍口對準觸肢,開了一槍。

她雖是用槍新手,但依然精準地打中那條觸肢。

在水泥地面灑了一層汽油,她再開了一槍,大火燒燃,濃煙四起,將那條觸肢燒得像泥鰍一樣逃竄。

江姮面無表情移開目光。

就在她靜靜等待之際,很快海水澆滅火焰,緩緩向著她這邊蔓延。

外面那只章魚怪物沒有放棄,伸著張牙舞爪的觸肢,往里面鉆,欲要在她身體里寄生。

“江姮!”

三四根觸肢被一抹刀光削斷,一道熟悉身影踩著海水,出現在她眼前。

始終舉著槍的江姮看到來人,眼圈微微泛紅。

她等到了少年。

他沒有騙她,他會回來,回來找她。

零疾步跑來,什么也顧不上,打橫將她抱起,氣息急促,他是趕回來的,全身被汗水浸濕,胸腔鼓震。

“我帶你離開。”

江姮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以此平復不安的心緒。這些日子,她無數次幻想他的到來,手指緊攥,嵌入血肉里,掌心形成月牙痕跡也沒松力。

他們十分順利地離開了下水道,來到地表,路上沒有遇到一頭怪物,也許是因為那些怪物都被聚集地的人吸引走了。

可是。

江姮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大量血跡出現在他的肩側、腰腹部——衣服打成篩子,一個個黑漆漆洞映入眼簾。

如此重的傷勢,他怎么能來到她面前,并帶著她逃離呢?

江姮瞳孔地震,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不知道零這一個月經歷了什么,但從他身上的狀態就能看出來,他不可能活下來的。

黑發少年抱著她,來到了離內城很近的一棟居民樓里,找到一個裝了防盜窗,雙層門的住戶,這才把她放下。

“你待在這里,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危險。”

說完連敘舊的時間都沒有,便要著急離開。

只是他衣袖傳來一股阻力,回頭見一只白玉般細白的手指緊攥著衣袖,手背繃緊,黛青色血管若隱若現。

‘啪嗒’

一滴淚落在地板上,零一垂眸,就和她那雙褐眸對視,她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眼尾哭過,暈染著紅梅一般的艷色,嘴唇緊抿,充斥著強撐的冷靜。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