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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傾妍三個走出守備府那長長的圍墻范圍,就被后面的人高聲叫住了。
“姑娘!請留步!前面的三位姑娘請留步!”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傾妍三個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空蕩的大街,現在街上好像只有她們三個女的。
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頭戴綸巾,身穿月牙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快步朝她們走來。
見她們三個停下,更是加快了步伐。
等走到跟前時,男子站定朝她們拱手行了一禮,“三位姑娘好。”
之后又朝著傾妍道:“請問可是薛姑娘?”
傾妍打量了一下他,見對方并無惡意,頷首道:“我確實姓薛,請問您是?”
男子面帶微笑道:“見過薛姑娘,在下王倫,是守備府的長史,三公子離開前曾托給在下一封書信,指名要在下親手交到薛姑娘手上。”
頓了頓又道:“三公子雖留下信,卻并沒有告知薛姑娘的住所地址,只是叮囑讓我在守備府等候,薛姑娘自會主動登門。
可這三天姑娘一直未曾來守備府,所以也一直未曾找到機會。
還好剛剛在下出來詢問守衛,守衛說剛剛有三位姑娘找三公子,不然有可能又再次錯過了。”
傾妍一愣,她還想著李灝這是有急事走的匆忙,再一個,以他們的交情,確實也沒有深到什么事都要告知,所以也不覺得有什么。
沒想到對方還專門留了書信,而且還想的挺周到,沒有把那院子的地址隨便說出去。
他可能是怕被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吧,所以才沒有把地址說出去。
幸虧她今天來了,要是不來,再晚幾天,估計這封信永遠都送不出去了。
傾妍雙手接過王倫遞過來的書信,那信外面有個信封,用蠟封住了,一看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里面的內容。
傾妍也沒有在大街上就把信打開,直接揣進來挎包里,準備回家以后再看。
王倫見她把信收好,松了一口氣,他算是完成三公子的囑托了。
同時也囑咐傾妍道:“若是姑娘想要給三公子回信的話,可來守備府尋在下,直接與門口的守衛說在下的名字就可,守衛都認識。
在下平時一般都在府中,很少外出,就算偶有不在,也會很快回來。”
傾妍點點頭朝著對方鞠了一躬,“多謝王長史了。”
她也不知道這個朝代是用什么禮節,所以也不敢瞎做那些電視上演的什么蹲身側身的福禮,只知道這個鞠躬應該是通用的。
王倫連忙側身躲過,“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既然信已送到,那在下就回去了,有別的事也可來守備府尋在下。”
傾妍再次道:“多謝王長史。”
王倫一邊后退一邊擺手道:“不謝不謝,薛姑娘后會有期。”
說完便轉身朝守備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大丫和蘭花好奇的看著他的背影,卻沒說什么,她們只是沒見過這么文質彬彬的人,有些好奇而已。
傾妍再次拿出那封信,這信封上是空白的,并沒有寫什么名字一類的。
她細細摸索了一下這個紙張,感覺后世好像對古代的造紙術有什么誤解,這個雖然不如現代的紙光滑,但也不是說全都是那種軟趴趴的宣紙,至少這個信封的紙張雖粗糙,卻是硬挺的,估計是專門做信封用的吧。
就像她們之前在點心鋪子買糕點的時候,還不是有那種包糕點的油紙,那個也挺細膩的,并不會很容易破和掉紙屑。
“薛姐姐,這是李公子留給你的信啊,上面怎么沒有字?”
蘭花好奇的問道。
傾妍抖了抖信封,回道:“信紙在里面,外面這層是信封,呶,這個是蠟封,防止別人偷看的。”
“可這紙不是一撕就破了嗎?有蠟封有什么用?”
大丫也問道,她看那紙封一點都不結實,估計使勁兒一撕就破了。
傾妍笑道:“這個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們想就算家里有鎖,那賊還不是能翻墻進去,只是能擋住多數有禮的人而已。”
兩個小丫頭恍然的點點頭。
傾妍把信捏在手里,這下更不想在外面逗留了,想著趕緊回去把信打開,看一看內容,也不知道李灝在里面寫了什么?
蘭花兩個見她加快了速度,知道應該是急著回去看信,也跟著一起加快了腳步。
結果剛走到城中間的那條十字大街,就碰上了一隊人馬,大概有七八十人,其中五個騎馬中間還有一輛馬車,其他人都是步行。
這隊人穿著統一的服飾,腰上也挎著武器,顯然也是官兵。
只是他們與邯城守衛的衣服顏色不一樣,款式也有區別,身上也是風塵仆仆的,想來是從遠道而來的。
這條大街可比西大街那邊熱鬧多了,因為這是中心位置,不管去哪個方向都要路過這里,人還是挺多的。
傾妍三個和別的城中百姓一起站在路旁,看他們從身前通過,順便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些人。
就見馬車上還有一些糧草一類的,雖然已經所剩不多,看上面剩下的一摞空麻袋,想來之前應該是帶了不少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過來的,路途應該不近。
那些士兵走起來雖不說歪歪扭扭的,卻也有些拖沓,一點都沒有城內士兵那種威武霸氣的樣子,想來是這一路上沒少遭罪。
就連騎在馬上的幾個也都是干干瘦瘦的,身上穿的倒是比這些步兵整齊一些,應該是幾個小將領吧。
他們雖然是狼狽,身上卻沒有帶傷,這倒讓傾妍放下一些心來。
這樣的話,至少說明不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不然的話,就說明戰爭離這邊也不遠了。
她可不希望他剛剛剛給楊家坪眾人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又要繼續逃亡。
真那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留在原來的村子,至少那邊他們生活的時間長,更熟悉一些,這里還有李家照應一下,再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也太難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