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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妍沒用伙計幫忙,自己動手把大熊從車上卸了下來,把馬車推進了棚子里,架在矮墻上,之后牽著大熊親自去看了看頭放牲口的屋子。
屋子里已經有兩頭牛一頭驢了,倒是還算干凈,應該是有人專門打掃,并沒有太大的異味兒。
就是有些不保暖,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北邊的墻上有條裂縫,有些漏風。
傾妍想了想,出去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塊羊皮,披在了大熊身上,這羊皮之前是掛在車廂壁上的,所以四角都被她縫了帶子,正好可以系在它肚皮下面,這樣晚上應該暖和的多。
然后順便給它喂了一塊冰糖吃,可以給它增加點兒熱量。
大熊高興的吃完,還舔了舔她的手心。
傾妍拍了拍它,囑咐道:“你自己好好的,別欺負別的牲口,也別被欺負了,知道嗎。”
大熊乖乖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傾妍這才出去,又從馬車車廂里頭把元寶抱出來,順便拿出一個用來打掩護的大包袱,回到了前面。
在半路過道上就碰到了那國字臉的父子倆,他們應該也是去后面停車的。
錯身而過的時候兩人對傾妍笑了笑,傾妍也回了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回到前面傾妍直接跟著伙計上了二樓,等對方開了門后,讓他把晚飯和熱水送上來,她就不準備下去了。
反正這鎮子上也沒有什么可逛的,眼看馬上就要天黑了,吃完飯洗洗就可以睡了。
晚上吃的依然是湯面,就這個吃著暖和,別的一會兒就涼,都等不到吃完。
吃完飯,伙計上來收拾了碗筷才把熱水送上來,傾妍沒有在客房里洗,太冷了,就算有火盆也不行。
她直接去丑丑空間洗的,讓丑丑在外面打掩護,等洗完了再把水倒進外面的浴桶就行。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順便也把頭洗了,她還發現了一個驚喜,洗完頭在那個有陣法的房子里待一會兒,頭發就干了。
這可真是個好發現,她之前就因為頭發長干的慢,盡量減少洗頭的次數,以前都是隔一天洗一次,現在都改成七八天洗一次了。
雖然她頭不油,但總覺得頭皮癢得不行,估計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從空間里出來已經十點多了,溫差的變化讓她打了個冷顫,趕緊讓丑丑把空間里的被褥拿出來,把客棧的墊在下面,被褥上有空間里的余溫,鉆進去后瞬間覺得好多了。
丑丑和元寶也都鉆進被窩,有兩個毛茸茸的小火爐加入,傾妍覺得更加暖和了。
炭盆沒有煙囪有些嗆人,傾妍讓丑丑把它放遠了些,順便把油燈也熄滅了。
屋里陷入黑暗后,傾妍很快就睡著了,她這一天都沒有休息,是真的累了。
丑丑則是展開神識注意著四周,免得有不長眼的打擾到傾妍休息。
順便看了一下這客棧里住的人,倒不是想要干什么壞事兒,就是好奇想看看這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結果就偷聽到了那父子兩個的對話,知道了兩個人的身份。
原來兩人是秦州府城守備軍中的人,那父親是一個小將領,兒子就在他的麾下。
兩人輕裝簡從的,并不是準備回家,而是準備去云州那邊跟李灝匯合。
之所以會對傾妍這么照顧,雖然說沒有明面做什么,但是偷偷的照顧也是照顧。
并不是傾妍說的遇到了好人,擔心她一個小女子獨自趕路有危險,而是這父子兩人之前在李府見過她。
傾妍在秦州城里也待了不短的時間,還經常和薛歡兒娘倆同進同出的,對方見過她很正常。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變裝,傾妍的長相又那么出色,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父子兩人這也算是幫著李老將軍照顧一下孫媳婦兒的親戚。
聽到這些,丑丑頓時松了口氣,只要不是無緣無故的就行,那樣就是人是好的,也算欠人家的人情。
這要是不好的,肯定是在算計什么。
它雖然可以看人身上有沒有殺氣,煞氣,這些不好的氣息,但是人心總是難測的。
有的人可能一開始沒有起歹心,而經過相處后,發現你過得比他好太多,或者是你的運氣好,長得比她漂亮等等,都有可能產生嫉妒心。
而這些都是觀氣之術看不出來的,所以就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多少都是有些前提的,現在知道了原因,丑丑也就不用時時提防著了。
只是這樣一來,她們想要甩掉對方自己上路可能有些困難了,就算她們提前出發,估計對方也可能會跟在后面追上來。
而且對方并沒有在意,也沒必要這么不識好人心,看來只能湊合著一起到云州了,就是傾妍這一路上要辛苦了。
其實也有個辦法,那就是一路同行的話,傾妍可以直接在車廂里面休息,反正大熊會自己走,對方若是發現好奇的話,可以說是大熊知道跟著前邊的車走,或者說是老馬識途,認識回去的路就行了。
既然認識,也就沒必要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的了。
至于又住進來的那些跟在他們后面的牛車隊伍,也是要去云州的商人,沒辦法,沿著官道走,下一個州就是云州,肯定也是順路的。
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也不能說不是一起的,不是一家,是一起結伴來這邊進貨的。
因為只有一家出來不安全,所以就合在一起了,所以也算是一伙的。
這一路下來,對方也看出了傾妍一個人上路的,倒是沒有起什么壞心思的,也不會故意上來搭話,估計也是怕引起什么誤會。
這樣就行了,至少該住客棧住客棧,該趕路趕路,傾妍在車廂里面吃點兒喝點兒也很容易,不用怕別人看到。
其實除了晚上不能住木屋,住的客棧可能有些冷外,別的影響不是很大。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丑丑就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她。
傾妍驚訝的瞪大眼睛,然后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啊,雖然我之前說的是這世上好人多,但我多少也提著一些心,有些防備,也怕對方是有什么目的的,現在好了,知道原因就行了。”
然后又聽丑丑道:“接下來咱們可能要跟對方同行去云州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傾妍無所謂的擺擺手道:“同行就同行唄,最多就是在路上假裝多買些東西存著,這樣吃點兒喝點兒的就不那么扎眼了。
回頭咱們在外面多買一些饅頭燒餅一類的干糧,對了,昨天進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了一家賣肉干兒的,可以買點嘗嘗好不好吃,好吃的話可以多買點。”
丑丑點頭,“行,到時候我給你偷偷在車廂里熱好吃的。”
兩個商量完就一個回了空間一個下了樓,傾妍在樓下吃完早飯,就把住宿的賬結了,然后上樓拿了包袱,抱著元寶再次下來。
準備去后院兒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同樣吃完飯去后院兒的兩父子。
兩人再次朝著傾妍點頭,傾妍直接出聲回應道:“好巧,兩位也要啟程了啊?”
兩人見傾妍出聲了,這才也回應道:“是啊,姑娘也要起程了吧,我們去云州,若是姑娘順路,咱們可以一起同行。”
既然知道了對方確實是好意,傾妍就干脆的點頭應下,“那就多謝二位了,我是要回幽州,正好路過云州。”
既然兩人是李府的手下,那就應該知道她是幽州人氏。
果然,她說完后就見兩人眼中閃過了然。
那父親說道:“那正好,咱們可以同行到云州那邊,這一路上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招呼我們,不用客氣。”
他本來想說吩咐他們,發現不對后,臨時改成了招呼。
傾妍對對方行了一禮,“那就多謝了。”
又是一番客套,三人才一起到了后院兒,傾妍沒有先進去放牲口的地方,因為她知道那父子后來的,馬肯定是在大熊外面,所以等他們把馬牽出來,她才進去把大熊給牽出來。
兩人把馬車套好了,本來想過來幫忙,結果就發現傾妍已經熟練的把車套好了。
大熊外面披著的羊皮并沒有解下來,問過它知道不會不舒服,就直接披著好了,還能減少那車架對它身體的摩擦,而且路上風大還能起保暖作用。
父子兩人看了看大熊身上的羊皮,又看了看他們自己的馬,發現馬身上裹層羊皮好像還挺好的。
就把車又卸了下來,也給裹了層羊皮,只不過他們的羊皮上面沒有縫帶子,只能臨時拿匕首在四角捅了四個洞,然后用麻繩系了起來。
果然,披上羊皮以后,馬兒好像精神多了,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凍得蔫蔫的。
然后又把馬車套上,把行李又放進車廂內。
傾妍也在往里放包袱和元寶,所以正好開著車廂門。
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打量傾妍的馬車,正好可以看到后面的馬車壁上掛著的羊皮,還有下面鋪著的皮褥子。
他們怎么就沒想到這招呢,光把羊皮卷起來包著,還不如掛在車廂四壁,這樣一來車里面可就暖和多了。
因為那炭爐在車廂門后頭的角落里,所以他們沒有看到,不然的話,兩人可能更加驚訝了,馬車里竟然還能生爐子。
傾妍把元寶放在車廂里的座位上,也沒有關上車廂門,之前一路生著炭爐多少有一些味道。
等兩父子的車先趕出去,才跟在后面也把車趕出去,沒辦法,那出去的過道只能過一輛馬車。
剛拐到主街上,就看到里面出來了五個帶著皮帽子的中年男子,正是之前那些趕牛車的人。
他們只看了他們的馬車一眼,就直接去了后院兒,看來也是準備離開了。
到了鎮中央的位置,本來想停下馬車買點肉干的,結果發現那店鋪還沒有開門,可能是時間有些早,對方還沒起,想想那就算了,沒必要去敲人家的門,萬一人家沒住在這店里呢,所以直接趕著馬車跟著前面的車出了鎮子。
上了官道以后兩輛馬車的距離就稍微拉開了一點,當然,也不遠,讓人看著的話,也像是一起走的。
丑丑這才從空間出來,開始車廂里點碳爐。
傾妍這會兒已經被凍透了,尤其是脖子和臉,這披風的兜帽有點大,戴上以后沒有什么作用,想著回頭再到了縣城或者府城的,一定要買一頂兔皮帽子和一條圍脖,應該更舒服些。
羊皮穿在身上還行,當圍脖和帽子就有一些粗糙了。
她們之前經常打到兔子,兔皮不少,所以買皮草的時候并沒有想著買兔皮的。
可她們自己的兔皮雖然簡單的硝制過,總也還是有一些異味兒,讓她直接做成帽子圍脖多少有點膈應,買別人的至少沒有味道,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弄的,至少眼不見為凈。
所以現在只能先湊合著了,她盡量用手把兜帽弄緊一點,讓風灌不進去。
等丑丑把炭爐點燃,車廂里慢慢的暖和起來,傾妍想了想,直接把大氅脫了下來蓋在了身上,這樣后背朝著車廂里面,能更好的接受熱氣,前面也蓋嚴實了。
丑丑看她這么難受,對她道:“妍妍,要不然你進車廂里待著,我來頂替你坐在前面好了,我比你抗凍。”
傾妍疑惑道:“你要怎么頂替我?難道你要變成人形?不是說變成人形太過消耗能量嗎?還是算了,我就堅持幾天好了。”
“我不用變成人形,直接變的跟你體型差不多就行,帶上兜帽把自己捂嚴實點,也是我穿上你的披風,盡量不把臉露出來,只露出眼睛不就得了,人家肯定還以為你怕冷所以露出兩只眼睛呢。”
傾妍想了想,再看了看丑丑的眼睛,嗯,丑丑的眼睛還是挺漂亮的,雖然它像猴子一樣,身上的毛比較有個性,但是眼睛是個大雙眼皮,若是把別的地方都遮起來,只露出眼睛的話,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