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覺得有點對不起懷特夫人。
在面對救贖之神和荊瀾的時候,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出現過。
因為對于前者,姜律幫她解決了救贖之塔的麻煩和身上的詛咒,并且還給了她和自己扯證的機會。
雖然他不信希伯來,并不把亞當之約當回事。
但那好歹是個證。
而對于后者,姜律不僅幫流放者重新正名,洗脫了冤屈,還扶持她當上了救世主,并且留了自己心愛的萬能的工程師和二次元軍團給她。
也算是問心無愧。
不過懷特夫人呢?
雖說幫助了懷特避免他墮落成惡魔奴隸,但懷特夫人卻什么也沒得到。
哪怕懷特在未來成為真正的西岸之王,甚至當上總統,這也跟懷特夫人沒有任何關系,因為她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那么該怎么辦呢?
“你們聊了些什么?”懷特夫人已經換上了姜律喜歡的睡衣,側臥在了床上。
“他現在很低落。”姜律坐到了床邊,隨手捏起懷特夫人的腳掌,輕輕把玩:“但是沒關系,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安慰了他,我想他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他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幫助他。”
懷特夫人換了個姿勢,倚在姜律懷里:“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以后就得看你的了。”
“我...”
姜律欲言又止,但稍加猶豫,還是說出了實情:“我很快就得離開了。”
懷特夫人張了張嘴,一臉錯愕。
“你知道的,你深愛的男人實在太優秀了。”
姜律摩挲著她的臉龐:“今天的那個惡魔看中了我的誠摯,他打算讓我去他那兒干活。”
“可你還活著,怎么能...”
“我不知道,但我無法拒絕。”姜律深情地看著懷特夫人:“你知道嗎?其實你的壽命只剩下半年了,我誤打誤撞發現了這一點。
而惡魔告訴我,如果我去他那兒,他就能讓你成為全世界最長壽的人。”
“不,我不要。”懷特夫人視線變得模糊,眼眶有些發紅,她緊緊地抱住姜律:“沒有你,這沒有意義!”
“別這樣。”姜律揉揉她的腦袋:“我會回來的,每兩年我就會有一次休假的時間,說不定還會更短,我一定會定期探望你的。”
“真的?”
“那是當然。”
“那你什么時候走?”
“天亮。”
懷特夫人得知今晚是最后一夜,顯然有些郁郁寡歡。
這一點姜律也早有預料。
“讓我最后為你做些什么吧。”
懷特夫人心情很是低落,卻又很無奈。
她苦笑著:“伱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再度年輕,多活了這么多年,也拯救了我的兒子,讓他不會變成惡魔,我不知道除了留下,我還能要求你為我做些什么。”
姜律笑了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
懷特正托著下巴,盯著桌面上的酒杯發呆。
和姜律結束談話之后,懷特就一個人來到了自己罩著的酒吧喝酒。
說是會振作沒錯,可這樣的打擊并不是輕描淡寫就能讓他接受的。
他需要一些時間。
懷特的發小,同時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唯一一個沒有簽過協議的鯊魚黨高層,此時正坐在他的對面,陪他喝酒。
懷特什么也沒說,他什么也沒問,兩人就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懷特能放心將自己最軟弱的一面暴露在這個能夠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兄弟面前,而對方也能一眼就看出此時懷特的難過,默默陪伴在他身邊。
等到酒過三巡,發小看出懷特已經差不多有些醉了,這才問道:
“所以你到底什么情況?”
“很難跟你解釋。”
懷特晃了晃空掉的瓶子,然后又新開了一瓶:“總之我決定要重新開始了。”
“重新開始,什么意思?”
將酒倒滿,懷特才有些疲憊地回答道:“我不打算再依靠協議的力量了,我準備學著靠一些其他手段,人格魅力什么的。”
“你是說...像我們的關系這樣?”
“是的。”懷特呡了一口酒,聳聳肩,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我覺得協議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有一天我失去了它,那么那些迫于協議才服從我的人,必然會反噬我。
總而言之,協議不太穩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發小笑了:“這是個好想法,不過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得慢慢來。”
“我知道,突然做出改變,難免不會有人懷疑些什么,我并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
下了決心的懷特長舒一口氣,覺得輕松不少:“以后你可能會稍微辛苦一些了。”
“沒關系,我會支持你的。”
“那就好,只要...”
就在這時,懷特的話語聲突兀的停頓,上一秒還在喝酒的他觸電似的顫抖了一下,然后警覺地直起身子,四處打量起來。
“怎么了?”發小問道。
懷特搖搖頭,滿臉緊張地說道:“我感覺有人在看我。”
“看你?”發小詫異地道:“可我們是在你的專屬包房啊,連監控都沒有,誰能看你?”
“我也不知道。”
懷特心有余悸地描述起了剛剛的感覺:
“只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直覺,就像是我家里突然潛入了一條毒蛇,然后躲在陰暗的角落偷偷窺伺我,大概就是這種莫名的心悸。”
“錯覺吧?”
“希望如此...”
......
“噢!上帝,這簡直太瘋狂了!”
懷特夫人的嘴巴根本閉不上,臉上露出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一萬倍的表情,渾身肌肉更是完全繃緊,僵硬地無法動彈。
她驚恐地低著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可能會這么...”
如果感覺沒有出錯,那懷特夫人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姜律臉上劃過一絲釋然。
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伊希娜和荊瀾都沒有的待遇了。
盡過力,應當就不會再愧疚了吧?
他此刻無比感謝合同的神免疫自己的大脫肛術,這才得以讓開門沒有進入CD。
“親愛的,感受到了嗎?”
“有點難受...”
“只是因為不習慣吧?”
“這已經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了,之前完全沒到過那里,這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但看你的模樣明明樂在其中嘛。”
姜律輕輕一笑:“看樣子,以后你該叫我宮主了。”
愣了好一會兒,懷特夫人才反應過來姜律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面紅耳赤地啐了一口。
“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