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過人生巔峰竟會是此時。
唐銘出了院,幾名護士高興的站在門口朝著他招手,更有幾名記者之類的人,拿著鏡頭使勁對著他。
有一人拿著話筒,站在鏡頭前,“今天下午一點時分,s市人民醫院首位患者出院。”說完,跑到了唐銘的面前,將話筒遞給他,說道,“請問先生,作為首位出院患者,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唐銘怯怯的看了一眼鏡頭,而后說道,“我很感謝一直在照顧我的護士小姐們與那些不眠不休的醫生們,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感覺我整個人充滿著干勁,祖國免費幫我們治療,希望我也能有機會能夠報效祖國。”
出了院之后,與妻子老婆協議,他們娘倆依舊留在s市娘家里,而唐銘卻是回到了b市龍罡縣去。
回到自己的鄉村老家來,因為自己畢竟是在w市呆過的,每每總會有一些異樣的目光傳來,回到自己的家中,猶如打怪升級般的困難,每一個關口都有人在把關著,若不是有醫院的出院證明,怕是連家都回不來呢。
家中老媽看著自己的孩子受了苦,甚是心疼,當夜就好好的準備了一頓餐食。
隨著院子的公雞的一聲長鳴,率先打破了山村清晨的寧靜。
在醫院里已是躺了多時的唐銘,如今倒是沒有了想要賴床的念頭,若是平日里,則必然是要睡上日上三更才肯起床的。
大清早的,唐銘便是裹著大衣在院子里逗著雞,鴨。在異地待得久了,回到自己這破舊的鄉村老家來,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呼吸著這里新鮮的空氣,真是心曠神怡啊。
這時,他看到了他的二叔,唐眛。
這位二叔,早年喪了妻,孩子現在w市上著大學,由于疫情原因,今年的年并沒有過。平日里他一直都是跟著唐銘的父母一起居住著的。
有時還能看到他在發著牢騷,說著,今年的年過得那叫什么,連孩子都沒法回來。
也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每每最期待的莫過于每年的這團聚時分,現在,竟然被這病毒困得,父子倆連面都見不了。
這位二叔是一位菜農,今年遭遇的這一個疫情,使得家家戶戶都要買菜買米屯著,這就讓二叔的生意變得很好了,有一些親戚提議,讓二叔把蔬菜的價格提上去,那么這一年,勢必有所大發。
可二叔卻認為這是在暗中發災難財。表姑婆說,這怎么能叫做發災難財呢,現在什么行業不都趁著漲價啊。
就單單說這個豬肉好了,都比以前漲了多少,人啊,還是不要總那么死腦筋。
這天晚上,唐銘的父母宰了院子里的一只雞,做了好一頓豐富的晚餐,唐銘卻見著這位二叔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唐銘壓抑不住好奇心,依舊還是多嘴問了句,“二叔,這是怎么了?飯不好吃嗎?”
唐眛這才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大嫂做的飯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那是?”唐銘緊接著問道。
唐眛回道,“等下吃完飯,你過來,我再跟你說。”
“誒,有什么事情,在飯桌上談不就好了嗎,還用得著飯后,你們叔侄倆在打什么啞謎呢?”唐銘的媽媽吳美麗插了句。
“那好吧。這也不是什么事情,咱就在這飯桌上說吧。”唐眛想了想,還是如此吧。
吳美麗一聽,好似是什么大事要發生似的,停下了手中運作的筷子,將頭探了探去,一臉好奇的模樣,問道,“什么事啊?”
唐眛說道,“我家那小子,在w市那邊恰巧被感染到了,前些日子出院沒多久,他電話里跟我說,他對醫生護士們充滿感謝,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出院沒多久就去當了志愿者。”
唐銘的爸爸唐盺感嘆了句,“真是好孩子啊。”
“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事情來表達一下我這當爸爸的對于護士們的感謝呢?”
唐盺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說的對,我們確實應該做一些事情來。”
“今年我看著田地里的菜都長得不錯,與其提高價錢賣去,我還是想把這些捐到w市去,給那些醫生護士們還有一直在服務著的志愿者們。我想著,畢竟我書讀得太少,只會講方言,一出了這b市,就跟別人交流不了了,想著唐銘畢竟是一個知識分子,想著問問能不能同我一起去w市呢,畢竟w市疫情太過嚴重,我也不好開口著。”
聽完后,唐盺夫妻倆面面相覷,這兒子畢竟才剛剛治好,這又要去那危險之地,能不擔心嗎?
眼見著這哥嫂二人沒說話,想必是不同意的,垂著頭,唐眛原想歇著話,就當沒說過。這時,卻有一人發聲說道,“二叔,我跟你去。”
發聲者正是唐銘。
頓時,吳美麗夫妻二人便迅速的將頭給抬起,看著這高高瘦瘦的兒子,唐銘原本就偏瘦,加上在醫院里出來,比之前又瘦了許多,夫妻二人皆是心疼。
唐銘說道,“我也被醫生護士們治愈好了,我的心情還是同唐釗的心情是一樣的,我也想做出一份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轉過頭,對著唐眛說道,“二叔,明天準備著,我們明天晚上就出發,不要耽擱太久,現在w市這情況,我們國人就應該團結一心,共同抗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