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官道

第九百八十六章 江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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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云沒料到他前去江南代表團駐地會見湯運國和嚴頌駿的新聞會受到特別的報道。

江南日報,江南電視臺晚間新聞大篇幅報道了湯運國和嚴頌駿會見張青云和云山集團總裁郭雪芳的新聞,這條新聞受到江南重視并不奇怪,關鍵是在京城的主流媒體似乎也很關注這則新聞。

京都日報在兩會專題的頭版就是楊運國和嚴頌駿會見張青云的新聞,而且還配有插圖,插圖中張青云和湯運國握手,郭雪芳一臉微笑站在張青云后面,張青云看了報道內容,內面對張青云和郭雪芳的關系竟然有些含沙射影,雖然非常隱晦,但是有相當的人絕對是能夠看出問題的。

張青云知道這個消息大動肝火,第一時間打電話問嚴頌駿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京都日報到社長和主編都是汪系的人,和嚴頌駿屬于一個系。

嚴頌駿面對張青云的詢問也大驚失色,說即刻著手找原因,掛了張青云的電話后,他晚上再打電話回來,情緒似乎一下低落了。沒有提任何報道的事,反倒說起江南的事,道:“青云,文風省長從江南調進中堊央,扔給我的可是一副天重的擔子。現在的江南不是劉書堊記那時的江南了,更不是占書堊記那時的江南了。文風省長當年來江南可是滿懷雄心壯志的,可惜最后不盡如人意。

他資格比我老,是財政部那么多年的老部長,他尚且完不成的事,我現在接手也是困難重重啊!”

張青云深皺眉頭,摸不清嚴頌駿說這些話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嚴書堊記”你是江南的老干部,組織信任你”委以你重任,我相信你定然能夠妥善處理江南的問題。”

“嘿嘿”嚴頌駿不自然的笑了幾聲,道:“今天京都日報的報道,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有人看我和你走得近,有意見了!你是江南出來的人,現在又是部委重量級官員,我作為江南的父母官,多和你接觸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嚴頌駿做事經得起組織審查,我無愧于江南”無愧于組織,嘿!”

嚴頌駿連連冷笑,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牢騷和憤怒,明顯是有些失態了。張青云大致能夠明白此時他的心態,想來是張青云就報道的問題找他,他已經和汪系內部溝通了,得到的反饋很讓他沒面子,讓他無法向張青云交代。

嚴頌駿現在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長,這點小事都無法貫徹意志,而且還是在張青云面前丟面子”可以想象他的難堪了。張青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嚴頌駿這個江南汪系的頭面人物,和汪家可能有致命的分歧,不然,別人不會如此拆他的臺。

他來京城疏通人脈”竟然就有人從中搗鬼,而且還是汪系內部的人,這確實是讓嚴頌駿顏面掃地的事。但是,站在張青云的視角,他對汪系卻是徹底厭惡了”姓汪的人中,只有一個汪峰基本算不錯。

但是汪峰終究還是氣度太小,能力和魄力也不行”甚至還比不上趙傳,在汪家三代子弟中”說是汪峰為大,實際上他掌控不了局面,在遼東的時候,汪森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汪森在華東的所作所為,何曾讓汪峰知道過?張青云是看汪峰的面子才給予汪森一些支持,誰曾想后來鬧得多方面前不愉快。

現實的世界最大的特點就是現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政壇在家族都是能者上庸者下,汪峰既然不可靠,張青云以后自然不會在和他有太多接觸,他代表不了汪家,和張青云對話自然就顯得沒什么分量了。

和嚴頌駿聊了一會兒,張青云主要是安慰他,給他打氣,掛了電話,張青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張青云一向對太子系沒有什么好感,無論是姓汪、高還是郭,甚至是趙。

以前張青云在江南的時候,和這幾方勢力都有過堅決的斗爭,只是后來張青云調京城了,又去了華東,這些地方都不是太子系的勢力范圍,沒有了利益之爭,關系自然也就在慢慢的化解。

但是現在在張青云的內心又隱隱感覺,這些關系想化解是不容易的,在華東張青云幫汪森不成,反倒遭到了汪家的記恨,而京都日報的這篇報道就是遭人記恨的鐵證,不然,汪系只要是腦子沒出毛病,他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張青云。

嚴頌駿畢竟在訌南才剛上位,現在有巨大的困難擺在他面前,在這個時候,對嚴頌駿來說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如果沒有特那的塬困,汪系自己怎么可能會拆他的臺?

即使是嚴頌駿和汪系內部真有矛盾,他們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向嚴頌駿施壓,因為這畢竟是讓外人笑話的事情,所以,歸根到底,這件事情還是沖著張青云來的。

“張部長,車已經準備好了……”秘書田朗洪輕聲提醒他,張青云抬抬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打個電話,走的時候我再叫你。”

田朗洪恭敬的退出門外,張青云沉吟良久,一咬牙拿著私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彩鈴聲響了很久,接通!傳來一個清亮的小孩聲音:“你是誰?是找我媽媽嗎?”

張青云一呆,心中本有的心結霎時被溫馨代替,他笑了笑,道:“怎么?寶寶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咦……你是…………哦,啊,爸爸,你是爸爸……”小家伙遲疑了異刻,突然反應了過來,大聲叫了起來,聲音暢快愉悅,就好像是有什么特大喜事一般。

張青云心中霎時變得柔軟,又有些酸酸的,小家伙高興成這個樣子,這都是父子兩人甚少見面的緣故。也就是在電話中,張青云可以和他說幾句話,有時候做一些不著邊際的承諾,他這個父親當得是很不稱職的。

和小家伙聊了一會天,他道:“爸爸,你等一下,媽媽來了,媽媽跟你說!”緊接著張青云聽到一陣嘈雜,然后聽到家伙的聲音:“媽媽,你跟爸爸說,讓爸爸也過來海邊沖浪,你告訴他,我們可好玩了張青云一笑,心情極其復雜,電話那頭倪秋月已經接過電話,道:,“你都聽到了吧!你兒子想你了,天天叨叨著念著你,也不知你有什么好的。”

張青云訕訕一笑,道:“你辛苦了!孩子基本都是你在照顧,我……很失職!”

“得了,這些話就不說了,你們都是干大事的人,這天下就是如此,我們女人總是吃虧的。”倪秋月道,言語中微微有些酸意,顯然是在生氣張青云給他電話打少了。

“我在巴西,里約熱內盧,讓你過來陪我們母子有些不現實了。但有空給個電話不過分吧!”

“我現在不是正給你電話嗎?”張青云厚著臉皮道。

“行了,我的青云大部長,你找我有事情是真,說吧,什么事情!有時候我很慶幸,幸虧我消息靈通,不然恐怕難接到你的電話嘍!”倪秋月道,還是一派很生氣的口吻。

張青云淡淡的笑了笑,本想在閑聊幾句,但是抬頭看掛鐘,時間卻是不早了,他也就沒客氣了,道:“是這樣,秋月!我發現江南最近很不對勁,趙文風雄赳赳的去江南,竟然邊都沒沾到,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現在嚴頌駿接他的手,我今天和他聊了一下,發現他似乎也正面臨大苦惱,氣勢和以前簡直是不能比。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要知道江南的基礎在中原六省中算是好的,怎么現在就成這樣了呢?”

……哼,我就知道你是這樣,沒事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倪秋月抱怨了一句,不過很快,她嘆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幽幽,道:“江南的事啊,真是一言難盡!要我說,江南的衰敗和何昆有絕大的關系。就是從他開始,江南的各方勢力開始大肆在江南布局,政界、商界是前所未有的聯系緊密,江南多少年的政治改草成績,現在都成了一句空話。實話講,何昆的原則性比不上當年劉書堊記和占書堊記。

你是知道的,江南本來就很復雜,作為江南省委書堊記,如果不一碗水端平,很多事情就會非常的麻煩,何昆在有些事情上太縱容了。

有太多的事情是易放難收,局面由好到亂容易,但是一旦亂了,再要恢復以前的秩序就難了。現在湯書堊記魄力跟何昆比又差了一些,所以江南的事情就懸了……”

倪秋月娓娓將江南的問題說出來,中間也有很多唏噓和感嘆,最后他話鋒一轉,突然道:“怎么?青云,你怎么突然問到江南的事情了?你不會告訴我,中堊央有意讓你去江南吧!我可跟你說,你千萬不要接江南的這個爛攤子,那絕對是得罪人又不討好的事情……”

“你多想了!我是江南出來的干部,關注江南是很正常的事情。”張青云道,此時他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聽倪秋月剛才這樣一詳細陳述,張青云才知道江南的局面竟然糟糕至此,作為江南人,他心中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