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趕到明月山莊時,差十分鐘到十一點。
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幾個保安。
她剛說出來找許雋,高個保安拿出手機打起電話,
掛斷電話后,高個保安說:“你可以進,你帶來的這兩人不行。”
許靜安雙手抱胸,寒著一張俏臉,“不行?那沒必要見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另一個身體強壯的保安擋住她去路。
高個保安的手機又響起,掛完電話后他說:“搜身。”
保安用掃描儀在修竹和劉蕭身上掃了掃,沒發現異樣后在掃許靜安。
檢測儀發出輕輕的“嘀”聲。
“交出來!”
許靜安從兜里掏出一把刀子,扔到地上。
那保安抬手還要來摸她,許靜安抬腿朝他腿彎就是一腳。
她出腿極快,那保安被踹中隨窩,跪倒在地上。
”你……”
許靜安冷哼:“請人來就要有請人的態度。”
五分鐘后。
帶路的保安推開一扇木門,許靜安扭頭跟修竹和劉蕭對視了一眼。
房間很大,站著七八個保鏢,一水的黑西裝。
許雋拎著茶壺躬身斟茶。
沙發正中坐著個三十幾歲的胖男人,身形微胖,叼著根雪茄。
他陰隼的目光朝許靜安看來。
是他!
這人看過她的戲,當時給她塞了很多錢,目光淫邪舉止輕浮。
面相看起來就不善,身上透著一股子匪氣。
男人笑著說:“許小姐不好請呀,哥哥的話都不聽。”
許靜安淡淡開口,“他不是我哥。”
“怎么不是哥呢!你媽現在不是他媽嗎?”
許靜安徑直坐到男人對面。
男人嗓子里像含著一口粗沙,“上次有幸看過許小姐演的湘靈,真是妙人啊,讓我魂牽夢繞。”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落在許靜安身上,“今日請你來,想聽你唱唱粉戲。”
所謂粉戲,就是帶有情色味道的京劇段子,老佛爺就喜歡關起門來和太監、宮女一起看,淫穢得不行。
許靜安俏臉寒了幾分,冷聲道:“抱歉,不會。”
男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肥胖的短手在褲子上捻著,“今日我就要你唱,我看上你了,許小姐,以后跟著我,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修竹猛地踹了一腳茶幾,厲聲道:“這位先生,你別欺人太甚!”
那男人使了個眼色,保鏢瞬間圍了上來。
許靜安立刻起身,跟修竹、劉蕭背靠背站在一起。
許雋在一旁冷眼看著,露出一臉得逞的陰笑。
許靜安嘲諷道:“許雋,有種自己來,借別人的手來對付我算什么男人!”
許雋陰惻惻地說:“能被風七爺看上是你的福氣,你應該感激我幫你找個好男人。”
許靜安聞言一驚。
風七爺在雁城黑白兩道通吃,名頭很響。
修竹:“風七爺,你千萬別被人當了槍子,她不是你能動的。”
“哼!在雁城,我風渡怕過誰?”
說完,他朝為首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黑西服圍上來,包圍圈越縮越小。
房間里頓時響起“嘭嘭”、“嗙嗙”的打斗聲。
許靜安橫掃一腳,踹中一個保鏢,余光卻瞟著風七爺。
許雋突然急跨兩步,拽住許靜安的手往風七爺身邊大力摜過去。
許靜安驚呼一聲,趁勢撞進風七爺懷里。
堅硬的手臂攔腰箍住了她的腰,煙味夾雜著難聞的體味充斥進鼻息,許靜安狠狠地跺了風七爺一腳。
風七爺似感覺不到痛一樣,手往她腰上摸去。
許靜安隨手摸起茶幾上的茶壺,想都沒想就往風七爺頭上砸去。
哐當——
清脆的碎裂聲伴隨著男人悶哼聲響起。
風七爺倏地松開手,捂著自己的頭,茶水澆了他一頭一臉,脖子上掛著幾塊碎瓷片。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鎖住自己咽喉的女人,此刻正笑得一臉明媚,一腳跨在沙發上,一手握著他后頸,一手卡著他喉嚨。
許靜安謔笑,“七爺,是不是讓你的人停下來?”
今天要想順利離開明月山莊,必須將這人制服,至于后面會惹出什么麻煩,許靜安管不了那么多。
“呀,你個作死的玩意!”許雋叫囂著朝許靜安扇來一巴掌,“你干的好事,風七爺你也敢打,要不要命!”
許靜安頭微微一偏,躲過這一巴掌,手上微微用勁卡緊風七爺的喉嚨。
“啊……啊……”風七爺翻著白眼,拼命朝許雋擺手。
許靜安拿起一塊尖利的碎瓷片,對準風七爺的側頸動脈。
“停不停?”
嘭——
一聲巨響,房間震了兩下。
門從外面被人撞開,男人爽朗的笑聲傳來,“風七爺,咋還打上了?”
眾人驚訝地看向門口。
兩個身材高大挺拔的黑衣男人一前一后走進來,前面那人面部線條冷峻,劍眉下一雙犀利的眼睛寒光乍現,后面那人嘴角噙著冷笑,臉上帶著濃濃的煞氣。
見到屋里的情形,兩人眼中均閃過意外,看著制住風七爺的許靜安,愣在當場。
風七爺面色大變,遲疑出聲,“丁放?韓冬?”
許雋的臉頃刻間變得慘白。
雁城誰不知道,丁放和韓冬是郁辭的專用保鏢,郁辭每次出入公共場所,這兩人和他的特助一樣,始終跟在他身邊。
丁放的鷹樣的目光看向風渡,“七爺跟我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風渡驚疑地看著許靜安,“她是你的人?”
丁放冷聲道:“我老板的人,請問,她哪里得罪你了?”
風渡忙擺手,“沒有,沒有,誤會一場,誤會一場。”
丁放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許靜安,“小姐,您有沒有受傷?”
許靜安愣愣回道:“沒有。”
她知道這兩人是郁辭的保鏢,但郁辭是怎么知道她有事的?
難道他一直安排人在跟蹤她?
他查到自己多少事?
……有沒有查到久久?
許靜安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樣的郁辭,讓她害怕極了。
許靜安松開風渡,走到修竹好劉蕭身邊,壓低聲音問:“你倆有沒有受傷?”
兩人均搖頭。
丁放勾唇笑了笑,說:“還好沒受傷,風七爺,你是知道我家老板脾氣的……”
風渡擠出一副笑臉,諂媚地說:“知道,知道,都是有人故意挑事。”
他指著丁雋,“前些天他請我看戲,說是他妹妹唱的,讓我去捧場,還說他妹妹經常接外面的單子,放得開,喜歡賺外快。”
為了把自己摘出去,風七爺將問題一股腦全推到許雋身上。
丁放沖風渡微微頷首,指著許雋,“七爺,這人我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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