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棲這一覺睡得格外香沉。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整個房間內黑沉沉的。
她平時睡覺習慣留一盞燈,很快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偏偏這時候姨媽好像要側漏出來了,她來不及回憶,爬起來就去洗手間。
這時感應燈亮起,照映出茶幾上的塑料袋。
容棲一抬頭,就看到袋子里裝著新的姨媽巾和安睡褲,品牌比之前臨時買的要好很多,旁邊還有四只巨大的保溫飯盒。
她抓起一袋安睡褲趕緊去換了,然后輕手輕腳地摸回來,將保溫盒打開看了看。
飯菜熱湯水果都有,不但齊全還都是好消化和她愛吃的。
平時看著挺疏離的一個人,沒想到蠻體貼的。
容棲細嚼慢咽地吃了個七分飽,睡意全無。
飽暖了,就難免開始思那啥。
睡不到,當個NPC欣賞欣賞總行吧。
容棲一臉純潔地光腳走進臥室。
厲嶼森穿著一身淺灰色睡袍,被子略顯凌亂地蓋在胸口,微微露出一點胸肌的影子,潔白整齊的大床,他只平躺著占據了左邊三分之一的位置,睡姿放松卻又規矩,除了額前的碎發有些隨意地耷拉下來,整個人看著感覺和平時差別不大。
能裝到讓人覺得表里如一,是個厲害人物。
容棲彎著腰湊近了點看,還悄悄用手指撥了撥他額頭上的碎發。
心越來越癢了。
怎么辦?
這張臉,真是見一回勾她一回。
她要是裝作無意間上錯了床,抱著他什么都不做就睡一晚,不用負責吧?
她可真是個大聰明!
容棲說干就干,麻溜兒地爬上了床的另一邊躺著。
女流氓道德不多,但還有點。
她先乖乖躺了會兒,然后慢慢地將爪子往左邊移。
還沒碰到厲嶼森的手但已經能感覺到他體溫的時候,容棲突然覺得不得勁。
她這樣是不是有點像變態?
男歡女愛這種事,要你情我愿才有情調。
單方面的那叫……猥褻。
關鍵猥褻罪也開始保護男人了。
算了。
容棲決定中止該刑違藝術,扭頭看著厲嶼森的睡顏,嘆了口氣:“你要是個渣男多好。”
說完,她老實地閉上了眼睛,數水餃催眠自己。
大概半小時后,才好不容易睡著。
聽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厲嶼森緩緩睜開了眼睛,于黑暗中盯著她因為側睡而壓扁的小臉。
渣男……
如果他是渣男,她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和他春風一度,然后若無其事地拋棄他?
那他,偏不如她的意!
他找了她三年。
在覺醒成為一個有自我意識的人之后,他唯一不會消失的記憶,就是她。
如今,她是他唯一的藥。
他絕不允許,她用如此荒誕和隨意的借口離開她!
厲嶼森沉著眸子坐起來,將容棲踢得亂七八糟的被子蓋好,看著眼前人畜無害的小臉,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俯下身,在她額頭處輕輕落下一吻。
容棲在睡夢中似有所覺,無意識地伸出胳膊輕輕一勾,抱住了他的脖子。
溫熱與馨香瞬間將他環繞,與他陡然急促的呼吸融為一體。
厲嶼森的眼神,直接掉進了無盡黑夜的洶涌海底。
不行……
還不是時候。
哪怕夢里的焚身之火真實地燒到了身體里,他的理智仍舊占據上風。
溫柔小心地移開了容棲的胳膊后,厲嶼森決定遠離,坐到客廳沙發上去平復心緒。
可一閉上眼,她的味道仍在,而且似乎更濃了。
他后知后覺,這里是容棲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地方,除了她的體香,還隱隱透著淡淡的血腥味。
雜糅出一種,致命的味道。
厲嶼森體內的欲望因子不斷叫囂……那么多個與她夢中廝混的夜晚,都沒有這一晚難熬。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會兒,轉移注意力拿出手機,給云醫生打電話。
將人打醒為止。
十分鐘之后,云醫生終于回電了,在手機那頭咆哮:“人都主動去你房里了,大晚上的你不忙嗎!”
厲嶼森知道容棲這一覺會睡得淺,醇厚的聲音刻意壓低之后更顯性感:“人送回港城了嗎?”
云醫生無語!
相當無語!
害他做了三年c夢的女人就在身邊,大半夜的,他居然還用海馬體思考這種不正經的事!
但當牛做馬三年,他已經精神牛馬了,立馬去查問了港城那邊的人。
“飛機還有半小時落地,只要下了飛機,就跑不了!”
厲嶼森擔心的當然不是這個,沉聲叮囑:“楚辜行被送走的事,任何人不準提起。”
云醫生一聽就明白了,忍不住揶揄他:“怎么,怕容小姐知道定時炸彈不在了,就不黏你了?放心放心,我都封口了,尤其楚洲行,花了好大一筆封口費,保證容小姐這幾天只做你的小貓咪!”
厲嶼森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行人員,加一倍工資。”
說完就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
蘇城飛往港城的私人飛機上。
楚辜行躺在臥室內,睡得無比香沉。
旁邊伺候的傭人看著他安靜沉睡的模樣,一個比一個吃驚。
“你確定少爺今天沒吃安眠藥?”
“確定!一顆都沒吃!少爺平時困了之后都會狂躁,我都是看他的狂躁程度給安眠藥量。今晚上飛機后,少爺一直在捏泥人娃娃,說是他的新玩具的樣子,很專心很安靜還不讓人打擾,我就在門口守了兩個小時,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少爺自己睡著了!”
“醫生怎么說?沒有異常吧?”
“異常!太異常了!醫生說比往常異常太多,心率和呼吸頻率都趕上正常人的水平了!這可是從沒出現過的事!”
“……行,你仔細守著,別出岔子。”
說完,傭人和醫生全部撤了出去。
而此時夢中的楚辜行,正脫離了輪椅在一片郁郁蔥蔥的草地上行走,待走到一處漂亮的音樂噴泉前,他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
那個女孩,長得和容棲幾乎一模一樣,穿著公主裙帶著蝴蝶結發夾,坐的還是他的輪椅。
他高興地跑到輪椅邊蹲下,溫柔撫摸她無法行走的雙腿。
女孩發出吟吟的笑聲,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說:“我把自己的腿換給你了,你以后要聽我的話哦。”
楚辜行乖巧地點頭:“汪!”
楚辜行垂死病中驚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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