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嬌

第211回 便兩不相欠了

茹玉眼中有了笑意:“只要九姑娘不嫌棄便好。”

“那這食盒,我明日帶來還你。”云嬌指了指食盒,笑著道。

“不妨事的,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九姑娘,告辭。”茹玉客氣的一禮,便順著小道去了。

他心中頗為歡喜,這九姑娘果然如他所料一般,不是嫌貧愛富之人。

“茹玉,替我謝謝你母親。”云嬌又笑著說了一句。

“九姑娘不必客氣的。”茹玉回身對她一笑,這才去了。

云嬌瞧著他的背影又忍不住感嘆,真是一副好皮囊,言行舉止又極為風雅逼人,真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青年才俊。

“姑娘。”蒹葭掂了掂手里提著的食盒:“姑娘為何要收下?”

她曉得云嬌的性子,輕易不會收旁人東西,更何況茹玉是個男兒。

云嬌緩聲道:“拿都拿來了,茹玉又說是他母親叫他拿來,我總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再說,他出生貧寒,我若是不收,他怕是要多想的。

好在也不是甚貴重的物件,明日里挑塊好的茶餅,叫他捎回去給他母親,算是回禮了吧。”

如此,便兩不相欠了。

左右,她年紀也不大,收點吃的,該不得甚的事吧?

“姑娘說的是。”蒹葭點頭,又笑嘻嘻道:“不過,這蓮花池聞著著實挺香。”

“曉得你饞了,回院去吃吧。”云嬌笑了,蒹葭那小心思,哪個不曉得?

蒹葭也跟著笑。

二人往前行了幾步,才發現黃菊并未跟上。

“走了黃菊,想甚的呢?”蒹葭出言喚她。

云嬌也不由回頭多瞧了她兩眼。

“不得甚的。”黃菊回過神來,忙跟了上去。

心中有些懊惱,她心里的人明明是秦少爺,怎的倒盯著這個茹少爺發起呆來了?

還是怪他生的太好看了。

一方院。

把云妡才將回了屋子,屋子里便傳出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春分跟著進屋便瞧見滿地狼藉。

谷雨嚇得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生怕自個兒說錯了話惹怒了二姑娘。

“姑娘……”春分膽戰心驚的開口。

“尤初紅!你欺人太甚!”把云妡拿起一個花瓶,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啪——”

巨響聲叫春分聽得頭皮發麻。

“姑娘莫要生氣了,氣大傷身。”盡管心中害怕,春分還是走過去扶著她。

“放開!她尤初紅憑甚的?”把云妡還是不解氣,一把甩開春分的手,惱怒至極:“她出生高便可如此羞辱于我嗎?

我在她眼中,還比不上區區一個?”

“九姑娘那是仗著大少爺疼她,她如何能跟姑娘比呢!”春分忙寬慰她。

“可尤初紅偏生覺得她比我好!”把云妡仍舊氣怒交加。

“若不是大少爺,尤姑娘堂堂的太傅嫡女,怎會不顧身份的去接近一個庶女?姑娘可不要想岔了,鉆了牛角尖。”春分頗為會說話。

把云妡聞言,怒氣似乎消了些。

“大夫人。”外頭傳來谷雨的聲音。

“母親來了!”把云妡頓時朝著門口沖了過去。

她心中正委屈的緊,瞧見了連燕茹,便一頭撲進她懷中哭了起來。

“招招不哭,你將事情同我細細說說。”連燕茹扶著她在床上坐了下來,一只手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著她。

“母親,尤初紅簡直欺人太甚,羞煞我了。”把云妡好容易止住了眼淚,紅著眼睛說了今朝之時。

“這也不是甚的大事。”連燕茹聽后松了口氣:“左右便是那幾張桌子,總有人要坐在最后的,外頭人若是曉得了,還會說你謙讓庶妹呢。”

“可憑甚的坐在第一排?”把云妡依舊不服氣:“若不是把云庭……”

“乖女兒。”連燕茹打斷了她的話,替她擦了眼淚:“母親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謹言慎行,小心隔墻有耳,你在自個屋子中,便能對你哥哥直呼其名嗎?”

“他根本就不是我哥哥!”把云妡氣惱的道。

“把云妡!”連燕茹板著面孔,訓斥了一句。

“母親說的是。”把云妡這才垂下頭:“我方才是太過氣惱了,昏了頭。”

“你要曉得你此去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書達理,為何還要去?”連燕茹放緩了面色問她。

“是……是為了……”把云妡臉不由自主的紅了,頭垂得更低了些。

自然是為了盛鶴卿。

“你曉得便好。”連燕茹將她摟在懷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徽先伯府顧不上哪一日便送日子來了,你便要嫁過去,為了一個位置置氣,不值當。

若是叫盛鶴卿曉得了,還當你是多小心眼的人,在成親前又鬧出諸多事端來,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再說,還有個老五虎視眈眈,你不怕未成親便落了下風?”

“母親說的在理。”把云妡聽了她這番話,心中的氣頓時順的多了。

連燕茹欣慰的瞧著她:“招招,你如今大了,再過些日子成親了,母親不能時時守著你,提點你,你遇上事情要自個兒學會應變,分得清輕重有所取舍才是。”

“女兒記下了。”把云妡依偎在她懷中:“母親,你待我真好。”

“傻孩子。”連燕茹笑了:“你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母親不待你好待誰好?”

春分在一旁瞧著她們母慈女孝,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還是夫人厲害,三言兩語就哄住了二姑娘。

否則她們今朝怕是要遭殃了。

再說云嬌帶著蒹葭黃菊一道回了院子,將那蓮花池分著吃了,又瞧了一遍今朝的功課,便到吃中飯的時間了。

吃罷了中飯,照例在院子中轉了轉,便去床上睡中覺去了。

下午起來,又開始研究治茶餅的工序。

傍晚的時候,把云庭來了。

云嬌出了屋子。

“如何?他講課你可還聽得明白?”把云庭問她。

“父親講的是極好的,深入淺出,大多數時候都能聽明白。”云嬌笑瞧著他:“若是有何不懂之處,到時我再詢問哥哥。”

“好。”把云庭點頭。

“哥哥。”云嬌思索了片刻問他:“尤初紅那處,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