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嬌

第865回 比不過

把云姝聽的一愣,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她眼睛一亮忙道:“還是娘高明,我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靠你,得想到明年去。”連燕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也不行。”把云姝皺著眉頭思索:“她護著那兩個人,我要是動手,她就會拼了命的阻止。

娘,她那個拼命三郎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嚇人,我現在想起她晚上在宴席上的樣子,都覺得有些發怵。”

她說著,不經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想起云嬌紅著眼睛的模樣,不知不覺她身上汗毛都豎起來。

“你不會等她不在的時候嗎?”連燕茹點撥她:“她出門就帶著那個小的,老的不就一個人在院子里了?”

“可她也不出門,都這么久了,她天天待在院子里。”把云姝有些焦急。

“我說你這性子就要改一改,總是聽風就是雨,說到口中就要拿在手上,這怎么行?

來日方長,你急什么!”連燕茹抬手打了她一下她的手。

“是。”把云姝點了點頭,勉強按耐住性子。

“我已經叮囑春雷了,她只要出去了,春雷就會去知會你。”連燕茹回到椅子邊坐了下來:“你遇事,沉穩一些,別總是毛毛躁躁的。”

“是,女兒記下了。”把云姝行了一禮,滿心歡喜。

本以為今朝要挨一頓責則罵,沒想到娘只是說了她幾句,還給她出了這么好的主意,到底是親生的,娘還是疼她的。

“回去睡吧,記得別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記住了嗎?”連燕茹嚴正地告誡她。

“女兒記住了。”把云姝歡歡喜喜的出去了。

連燕茹嘆了口氣,抬手揉著太陽穴:“這不長進的東西,什么時候才能叫我放心。”

翌日,晨光熹微之時,云嬌起身洗漱。

李嬤嬤已然做了早飯,正等著呢,瞧見她出來,便進小廚房端著粥迎了上來:“姑娘起身了。”

“嬤嬤早。”云嬌喚了她一身,在廊下的小幾邊上坐了下來。

“來,我今天煮了紅薯玉米粥。”李嬤嬤將小鍋放了下來。

這是從前云嬌外祖母錢老夫人愛吃的,云嬌小時候不愛吃玉米粥,只吃里頭的紅薯,還得拿清水將上頭的玉米糊糊洗干凈了才肯吃。

錢老夫人常常笑著說她生了張米嘴,就愛吃米。

自錢老夫人去世之后,云嬌便開始吃玉米粥了,還吃的有滋有味。

李嬤嬤見她愛吃,早上便常做。

“好。”云嬌答應了一聲,拿起筷子。

“嬤嬤,姑娘今朝要出去呢。”蒹葭喜滋滋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李嬤嬤盛了粥遞給她,笑看了云嬌一眼:“真的?”

“嗯。”云嬌點了點頭,喝了一口粥。

“嬤嬤你去嗎?”蒹葭端起碗來。

“你們兩個小丫頭去,我一個老婆子跟著湊什么熱鬧。”李嬤嬤笑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也坐了下來:“去吧,姑娘成日里悶在院子里,也該出去轉轉了。

順道也去鋪子里瞧瞧。”

云嬌點了點頭不曾言語,等一碗粥見了底,她放下碗筷才道:“嬤嬤也同我們一道去吧,你這衣裳都是前幾年的舊衣裳,跟著我去裁兩身衣裳。”

李嬤嬤抬起頭,連連拒絕:“裁什么衣裳,我這衣裳都能穿,又不破,別花那個錢。”

“嬤嬤你就去吧,難得姑娘有興致。”蒹葭推了她一下。

李嬤嬤想了想,怕壞了云嬌的興致,便點了頭道:“去也成,不過我只要一套就夠了。”

云嬌笑著點頭:“好。”

吃罷了早飯。

“姑娘你先坐著,等奴婢洗了碗筷咱們就出去。”蒹葭手腳麻利的收拾碗筷。

“嬌兒。”茹玉從外頭走了進來,面上掛著一貫溫文的笑。

云嬌抬頭也對他笑了笑。

“茹少爺來了?正好,同我們姑娘一道出去。”蒹葭滿面歡喜,捧著碗筷去了小廚房。

“今朝要出門?”茹玉有些意外,看向云嬌。

“嗯。”云嬌點頭:“你這么早來有事嗎?”

茹玉一向都是下午來的多。

“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茹玉走上前去,在蒹葭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云嬌神色絲毫未動,茹玉知不知曉她并不在意,她也不在意他是如何想她的。

她如今看透了,旁人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里痛快,活的恣意,快活就成。

但茹玉接下來的話,卻叫她有些意外。

他聲音醇厚,語氣溫和:“你一個姑娘家,那樣太危險了,跟前也沒個人相襯,萬一那道士惱羞成怒,對你出手,可如何是好?”

云嬌抿了抿唇,她以為以茹玉的性子,估計會叫她不要打打殺殺,女子就該有個女子的模樣。

不曾想,他竟擔心她,她心中微微動容,但還是不曾言語。

那人將小五拿出來做筏子,她哪里顧得上那許多?若非理智尚存,知道不可為,她怕是當場殺了他同把云姝也是有的。

“這是我一早去寶翠樓買的。”茹玉自袖中取出一物,遞給她:“你戴著,能防身。”

云嬌伸手接過,垂目打量。

這是個銀制的簪子,頂端鑲嵌著一顆蓮花狀的白玉,花瓣處處勾勒的精巧細致,一瞧便知價格不菲。

若說不同,便是這簪子本身,比普通的簪子要細長一些,頂端極為尖銳。

“多少銀子?”她淡聲問了一句。

“嬌兒……”茹玉想要分辨,他不是拿來賣給她的。

“我不能白拿你東西。”云嬌打斷了他,將簪子插入發髻:“這個簪子,我很喜歡,多少銀子?”

茹玉在心里嘆了口氣:“你實在要給銀子,便拿茶餅抵吧,你上回答應我的茶餅,還沒給我呢。”

“好。”云嬌答應的很是干脆:“那我給你五塊茶餅,可夠?”

茹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隨你。”

到底什么時候,她才能待他如待秦南風一般不分彼此?

從前他以為,沒有秦南風,他想博得她的芳心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如今才明白是他想岔了,他在她心里,似乎永遠不能同秦南風相提并論。

他在心里苦笑,活著的時候,他尚且比不過,如今,怕是更比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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