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接過她的單子,看了一眼。
果然……和他猜測的那樣,她知道了!
薄宴洲眼神復雜,面上的神情卻很淡然,只是看著許初愿,回答:“我需要給你什么解釋?”
許初愿見他竟還這么云淡風輕,不由怒火中燒。
“你不需要給我個解釋嗎?為什么要偷走我辛苦生下的孩子?薄宴洲,你是不是太卑鄙了?!
當年,是你不要那段婚姻的,既然不要,你憑什么搶走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你憑什么,憑什么!”
許初愿繃了一晚上的理智,在此刻已經斷裂。
特別是薄宴洲現在這個冷漠的態度,更是激怒了她。
薄宴洲聽到這話,卻蹙了蹙眉,說:“我沒偷……我甚至一度以為,是你拋棄了堂寶,為了報復我,才不要的堂寶。”
許初愿一臉難以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東西,我怎么可能不要堂寶?
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我跟你有天大的仇恨,我都不可能拋棄我懷胎十月的寶貝!!!”
薄宴洲眉頭深深擰起,注視著她,說:“之前我的確是這樣認為!”
許初愿心頭那口氣被梗住,看著男人的眼神,憤怒至極,“薄宴洲,你少在這倒打一耙!你把孩子偷偷帶回來,還制造一個夭折的假象,藏了那么多年。
現在卻反過來誣陷我,不要孩子,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知道……堂寶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她無法不去想,剛失去大寶時候的場景。
每次想起,心臟都在被反復蹂躪。
許初愿眼眶都紅了。
懷胎十月受的那些苦,還有生產后,得知孩子夭折的煎熬……
這些記憶,即便時隔多年,都依然清晰的留在她的腦海里。
現在這男人,居然還敢污蔑自己!
“小偷,你這個小偷!”
許初愿怒火滔天。
她拋下了顏面,沒有理智地沖上去,捶打薄宴洲的胸膛,“你薄情寡義就算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薄宴洲,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嗎?”
薄宴洲因為她突然撞上來,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蹌了一下。
面對眼前有些失去理智的許初愿,他眉頭皺得很深。
以前都不知道,這女人打人還挺疼的。
不過,這點力道,他還能承受。
但卻沒有縱容許初愿,這么打下去。
問題橫亙在他們之間,還沒有解決。
他現在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聲說道:“許初愿,你冷靜一點!”
許初愿眼淚已經出來了。
她紅著眼眶,瞪著面前的男人,朝他吼道:“你讓我怎么冷靜?薄宴洲,是你將我們母子分開那么多年的!
如果不是我發現堂寶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不告訴我?薄宴洲,你可真夠狠的!!!”
她此刻情緒激動,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
薄宴洲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這女人,對自己的誤會,可真夠深的!
他沉聲呵斥道:“我沒偷!孩子是有人送來薄氏集團的!”
“你撒謊!”
許初愿壓根不信,那種不信任的眼神,讓薄宴洲面色發沉。
“我沒有撒謊!”
他沉著說道:“當年的確是有人,把孩子放在薄氏集團門口,還在里面放了個單子,上面寫了堂寶的出生日期,以及我孩子的身份……”
當年,薄氏集團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嬰兒,這件事還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誰不要的棄嬰,所以直接報警處理。
后來,警方在孩子的衣服里,發現了孩子的出生信息,以及一張紙條,上面的內容說,孩子是薄宴洲的。
消息傳到薄宴洲耳中時,他并沒有相信,并且認為,這是有人針對他的惡作劇。
直到后來,他和孩子做了DNA,才不得不相信,孩子真的是他的。
這件事,后來就被壓下來。
而且,公司上下都以為,被警方解決了,就沒人再提及。
殊不知,孩子早就入了薄家。
薄宴洲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甚至可以給你調幾年前的監控!警方那邊也有記錄,這些都可以問!”
許初愿見他說的一臉真切,心里仍舊不愿意相信。
如果不是薄氏,不是薄宴洲,那這個世界上,誰還有那個能耐,能從霍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孩子?
更別說,當時那家醫院,還是霍家旗下的私立醫院。
其他人把她的孩子偷走,送給薄宴洲,目的又是什么?
許初愿想不明白,所以她不信,直接說道:“這不可能!”
一定是這個男人在騙自己!
薄宴洲冷著臉道:“沒什么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
看著她哭得狼狽的容顏,薄宴洲倏地心軟下來,語氣也不如剛才那么冷硬了。
他和許初愿說:“你懷疑是我偷了孩子,我也一度以為是你不要堂寶,拋棄了孩子!
所以重新見了你后,才會對你特別震怒!”
許初愿仍是淚眼漣漣,心里懷疑不減……
薄宴洲接著說:“當年你消失后,我壓根就沒找到你蹤跡,怎么可能有機會,去偷你生下的孩子?更何況,我壓根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若是知道,他當時說什么,也會將人綁回來!
薄宴洲漆黑的眸色深沉,看著不像是在說假話。
許初愿頓時怔住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孩子真的不是薄家偷的,那問題出現在哪???
她相信,爸媽肯定不會欺騙自己。
如果他們知道大寶沒出事,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然后瞞著她這么多年。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在生產的過程中,出現了她們都不知道的情況……
許初愿想到這個可能,不免有些心驚。
什么人要這樣對付自己?
偷走自己的孩子,千方百計制造孩子夭折的假象,而且還把孩子送回了薄家。
到底會是誰?
京都和海城,相隔那么遠。
離開海城后,她就一直在京都生活,斷絕了跟海城的一切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