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身后禁軍小隊,各個手持弓弩,臉色嚴肅,瞄準遠處的黑暗,只等一聲令下,立刻將黑暗中的異動射成篩子。
不一會,黑暗中,幾道人影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
當見到為首者,禁軍隊長臉色一變,連忙彎腰行禮。
「原來是劉副統領,末將不知,還望劉副統領不要責怪。」
劉信臉色平靜,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本統領自然不會怪罪,怎么樣了,可有什么發現?」
為首的禁軍隊長,嘆氣一聲搖頭。
劉信見狀,寬慰著,「你們也不要有這么大的壓力,只要他們一日在皇城,就一定跑不了,既然交班了,就好生回去休息,養足精神在戰。」
禁軍小隊內心稍微一松,微微點頭,剛準備跟隨隊長離去。
禁軍隊長貌似發現什么,偏過頭看著劉信身后約莫二三十人的隊伍,問道。
「劉統領,按照要求,巡視小隊不超過十人,怎么你這邊有這么多人,而且這支隊伍中,怎么有受傷的兄弟?莫非你們遭遇了什么?」
目光看去,在劉信的身后,一位身穿禁軍鎧甲的人影,很突兀的被身邊兩人架起,看樣子貌似受了傷。
這種詢問,劉信很淡定,輕聲解釋著,「是啊,剛才在路上碰到了另外一支隊伍,他們在東城外墻那塊,和不知身份的人交手,隊伍里的兄弟,被咬了一口。」
「哦,不知身份?莫非是…」禁軍隊長一怔,臉色有些激動。
劉信卻是很淡定,不緊不慢道,「本統領也不清楚,據說可能是蘇祁安那伙人吧,反正韓統領帶人去探查了,而將受傷兄弟轉移的事,就落到本統領手里。」
「是嘛?那真是辛苦統領大人了,末將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如果大人時間緊湊,這里便交給大人了。」
「害,無礙,反正本統領也要巡視,這里也就一并巡了,你們要是想追,抓緊去吧,要是玩晚一步,說不定還有什么變化呢。」
禁軍隊長大喜,鄭重抱拳,「多謝劉統領理解,這里就交給統領大人了,末將這就去追。」
「還愣著干嘛,速速去東城區,立刻馬上!」
一聲令下,身后的禁軍小隊,迅速行動,很快消失前方黑暗,為首的禁軍隊長,對著劉信再度寒暄客氣一番,隨即馬不停蹄的轉身離去。
一下子,這段約莫半里左右的宮墻,一片空蕩,只剩下劉信等一干人馬。
隨著禁軍小隊的離去,臉色淡然的劉信,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還好以他的威信,以及對這些禁軍的心理揣摩,算是拿捏了這些人。
劉信的安排,讓身后的蘇祁安,也是露出佩服神色。.
「能在敵人眼皮底下耍花招,不愧是劉統領。」
蘇祁安的夸贊,劉信搖頭道,「侯爺,你謬贊了,老實說剛才我也很緊張,好在順利將他們引開。」
「侯爺,這里不是談話之地,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等逃離皇城就好了。」
蘇祁安點頭,而后在劉信的帶領下,朝著前方不足半里距離的宮墻走去。
一路走來,四周很安靜,只有劉信、蘇祁安等眾人有節奏的腳步聲。
所有人內心緊繃著,目光死死看著前方,這半里之地,從未像現在這般,走的如此漫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在難熬的半里之地,也終于走到了盡頭。
一扇極其普通的宮門,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并非皇城外墻的正門,而是三十六扇偏門之一。
一般都是宮女、內侍傳話必走的門,像這種偏門,都是身份比較低的。
沒想到他們這些人,有朝一日離開皇城,會走這樣的門。
現在可不是什么瞧不上的時候,能夠逃離皇城,別說走這種偏門,哪怕是個洞,他們也會去鉆。
隨著偏門緩緩打開,眾人的內心都很激動,只要通過這扇門,進入京都,基本上算是逃離了危險。
他們在京都中,早就安排了接應的人手,像蘇康這種腿腳不便的,更是在京都城布置了大量人手。
只要他們逃離皇城,進入京都,就會被安排的手下給接走。
他們在劉信的住所內商量好了,逃離皇城后,在各自的人手安排下,離開京都,回到各自的封地,而后起兵討伐,相互呼應。
只要能讓他們回到各自封地,就有翻盤的可能。
離開皇城,眾人算是真正的分別,到時候就等著蘇祁安振臂一呼,他們必定積極響應。
可以說,只要通過這扇門,他們算是重回大海,那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偏門緩緩打開,眾人早就急不可耐,加快腳步連忙朝著偏門走去。
只是這關鍵時刻,好巧不巧,忽然,在眾人身后,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劉統領,你帶著一眾手下,打開偏門,是想干嘛去啊。」
這聲音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韓慶。
韓慶的出現,是劉信沒想到的,畢竟,剛才誆騙的禁軍,劉信完全就是胡編亂造。
韓慶在哪,他根本就不知道,真是天不遂人愿,這時候,偏偏遇到了韓慶。
別看韓慶一副淡然的聲音,但在聲音落下的片刻,很明顯能夠聽到一陣急促拉弓搭箭的聲音。
意思很明白,如果劉信不回應,要么強行沖進偏門,身后的箭矢,一定會毫不猶豫,立馬把他們射成篩子。
眾人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基本上卡在偏門中間,就只要幾步,便能跨越偏門另一邊。
但誰都知道,就這幾步的時間,足夠身后的箭矢,把他們射殺好幾遍。
而且他們身邊還帶著腿腳不便的蘇康,真要想搏一搏,會有危險。
就在眾人目光閃動,蘇祁安暗暗思慮如何應對,身邊的安小隊也隨時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但被劉信給制止了,劉信表情嚴肅,搖搖頭,示意這事由他來處理。
而后轉身,看著一臉漠然的韓慶,臉上帶著笑容,露出輕松神色,笑著道。
「害,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韓統領啊,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是那些叛臣呢。」
「我帶著手下打開偏門,是有大事發現,正好韓統領來了,我與統領匯報下。
說著,帶著幾名心腹,快步朝著韓慶接近。
韓慶臉色漠然,看著快步而來的劉信,突然大聲喝斥。
「劉信,給本統領停下!要是再前進一步,立馬亂箭射死。」
劉信見狀,立刻停下腳步,雙手高舉,臉上帶著不解神色道。
「怎么了,韓統領,莫非你還怕屬下有什么陰謀不成?要不這樣,我就站在原地,你帶人過來一趟如何?」
「劉信,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讓你的人,立刻馬上過來,你呆在原地,否則別怪本統領翻臉無情。」
韓慶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是緊繃著,對劉信那叫一個戒備森嚴,生怕劉信搞什么幺蛾子,不敢靠近,同時還要保持距離。
看著韓慶如此緊繃,滿臉戒備,劉信沉默一會,而后立刻變了臉色,對著韓慶就是破口大罵。
「好你個韓慶,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就是比我早一步投靠了二王,就這么自以為是?」
「你也不過是禁軍統領,比我最多高半級,真當我是你的屬下,被你呼來喝去,我呸,你算什么東西!」
「老子現在也歸順二王,我們都是為二王做事效力,少在老子面前趾高氣揚的。」
「你不就是因為之前,我曾在先皇面前告了你一狀,你心生怨恨,一直和我過不去,一直找機會想打壓我。」.
「姓韓的,我告訴你,看在你是禁軍統領身份,給你個面子,叫你聲統領,但要是耽誤了二王殿下的大事,放跑了那群叛臣,你就算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劉信的一番破口大罵,都把韓慶給罵愣了,他沒想到,這個劉信在這時候竟然胡說八道。
別看身后禁軍一語不發,但他們臉上的情緒,還是有著相當的變化,眾人目光閃動,手中的箭矢都是微微放松。
韓慶和劉信之間的矛盾,他們這些手下是最清楚的,二人本就一向不對付,互相看不慣,都不是什么秘密。
這次劉信的大罵,讓身后禁軍,都動搖不少,明顯有站劉信的趨勢。
要是真如劉信所說,在偏門發現了有關叛臣的線索,就因為韓慶的謹小慎微,而導致放跑了那些叛臣,他們這些人都得跟著陪葬。
這次可是事關自己生死,容不得他們馬虎大意。
眾人的情緒變化,讓韓慶臉變,他連忙道。
「劉信,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動搖軍心,我看你也是那些叛臣的一員…」
韓慶話未說完,直接被劉信打斷,「姓韓的,你這么著急往我身上潑臟水,是不是踩到你的痛處?莫非那些叛臣的逃離,和你有關?否則你怎么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你放屁!」韓慶被劉信懟的臉色通紅,好半天后,才罵出這三個字。
「好啊,要是你不是,那就帶著你的人過來檢查啊,要是放跑了人,你擔得起責任嗎?」
「我勸各位兄弟還是好好想想吧,別哪天被人賣了,還傻愣愣的。」
「閉嘴!好,我去,我這就帶著人,去看看你所謂的大發現,要是你故意誆騙,劉信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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