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為首的童戰身體一緊,隨時做好了朝著前方云霧棧道沖過去的準備,只為掩護身后的蘇祁安等人。
這時站在童戰后面的蘇祁安,忽然朗聲道,「我們是來自中州豫王的部署,因意外巡視發現這條叢林棧道,特意前來探查,爾等又是何人,還望告知。」
蘇祁安這話,讓童戰準備沖出的身體微微一滯,他知道,在這種無法辨明對方是敵是友的身份下,盡可能給自己尋一個背靠的靠山,至少能讓對方有所忌憚。
果然,在蘇祁安話落不久,迷霧棧道內,明顯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好似感到一陣詫異。
片刻沉默后,迷霧棧道再度傳來聲音,「我乃交州土著軍,與你們中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們擅自闖入,算你們不是故意為之,速速退去,此事可以既往不咎。」
「交州土著軍?」蘇祁安眉頭一挑,在他的印象中,交州貌似并沒有成建制的土著軍隊,就算有,規模應該不大。
「莫非,我離開這段時間,交州出了什么事?」
蘇祁安目光閃動,隨即抱拳道,「既然各位如此大度,我等立刻離去,但在離去前,還望告知一二,修建這條棧道,各位究竟何意,我等回去好與大人交差。」
蘇祁安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童戰等人,以緩慢的速度朝著前方云霧棧道靠攏。
云霧中的人,再度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聲,似乎在商討什么,就在對方的注意力被轉移,童戰等人修健靠近時,一道低沉散發威嚴的聲音陡然響起。
「咳咳,你們巡視小隊,不好好站崗,在這里竊竊私語,要是有外人進入,你們該當何罪。」
「回大人,我們并非玩忽職守,而是事出有因…」
云霧內的兵士,立刻解釋著,片刻后,這道有威嚴的聲音,輕咦一聲,剛想開口說什么,下一刻,蘇祁安的聲音陡然響起。
「吳用,好久沒見啊,沒想到在這里竟然碰到了你。」
「你…你是?」那道威嚴的聲音明顯帶著疑惑。
「怎么,我這走了才多久,連我的聲音都忘了?」
「先…先生?先生是你嗎?」
那道威嚴的聲音,明顯震驚起來,在確定云霧內,是自己的屬下后,蘇祁安緊繃的心,放了下來,大膽示意童戰等人朝著云霧棧道走去。
不一會,童戰等人進入了云霧棧道,緊接著云霧內,響起激動的聲音。
「童戰,好久不見啊,你在這里,豈不是先生也在?」
「你們這些笨蛋,差點就做了大錯,還不立刻接應先生。」
吳用一邊斥責手下,一邊站在云霧棧道邊緣,但凡不是這條棧道只能容納一人通過,說什么他也會接應蘇祁安。
在確定來人是自己的先生,吳用別提多高興,在他翹首以盼下,蘇祁安、蘇鳳玲等人的身影陸續出現。
看著現身走出的蘇祁安,吳用連忙上前,抑制住自己的激動,連忙對著蘇祁安下跪叩拜。
「是屬下疏忽,連先生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屬下愿意領罪受罰。」
蘇祁安搖了搖頭,將吳用攙扶起來,說道,「欸,這事不怪你,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這些手下是盡忠職守,何錯之有呢。」
走進云霧棧道后,蘇祁安才理解了吳用將手下安排在這里的高明。
將人手安排在棧道中,并非把守棧道入口,在借助天然的云霧,完全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里。
倘若有誤入其中的,
可以監視讓其離開,如果是故意為之,或者強闖,在這種前后不能擅進退的情況下,對方的命完全拿捏在自己手里。.z.
這叫進退兩難,只能聽從對方的指示,這才是派兵把守的高明。
蘇祁安的寬容,讓半跪在地的一眾土著,內心輕松不少,幸虧有他們的大人及時趕來,否則他們真的釀成大錯。
誰能想到,他們的主人,交州的掌權者,名動大涼的第一軍侯,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交州。
蘇祁安目光收回,示意一眾土著起身,身邊的吳用也是很有分寸,對著手下道。
「今日之事,你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發生,明白嗎。」
「屬下明白。」在場土著皆是抱拳點頭,能夠被挑選擔負此地看守任務的,起碼腦子不笨,自然知曉他們的主人,通過這條分支棧道,進入交州事關重大,斷然不可能泄露。
吳用滿意點頭,道,「你們繼續巡視,本郡先走一步。」
「屬下恭送大人。」眾土著齊齊抱拳答道。
不一會,在吳用的帶領下,蘇祁安、蘇鳳玲等一行人,陸續被帶離。
走出這條云霧棧道,迎面就是一條官道,當吳用現身之際,官道上早就聚集了陳倉郡的大批兵士,論數量,不比蘇祁安的直屬隊要少,只不過此時他們身穿便衣,像似平民百姓。
在吳用的安排下,這支隊伍,立刻分散開來,為蘇祁安保駕護航。
蘇祁安、蘇鳳玲二人和吳用專門乘坐一輛馬車,馬車四周,也有便衣兵士保護著,可謂戒備森嚴。
看著吳用的安排,蘇祁安心里也是頗為欣慰,在他離開的兩年時間,顯然吳用也成長許多。
上了車的三人,吳用當即對著蘇鳳玲行叩拜之禮,對蘇鳳玲的身份,他自然有所耳聞,畢竟,蘇祁安從京都殺出重圍,被冠上叛逆之臣的罪名,早就昭告天下了,哪怕是交州,也得到了消息。
能夠與蘇祁安一同隨行,而且關系緊密的女子,除了當今九公主,還能有誰?
這兩位足以震動大涼的大人物,容不得吳用馬虎大意,要知道得知蘇祁安從京都殺出來,生氣不知,交州眾人沒有一個不著急的,如果不是霍城的制止,他們多半會集結兵力,殺上京都了。
如今生氣不知的蘇祁安,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如何不讓吳用激動,自然要最強的戒備,保護蘇祁安、蘇鳳玲的安全。
蘇鳳玲同樣揮手,示意吳用起身,輕聲道,「吳大人客氣了,你是夫君的下屬,也是忠于大涼的官員,就憑這點,應該是本宮對你表示感謝,大涼的日后還得靠你們這種忠臣才行。」
「如今大涼近乎四分五裂,你們有心就好,就不用這般行大禮了,一切全聽夫君安排就行,你們也不用這般客氣。」
吳用看了蘇祁安一眼,在得到默認同意后,方才起身,坐在一邊。
「吳用,不用如此緊張,鳳玲說的對,現在不是講規矩的時候,說說吧,你應該知道西州的情況吧。」
「對了,我記得當初你應該是在青城郡擔任郡守,怎么調到了陳倉,那些土著軍又是怎么回事?」
這些疑惑,吳用本來就想找個時間講清楚,既然蘇祁安問了,吳用也沒藏著掖著,悉數告知。
「回先生,西州的戰事,你從中州而來,想必應該知道一些,西州被蘇哲、蘇泰派出十萬大軍圍剿,目前丟失了兩郡,現在羅州牧率領著西州兵,與其激戰,目前西州城沒有被拿下,雙方陷入僵持。」
「羅州牧手中可用兵力,約莫有五萬之眾,論兵力是不敵,但有六位酋長手中的黑魯軍的支援,再加上兩位主母手中的望歸商行支持,手下的暗網情報組織,一
時半會拿下西州,沒那么容易。」
「至于屬下的調離,也是為了與西州建立更好的路線渠道,這才調我擔任陳倉郡守,先生是知道的,我跟隨先生也有段時間,算是先生手下老人,由我坐鎮,與西州的溝通交流,也比較容易順利。」
「而所謂的土著軍,是霍州牧的改革軍隊方案,和三位元老商議,將土著軍整編成軍,建立一支約莫兩萬人的土著軍,只是他們沒有先生認定的番號,暫時以土著軍自稱。」.
聽著吳用的解釋,蘇祁安的臉上露出恍然神色,他離開的這兩年,交州也有很大的變化。
而主導交州變化的,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霍城,老實說這種改變,蘇祁安還是很滿意。
調任吳用擔任陳倉郡守,是不錯的,別看交、西二州,被蘇祁安拿下,并且控制,但實際上,二州之間,絕對做不到十分的融洽,畢竟各州自治這么多年。
就算蘇祁安拿下二州,想要短時間徹底打通二州的隔閡,基本很難,特別還是二州都有各自的州牧,不可能會甘愿低對方一頭。
加上蘇祁安在二州待的時間不長,這一走就是兩年,如果沒有對兩州有熟悉的人,時間長了,二州肯定會出一些亂子。
讓吳用坐鎮陳倉,就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一方面可以溝通與西州溝通,另外一方面,也能調節西邊下倉土著與族地黑魯的矛盾,可謂一舉兩得。
而將土著編入成軍,蘇祁安是不反對的,當初他就有這計劃,但因為剛拿下交州,土著內部軍心不穩。
只能以培訓土著軍隊的方式,暗自插入所屬的忠于自己兵士,讓他們建立起基層兵士委員會,將兵士委員會建立在連以級,每個班、排,都有所屬的組長,小組。
通過慢慢分化,重組的土著軍隊一定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兩年時間過去了,霍城敢將土著編入成軍,說明當初的計劃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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