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的留手,終于在這一刻用上了。
北傾郡城四周,在霍風的帶領下,上萬的反抗軍,如同利劍一般,直插燕州兵內,雙方立刻激戰在一起。
反抗軍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對上燕州軍隊,交手的瞬間便占據了上風,蘇祁安站在城樓上,臉色平穩放緩。
看著沖出城內和燕州兵交戰的守軍,在雙方前后夾擊下,北傾郡城算是保住了。
也不虧蘇祁安、孟天祥二人撐的如此之久,但凡霍風來晚一刻,北傾郡城真有被攻破時候。
說起來這也不怪霍風,畢竟他的任務是面對已經拿下燕州兩郡的支援大軍。
蘇哲、庫克圖出動的援軍,起碼有萬人,實力不容小覷。
霍風棄城逃離,沿途一直在后面幾座郡縣布防,為的就是防備二人的援軍繼續南下。
好在霍風按照蘇祁安的計劃,一路故布疑陣,有的縣大開城門,有的縣又有大量兵士調動跡象。
讓二人援軍遲遲不敢有所動作,當然主要還是看著孟天祥和燕州軍隊在北傾郡城打的這仗,打出了氣勢。
讓二人知道北傾郡城不是那么好啃的骨頭,在無法確定霍風的行蹤,以及手下兵馬部署前,二人的軍隊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最好的方式就是穩坐釣魚臺,靜等事態發展,不管怎么說,二人拿下了燕州的兩郡,已經占了相當大的便宜,完全沒必要讓手下犯險。
正是抓住了援軍的心
理,霍風在故布疑陣后,私底下迅速集結反抗軍的大部隊,直奔北傾郡城支援。
好在趕的算及時,在守軍的前后夾擊下,殘留萬人的燕州兵,在被沖垮了陣型后,終于四散逃離。
這一戰,北傾郡城算是保住了。
霍風指揮著手下軍隊,追擊殘兵,另外一批人隨他進入北傾郡城。
來到城樓上,見到沒有大礙的蘇祁安、孟天祥,霍風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快步上前,連忙道,“王爺,還望見諒,差點來晚一步,讓王爺受如此大險,屬下真是慚愧。”
“欸,霍頭領無須自責,這些都是本王的安排,與你無關,而且你的支援很及時,要是沒有反抗軍的支援,本王怕真的撐不住,霍頭領非但沒有責,反而有功。”
“王爺過譽了,能看到王爺安好,屬下也就心安了,功勞什么的,也就算了,接下來就交給屬下吧。”
“有屬下在,這北傾郡城就不會丟。”
霍風的鄭重保證,蘇祁安微微點頭,剛想和他說什么,忽然,一旁的孟天祥聽到了手下的什么匯報,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打斷了二人的交談,聲音低沉道。
“不好了王爺,哈克跑了,應該是趁剛才的混戰,沒人看住他,一時疏忽讓他跑了。”
“請王爺放心,下官已經命令人去追,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將哈克抓回來。”孟天祥在匯報了這一不好的情況后,補充道。
一旁的霍風眉頭一皺,輕
聲道,“要不讓反抗軍協助,我們兵分多路,這樣機會也大些。”
霍風當然知道,哈克逃跑的嚴重性,別看他手中沒兵沒權,但卻了解北傾郡城所有的事情。
目前看樣子,哈克最有可能就是跑向蘇哲、庫克圖援軍所在的方向。
一旦讓他們匯合了,對北傾郡城就是一個巨大威脅,后果不堪設想。
霍風和孟天祥很快達成了共識,就在二人準備派人去追,卻被蘇祁安阻止了。
相比較二人的臉色凝重,蘇祁安卻是頗為淡定,甚至臉上有著幾分玩味神色。
“不要如此驚慌,哪有什么一時疏忽,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二人一愣,看著一臉玩味的蘇祁安,隨即想到什么,遲疑道,“莫非,哈克的逃跑,是王爺的安排?”
蘇祁安點頭。
“王爺這是為何?”二人不解。
蘇祁安輕聲道,“自然是讓他替我們給北邊的援軍傳遞本王在此地的消息呢。”
“如今北上的燕州兵被剿滅,北傾郡城算是安然無恙了,接下來自然要有人替我們傳信,讓北邊穩坐釣魚臺的援軍南下。”
“只有這樣,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蘇祁安這話讓二人聽的有些一知半解,這時候倘若北邊的援軍南下,光靠他們這些人,可抵擋不住啊。
二人目光閃動,默默思索著,片刻后,二人猛的抬頭,像似想到什么,不約而同道。
“王爺的意思是逼迫他們入局,等到他們南下,南邊
趙州的戰事應該也結束了,這樣一來,就算有萬的軍隊,也不得不考量王爺背后的實力,逼迫他們退出燕州。”
蘇祁安臉上帶著笑容,輕聲道,“準確說,不是逼迫退出燕州,而是如何劃分趙涼國的地盤。”
“本王已經收到了消息,童戰的引蛇出洞的計劃奏效了,雙方的對峙打破了,趙州徹底陷入混亂,蘇泰帶著他部分的人落入了蘇康的包圍圈中,估摸著要不了多久,趙州的戰事就能結束了,蘇泰應該也能見到了。”
“對了,為了保證北傾郡城的安全,童戰已經帶著東山軍北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北傾郡城。”
“到那時,就算南下的援軍進攻北傾郡城,怕得掂量掂量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散戰場,準備接客呢。”
蘇祁安的話很平靜,但讓聽的卻是驚心動魄,別看蘇祁安一副云淡風輕,他們知道,接下來的北傾郡城才是最后的主場。
是決定蘇泰趙涼國最后的歸屬,是戰是和,就看對方如何掂量了。
在這等大事面前,派兵去追哈克,多少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二人抱拳,鄭重道,“屬下全聽王爺安排。”
而后,便各自離去,開始為迎接兩邊大人物的到來做準備。
在北傾郡城的戰事結束不久,城郊一條無名小路上,哈克身穿破爛的粗布麻衣,蓬頭垢面的,就像逃難的災民一般,在走出一段距離后,依靠在一棵
大樹下,喘著粗氣休息著。
他的目光四掃,在確定四周沒有追兵下,緊繃的臉色稍微舒緩。
他暗暗慶幸著,幸虧他看準時機,趁著城內大戰,對他的看守不嚴,又對城內的各種街道小巷十分熟悉,跑出了北傾郡城。
沒有任何停留,一頭栽進了一旁的林子中,好在雙方大戰,并沒有發現他這個漏網之魚,這才給逃跑的機會。
他的目光遠眺,能夠知曉北傾郡城的戰事應該是結束了,在反抗軍的協助下,燕州兵必敗無疑。
對這些人,哈克沒有半點同情,心里暗道都是一群蠢貨。
但凡有腦子,都會第一時間去求援,而不是一味的攻城,本來兩萬的兵力,只要派出小股部隊去北邊的郡城求援,大軍必定南下。
雙方兵力起碼有五六萬人,拿下一個北傾郡城綽綽有余。
偏偏這些家伙都是沒腦子的蠢貨,一看就是不信任援軍,想要吃獨食,結果倒好,非但沒能拿下北傾郡城,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可以說,這一切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誰。
哈克在大樹下沒有休息多少,深呼吸一口氣后,繼續著急忙慌的趕路。
他知道,北傾郡城戰事結束,必定會發現他逃跑了,肯定會派人來追。
他要抓緊時間抵達援軍的郡城,將北傾郡城的所有消息告知,在憑借他榮人的身份,援軍不可能不南下。
就算猶豫,可只要知道蘇祁安在北傾郡城,肯定會直
接南下,大舉進攻。
畢竟,在蘇哲、庫克圖眼里,蘇祁安是必須要除掉的,如此好的機會,知曉他在北傾郡城,說什么都要除之后快。
只要大軍南下,甭管北傾郡城有多少反抗軍,但在絕對兵力面前,終究不堪一擊。
哈克的眼中有著濃濃的仇恨,被蘇祁安、孟天祥抓住,被當棋子利用配合他們行動,又被嚴密監視著,失去了自由和尊嚴。
他堂堂監察使之首,什么時候受過這般的侮辱,這次,等大軍南下,他一定親手手刃蘇祁安、孟天祥。
以消除被關押這么久的心頭一恨。
哈克雙眼一凝,沒有停歇,朝著前方跑去,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林子中。
這燕州哈克還是頗為熟悉,一路走小路,翻山越嶺,比較幸運沒有碰到什么土匪,在用時半日時間,終于抵達了援軍占據的郡城。
哈克情緒激動,朝著郡城而去,把守城門的兵士,看著衣衫不整,就像討飯一般的哈克,直接把他攔了下來,本打算將他趕出去。
好在哈克一番解釋,不僅說出自己身份,更說出援軍統率的名字,這讓城門的兵士猶豫片刻,最終決定回去通報,讓哈克原地等待。
不一會,一個中層軍官帶著人來到城門,上下打量后,與哈克交流一番后,將他帶進了城。
在城內府邸,哈克終于見到二路援軍的統率將領,立刻將他知道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哈克能死里逃生跑出
來,兩位將領還是很吃驚的,得知北傾郡城如今的戰事后,和想象的一樣,二人沒有出兵的意思,依舊打算看戲。
直到哈克說出蘇祁安的名字,讓二人臉色大變,一下子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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